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叹了一口气,接着去放毛巾。不想她刚要起身,秦涛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吓了一大跳。
“你这个家伙,装什么死啊?”周思楠又羞又怒。
“思楠,不要走。”秦涛不撒手,眼睛仍是闭着的,“你陪陪我,好不好?”
温柔的话语让周思楠败下阵来。她乖乖地坐在秦涛身边,半认真半揶揄地问:“怎么还要喝酒呢?有人灌你?”
“不是的。”秦涛将她的手握在胸前,“晚上和开发区的人吃饭,虽然他们卖我父亲的面子,但是我也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
“那也别喝太多啊。”
“没喝太多,我只是累着了。”
“这么说,你刚刚是装醉了?”周思楠用另一只手敲他的胳膊,“讨厌,害得我白白伺候你一场。”
秦涛笑了。他想将她拉下来,但是她退缩了。秦涛知道她纯洁,便说:“思楠,别怕,我不会勉强你的。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可以吗?”
周思楠这才俯下身去,把头贴在他的胸膛上。她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既有柔情,又有其他难以言说的情绪。不出她的意料,秦涛没有对她做出格。他只是拥着她,轻抚着她的秀发。
周思楠鼓起勇气道歉:“秦涛,昨晚我说错话了。”
“没事,我的态度也不好。”秦涛本来就没有生她的气,“你放心,强子的去处我找到了,你们等着就好了。”
听到这里,周思楠几乎落下泪来。
“思楠,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不用太感动。”
“我哪里感动了?”她不可能承认的。
“反正我就是知道。”
“你就吹吧!”
秦涛笑了,接着拥紧了她。
周思楠顺从地趴在他的胸膛上,任由他抚摸着自己的脊背与秀发。她这才发觉,她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排斥他。当然,她还是不能接受和他走到那一步。
另一边,春江餐厅。
谢蕴华站在那个熟悉的包间前,从虚掩的房门外看到了那个人。尽管多年过去,那个人已经年过半百,但是他依然高大挺拔,依然非常有力量。他正双手抱胸望着窗外的夜色,不知道想什么想得出神了。
她轻轻扣了两下房门,那个人马上转过身来。她嗔怪地说:“大晚上的,你不在家老婆孩子热炕头,跟我吃什么宵夜?”
“你呀,逮着个机会就笑话我。”秦复为她拉开椅子,“就连请你吃宵夜,都得把理由编好了。”
谢蕴华不客气地坐下,“知道就好。”
秦复爽朗地笑了。
这时候,侍者开始上菜,都是一些江南小食。
秦复先是为谢蕴华倒茶,接着用蟹八件给她剥大闸蟹。谢蕴华什么也不用做,只是悠哉地看着他为自己服务。
“蕴华,强子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秦复将蟹肉放到小碟里。
谢蕴华白他一眼,“我是在帮秦涛和思楠,不是帮你。”
“那是,我哪里有这个面子呢!”秦复笑了,“强子跟着你,我就放心了。”
谢蕴华慢条斯理地吃起他剥好的大闸蟹来。过了一会儿,她笑着说:“要是我把强子培养成人材了,他将来能不能娶你的天爱呢?”
“只要他们看对眼,我绝对赞成。”
“你说真的?天爱可是你的心肝宝贝呢!”
“说正经的,这段时间我也在观察强子。”秦复接着剥螃蟹,“不得不说,他真是一棵好苗子。再加上你的培养,他的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谢蕴华提醒他:“你别光是自己拿主意,也该问问苏晓吧?”
秦复温柔地说:“晓晓会同意的,她也喜欢强子。”
“算了吧,你这臭脾气我还不清楚?”谢蕴华白他一眼,“你就是欺负她好说话。”
秦复听罢,哈哈一笑。
忽然,谢蕴华问:“秦复,我们这算不算是娃娃亲?”
“可以这么说。”
“这可是大喜事,我们喝两杯吧?”
“这个还真是不行。我已经答应晓晓,尽量不碰酒精。要是被她发现了,她又要掉眼泪了。”
谢蕴华顿时没好气,“还说我逮机会笑话你,你不也是见缝插针秀恩爱?”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秦复把蟹肉给她,“来,再吃一点。”
“不要,我可不想吃成胖子。”
“你离胖还早着呢!”
谢蕴华笑了出来,还是把蟹肉吃了。
过了一会,秦复问:“美麟是不是回国了?”
“回来了,正在隔离呢。她刚刚帮我处理完在美国的一些投资。”
“就中美目前的局势,投资确实要谨慎些。”
“是的,世界格局正在悄然发生巨变。”谢蕴华放下筷子,“幸好有个美麟,否则就我们家那些个不争气的爷们,这点家底早就给他们败光了。”
“美麟这个孩子确实不错。”秦复喝了口茶,“但是做为接班人,她似乎还欠缺一些东西。”
谢蕴华不由得叹气,“我也是这种感觉。但她已经是我们家下一代里最出色的孩子了,我又是孤家寡人一个,有时候还真是发愁。”
“你还年轻呢!”秦复给她续茶,“不着急为这个发愁。”
“我都过五十了好不好?”
“比我还年轻几岁呢。我都不愁,你愁什么?”
“我哪能跟你比?”谢蕴华喝了口茶,“有个争气的儿子不说,新太太还那么年轻,多生几个不行呢?”
“不生了,我不想晓晓再受罪。”秦复也喝了一口茶。
“又秀恩爱!”谢蕴华放下茶杯,“不行,我没胃口了,就要喝两杯。”
“蕴华,别喝酒了。”
“你管我呢?”
“我管。”秦复给她盛干贝粥,“我们将来还要做亲家呢!”
谢蕴华接过粥,“看来,我这辈子都摆脱不了你了。”
“我又不是恶人,为什么要摆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