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秦涛推门而进。他一见到苏晓就说:“恭喜了。住院那两天我恰好没时间去探望,真是不好意思。”
苏晓微笑,“谢谢关心,我的情况很好。”
秦涛点了点头。
这时候,周思楠的短信响了,她看完信息便冲下去楼去。五分钟后,耿冰川被她带了进来。大伙一看,果然是高大挺拔,英俊不凡。只是他的气质非常冰冷,眉宇间似有道不尽的忧愁。
大家伙打过招呼,围着茶几坐下。
王霖对耿冰川说:“我就是李秋冰的女儿,李念恩。你可以先介绍一下自己吗?”
耿冰川点点头,开始了自我介绍:“我叫耿冰川,贵州人。一九八七年出生,毕业于电子科技大学,目前在一家软件公司做研发。一九九四年,我父亲耿文明和李秋冰叔叔同在一处矿井,他们很要好。后来他们遇到矿井塌方,我父亲不幸遇难。从那以后,李叔叔就一直资助我上学,直到我大学毕业。”他的目光黯淡下去,“……我的老家是贵州的一个偏远山区,很贫困,很落后。”
周思楠的心中一阵刺痛。
王霖问:“我父亲把柳城和明湖的往事都告诉你了?”
“是的。在我大学毕业前夕,李叔叔给我寄来最后一封信,他把那些往事和秘密都告诉了我。然而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断绝了与我的一切联系。”
大家伙都十分意外。
王霖说:“冰川,我父亲在笔记中说,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想让你报答他,他不想增加你的负担。是这样吗?”
耿冰川沉默了几秒,“是的。”
王霖问下去:“这些年,你一直在寻找我父亲吗?”
“是的。”耿冰川点了点头,“李叔叔是我的大恩人。可以说,没有他的帮助,我根本上不起学,更不可能考上大学。所以毕业之后,我一直在找他。甚至还想在找到他以后,再和他一起寻找他的女儿。可是中国之大,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所以十年过去了,我还是没有他的消息。”
周思楠忍不住问:“后来,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机缘巧合。”耿冰川苦笑,“一个月前,我去医院做检查,正好听到别人议论,说院里有病人跳楼了。他们还说,那位病人叫李求安。我当时就有一种直觉,那一定是他。于是我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他。当然,我最后找到的,只是他的墓碑。”
苏晓心中一阵剌痛。
也就在这个时候,耿冰川问王霖:“李叔叔是怎么走的?”
王霖看向苏晓,“可以说了吗?”
苏晓点了点头。
王霖便把李秋冰,秦复,苏晓这三个人的故事告诉了耿冰川。当然,关于苏晓的身世以及她与秦复相识的过程,王霖只字不提。
耿冰川听完,陷入了沉思。
苏晓愧疚地说:“冰川,都怪我弄巧成拙,非要秦复去劝说王霖认李叔叔这个父亲。害你见不到恩人,真是对不起。”
耿冰川忙说:“苏小姐,以我对李叔叔的了解,他走上这条路,其实不意外。听思楠说,您正在孕中,还请您不要多虑。”
王霖也说:“晓晓,那是我父亲自己的选择,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周思楠没好气,“刚刚才说要注意,现在就胡思乱想了。”
“晓晓,想开一些。”梁自得不放心了,“你是非常时期呢!”
秦涛也说了一些差不多的话。
苏晓只好乖乖听话了。
这时候,王霖对耿冰川说:“我现在不叫李念恩,而是叫王霖。大王的王,雨霖铃的霖。我当年走失,不知怎的流落到福州市儿童福利院,后来被一对王姓夫妇收养,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名字。”
“原来如此。”耿冰川恍然大悟。
苏晓问他:“当年的矿井塌方,你后来具体了解过吗?”
耿冰川脸色聚变。
周思楠看在眼里,“晓晓,那是人家的伤心事,而且年代久远,无从查起。”
苏晓这才发觉自己说多了,“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耿冰川摇摇头,“没关系。”
周思楠问他:“你的奶奶和妈妈呢?她们和你一起生活吗?”
耿冰川愣了一下,接着幽幽地说:“在我十岁的时候,奶奶病逝了。大学毕业的第二年,妈妈也因肺癌走了。”
原来,这也是一个孤儿。
大家伙说不出话来。
苏晓想起自己的身世,更是生出许多同情。
周思楠忙不迭道歉:“对不起,冰川,我真的没想到。”
“没关系。”耿冰川摇了摇头。
大家伙一时无话。
苏晓看看手表,“对不起,我该走了。”
梁自得说:“王霖,和我一起送晓晓下楼吧?”
王霖心领神会,“好啊。”
苏晓起身对耿冰川说:“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你能把我们当朋友。”
耿冰川也早已站起来,“谢谢您,苏小姐。”
梁自得和王霖这就陪苏晓下楼去。
现在,办公室里只剩下秦涛,周思楠和耿冰川了。
秦涛向耿冰川伸出手,“你好,我叫秦涛。”
“你好。”耿冰川和他握了握手。
周思楠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突然觉得情况好搞笑。像她这种视恋爱为洪水猛兽的人,身边竟然围着一堆帅哥,真是太浪费了!
秦涛问耿冰川:“你刚刚说去医院做检查,是哪里不舒服吗?”
“常规检查,没有什么问题,谢谢关心。”
“应该的。”秦涛莞尔。
耿冰川看看手机,“不好意思,我也得回去了。”
周思楠忙说:“我送你下楼。”
耿冰川心知推辞不掉,只好答应了。
秦涛也和他们一道下去。
然而就在三个人刚刚步出办公室的时候,周思楠的助理琪琪惊呼着跑过来:“周姐,我们那台电脑突然死机了,连IT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