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玉终于落泪,“你父亲脑出血进了医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脑出血,这怎么可能?
周思楠泪如雨下,“明玉,我跟你过去。”
谢美麟马上说:“带上我。”
不必说,苏晓也跟去了。
二十分钟后,医院。
周成岳的加护病房外,沈明玉和周思楠哭成了一团。谢美麟看到两位好朋友伤心欲绝,自己的眼泪也跟着掉个不停。梁自如和新任丈夫何富田相对理智一些,他们拉着苏晓去找医生。
梁自如问医生:“成岳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医生无奈地说:“周先生出血的位置很刁钻,动手术有相当风险。可若是不动手术,他是不可能苏醒的。”
梁自如素来是个心软的人,即便面对深深伤害过自己的前夫,她也狠不起心来。在得知周成岳遭此厄运后,她哭倒在新任丈夫何富田的怀中。何富田连连好言宽慰,也无济于事。
看到这一切,苏晓愧疚不已。
是的,这一切的惨剧都是因她而生,因她的自私而生。周成岳是沈明玉的丈夫,更是周思楠的父亲。而失去父亲的痛苦,她比任何人都能体会。因此,她绝对不能让这个痛苦加诸在周思楠身上。
苏晓匆匆向梁自如告辞,紧接着赶回家中。
到家后,秦天爱正在午睡,苏晓不忍心叫醒她,只能看着熟睡中的女儿发怔。今天之后,她就要和亲爱的女儿分别了……
何存知问:“你怎么哭了?”
苏晓擦掉眼泪,“何姐,秦复什么时候才能到家?”
“我刚刚照你的吩咐给他打电话,他正在往家里赶。太太,为什么要把他叫回来?”
“我有要紧的事找他。请你告诉他,我在卧房中等他。”
说完,苏晓离开秦天爱,回到了卧房。
没多久,秦复回来了。
他刚踏入卧房,苏晓就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他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来。当他想拉着她坐下的时候,她拂开了他的手,刻意拉开距离坐到了一边。
秦复十分意外,“晓晓,怎么了?”
苏晓说:“我要和你离婚。”
秦复愣了两秒,“……理由呢?”
苏晓说:“我不爱你了。”
她知道这个理由蒙不到秦复,但是她只能这么说。因为她不忍心让他知道袁婉华并不原谅他的事实,她更不想让他知道那个可怕的诅咒。因此,她只能一个人扛下所有。
看到自己费尽心思宠爱的女人造反,秦复没有生气,而是平和地问:“晓晓,我是怎么待你的,你心中有数吧?”
“当然。”苏晓面若冰霜,“可是我不爱你,至少现在不爱了。”
秦复还是没有生气,只是提醒她:“别忘了,我们有女儿,她才一岁多。”
“我当然知道,但是这并不妨碍我要和你离婚。”
苏晓知道这句话极其讨打,但是没办法,这个婚她必须要离。
秦复将她按倒在沙发上。他并没有打她,而是用她最受不了的方式让她痒痒。她紧咬双唇忍耐着,直至唇面渗出血丝。
秦复停下那折磨,“你真要和我离婚?”
苏晓点点头,“是的。”
“为什么?”
“我说过,我不爱你了。”
“你以为我会答应吗?”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死给你看。”
他冷笑着说:“有我在,你死不了。”
“咬舌自尽,这总可以吧?”苏晓紧闭双唇,美目圆睁。
秦复赶紧扶她起来,“傻丫头,你究竟是怎么了?”
苏晓拂开他的手站到一边,“我就是不爱你了,我要离婚,马上就离。”
秦复耐着性子问:“我再问你一次,为什么要和我离婚?”
“我说过,我不爱你了!”苏晓落泪了,“你以为你是谁,我永远看不腻的吗?”
这下秦复是真生气了。他扬起手来,但是又打不下去,最后只能抄起茶几上的水晶花瓶一把摔到地上。几万块的奢侈品倾刻间碎成飞花,其中的一片花瓣还将他的手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马上渗了出来。
苏晓心疼极了……
可是她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咬紧牙关,不发一语。
“离就离!”秦复恶狠狠地瞪她,“现在就给我搬出去!”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卧室。
很快,何存知进来了。她看到满地狼藉,愣了几秒,“太太,这是怎么回事?”
苏晓忙问:“何姐,他的手怎么样了?”
“佣人正在帮他包扎。放心,只是很小的口子,没事的。”何存知扶住她,“你们怎么突然要离婚?明明那么恩爱的。”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苏晓深吁了口气,“何姐,请你帮我收拾行李,我今晚就搬到公寓。”
何存知慌了,“天爱呢?”
“她留在这里,她不能跟我走的。”苏晓心疼不已。
何存知重重地叹气,“苏晓,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有什么苦衷?”
“没有苦衷,我就是不爱他了,我要离婚。”苏晓开始收拾衣服,“何姐,别再问了,你就当我福薄,受不起他的疼爱。”
何存知知道问不出什么,只好帮忙收拾行李。
直到这个时候,苏晓才发现她的家当如此可观。衣服鞋子包包自不必说,还有数不清的珠宝,名表,都是秦复送的。尤其是那件浅紫色的礼服,她太喜欢它,所以它一直穿在模型上,像艺术品般摆在衣帽间里。可是她不能带走它,否则只要看到它,她的心就要痛一次。
最后,她只是收拾了一些寻常衣物。
何存知见了,忙问:“珠宝呢,手表呢,也不带?好大一堆呢!”
苏晓摇摇头,“不用了,我不再需要它们了。”
“谁说不需要?”
是秦复,他的手上还缠着纱布呢!
苏晓把别脸别向一边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