在门口,送花人却不见踪影。”
苏晓忙问:“这是多久之前的事?”
“大概是二十分钟前。”安妮回想着,“会是秦先生送的吗?”
苏晓摇摇头,“不会,他不可能送花到这里的。”
周思楠打趣说:“这束花包装简陋,秦先生哪里舍得这样对晓晓呢?”
“也是。”安妮一拍脑袋,“我糊涂了。”
周思楠嘀咕:“若不是秦先生送的,那会是谁送的?”
苏晓也十分纳闷。要知道,野姜花不是常见的鲜切花,北方很难买到。如果不是秦复,那么送花人又是谁呢?为什么刚好是这种花?
思索过后,苏晓让安妮去调监控 ,自己拆花束。
周思楠挡住她,“这种粗活让我来,万一里面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呢?”
说完,她三下五除二把花束拆开,再一枝一枝地把花儿摊在桌子上。果然,她在花束里找到了一张小纸条,纸条上还有一串数字。她看了一眼,把纸条递给苏晓,“这是手机号吧?”
苏晓一看,“应该是。”
话音刚落,安妮那边就有发现了:“老大,快来看!”
苏晓和周思楠马上过去看监控。
监控视频中,一位男性正弯腰将一束野姜花放在工作室的门口。他的动作非常轻柔,简直像放下一个熟睡的婴儿。最让苏晓和周思楠惊讶的,是他的衣着打扮。是的,他看上去和她们刚才差点撞到的那位鲁莽的中年男人一模一样。
周思楠愕然,“这不是我刚刚差点撞到的那个人吗?”
“衣着打扮和时间都对得上,”苏晓紧盯着屏幕,“往后看看,兴许有正面镜头。”
视频中,中年男人已经把花束放好了。接着他站起来,先是按了一下工作室的门铃,再朝大门上方的摄像头缓缓地摘下帽子和口罩。就这样,苏晓和周思楠看清了他的脸——李求安。
“竟然是他!”周思楠惊呼,“难怪我刚才凶他,他什么也没说。”
苏晓也十分激动,“他认出我们了。”
“……老大,你们在说什么?”安妮心慌慌。
苏晓说:“安妮,有人送花到工作室的事,谁都不能说。”
安妮点了点头。
苏晓问:“我们还有花瓶吗?”
“有的是。”
“去拿一个来。”
安妮马上去拿花瓶。
周思楠纳闷了,“晓晓,你要花瓶做什么?”
“我要把这野姜花养起来。”
“这花你敢要?”
“为什么不?”苏晓抚着那洁白的花瓣,“我还挺喜欢的呢。”
周思楠很没好气,“心真大。”
苏晓笑了,“既是他送的,那就不会有事。”
周思楠只好由得她。
插好野姜花后,两位好朋友来到露台。
因为苏晓的右手受伤,修剪枝条的工作只能让周思楠来做了。周思楠原本对植物没有研究,但在苏晓的影响下,也能认识一些品种了。现在是九月初,今天修剪之后,月季们将在十月中旬迎来秋花。
两个好朋友互相配合,很快就把月季修剪完了。
完事后,两人在木椅上坐下。
周思楠问:“晓晓,那个号码就是李求安的手机号吧?”
苏晓答:“我认为是的。”
“你会打吗?”
“可能。”
周思楠忙说:“如果你去见他,一定要带上我。”
“其实,我不知道该不该去见他。”苏晓叹了口气,“秦复说过,他很快就会把真相告诉我。如果我偷偷去见李求安,总觉得是在背叛他。”
“很快是什么意思?难道,秦先生知道我们在找李求安?”
“应该没有,至少我没看出来。”
见到苏晓如此平静,周思楠松了口气,“我原本担心,秦先生在太太生病的时候与你来往,这个消息会将你打倒呢!”
“有时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苏晓苦笑,“我曾经憎恨程明远脚踏两条船,但如今我发现秦复可能也做了和程明远一样的事。而我,可能伤害了一位无辜的女性,尽管我当时并不知情。”
“别着急把罪名往身上揽,这当中也许有误会呢。”
“嗯,我明白。”
“晓晓,秦先生知道他像你父亲吗?”
“没有,至少我没跟他讲过。只有当所有谜团解开的时候,我才会告诉他。”
周思楠了然,“你不想苏叔叔再度被人利用。”
“是的。”苏晓叹息,“程明远已经利用过他一次,所以我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再度上演。”
周思楠由衷说:“如果可以穿越时空,我真想回到过去一睹苏叔叔的风采。那究竟是怎样一个完美的男人,让你们母女如此魂牵梦萦?”
听到好朋友这么说,苏晓又想起了父亲仍在的幸福岁月。那时候,她随时都能扑进父亲的怀抱中,爱着他,依恋着他。父亲和她约好永不分开,他答应她,他要活到一百岁。可是他早早地走了,他只有三十多岁的生命……
突然,周思楠接了一个电话。接完后,她说:“晓晓,我不能陪你了。我妈昨晚打了我,今天中午她要请我吃饭,向我赔罪。”
苏晓忙说:“快去吧,千万不生梁阿姨的气。”
周思楠点点头,叮嘱几句,离开了。
苏晓依旧坐在露台上。
忽然,母亲简欣出现了。她披头散发,面色苍白,身上的蓝白条纹病号服散发着药水的味道。这是一缕不得安息的幽魂,也是苏晓被压抑的另一部份自我。
简欣看着女儿,冷笑着说:“欺骗你,让你成为插足者,与儿子反目,同时和谢蕴华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晓晓,你的秦复真是不简单哪!”
苏晓无从辩驳。
“或许,还不止这些呢?”简欣围着她打转,“这样一个男人,又到了这般年岁,得有多少故事哪!晓晓,你确定你都能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