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孟国文虽然老实木讷,但是他很爱他的妻子,加上做了多年夫妻,因此,袁婉华的情绪他还是能察觉得到的。
袁婉华小声说:“今晚,秦复去海曙参加了一场晚宴。”
“嗯,他刚才跟我们说了。”孟国文没多想。
袁婉华说下去:“我有一种直觉,这场晚宴之后,一切都变了。”
“这……”孟国文有点懵,“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我就是觉得,秦复和素琴的缘份到头了。”袁婉华轻轻地叹息,“去年,秦复,素琴和徐云清大学毕业,三个人进入中心小学,秦复是音乐老师,素琴是语文老师,徐云清在校务处。三个人算是发小,又是同事,因此,街坊们都认为素琴和秦复稳了。然而我总是觉得不踏实,便以双方太年轻为由,不让素琴这么早结婚。”
作为渔轮厂的工人,孟国文有着工人的性格特点,比如勤劳,朴素,豁达。对于女儿的感情问题,他很想得开。只见他握着妻子的手,憨厚地说:“不能成就不能成吧,素琴做个普通人也未必不是好事。”
袁婉华却不这么想。虽然她只是一名家庭主妇,却十分聪敏。她不安地对丈夫说:“我觉得,他们的分开会引发很多不好的事……”
孟国文将妻子拥入怀中,宽慰说:“婉华,你太敏感了,常常自己吓唬自己。我们一家子老实本分,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他们两个分开就分开,能有什么事情呢?”
“国文,真的是这样?”袁婉华仍不放心。
孟国文拍拍她的背,“一定是这样。”
袁婉华这才放心了。
这时候,房门外响起了孟素琴的声音:“爸,妈,秦复要回去了。”
袁婉华和孟国文马上出来送行。
晚上十点半,秦复回到了自己的家。
一进家门,秦太太就迎了上来,“秦复,你父亲在等你呢!”
秦复轻轻颌首,径直走到客厅去见父亲秦峻。
秦峻见到儿子很高兴,“秦复,来,坐到爸爸的旁边。”
“那是妈妈的位置。”秦复坐到单人沙发上。
“你这个孩子!”秦太太娇嗔着坐到丈夫的身边。
秦峻将秦太太的一只手握在手中,问起了儿子:“今晚的宴会如何?”
“不怎么样。”秦复很没好气。
“为什么?”
“莫名其妙地当了一回琴童,难道很有趣吗?”
秦太太疼儿子,于是她瞪了丈夫一眼。
秦峻马上说:“秦复,在晚宴上,你有没有注意到谁?”
秦复反问:“到底有什么事?”
见此情形,秦太太也坐不住了,“秦峻,直接说重点,好不好啦?”
秦峻哈哈一笑,接着说:“秦复,今晚的宴会上,有位佳人对你一见倾心,她就是宋南川先生的独生女宋晚云。”
这下秦复全明白了。他冷着脸起身,“这与我无关,以后不要再搞这种名堂。”
秦峻敛起笑容,严厉说:“坐下!”
秦太太也被吓了一跳,忙说:“秦复,先让你父亲把话讲完,好不好?”
秦复这才不情不愿地坐下。
秦峻看着儿子,冷冰冰地说:“我告诉你,你和孟素琴是不可能的。我以前不管你,只是想让你玩够了收心。现在,收心的时候到了。”
秦复不语。
秦峻说下去:“我已经和学校沟通过,你即刻辞职,接着就是和宋小姐结婚。结婚后,马上跟着我和宋先生做生意。我明白告诉你,你将来是要接我们两家人的班的。”
秦复仍旧不说话。
最后,秦峻说:“你要以大局为重,钢琴作为爱好就行了。”
秦太太小心翼翼地看着儿子。
不出她之所料,秦复说:“父亲,您讲完了吗?”
秦峻轻轻颌首。
秦复马上起身,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秦峻对秦太太说:“去看看他。”
不必说,秦太太立刻上楼。
在儿子的房门外,她轻轻说:“秦复,妈妈能进来吗?”
很快,儿子的回答传来:“请进。”
秦太太推门而进。
见到母亲进来,秦复的情绪有所缓和了。接着他将书桌前的雕花木椅挪出来请母亲坐下,自己则坐到对面的床沿上。
秦太太看着他,“对不起,这一切太突然了。”
“要我放下钢琴去做生意,这个没有问题。”秦复直言,“可是我不能娶宋小姐,因为我喜欢的人是素琴。”
秦太太颌首,“我知道你喜欢她,从孩童到成年,喜欢了十几年。”
“如此,您为什么不帮我说话?”
“因为我知道,你和她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秦复愕然,“为什么?”
秦太太无奈地说:“算命先生跟我讲过,你这辈子将有两次婚姻。第一次是你二十三岁的时候,也就是今年。第二次是你五十六岁那年,也就是三十三年之后。由此可见,你若是和孟素琴结婚,中途也是要分开的。”
秦复冷笑,“我不信怪力乱神。”
“真的不信?”秦太太看着他,“我在你的眼中看到了心虚。知子莫若母,你骗不了自己的母亲。”
秦复为之语塞。
秦太太说下去:“我知道,你与素琴的感情十分纯粹真挚,可若是明知没有好的结果,倒不如让它体面地结束,虽然这很残忍。”
“这些事情,为什么您从前不跟我讲?”
“我是没跟你讲,但是我早就和素琴的妈妈讲过了。”
秦复十分意外。
“现在,你总算明白,为什么在结婚这件事情上,素琴的妈妈并不是特别积极了吧?”秦太太苦笑,“还有,为什么每次素琴与你出门,她都会守在巷子口,盼着女儿回来?她是怕她的女儿吃亏,因为你们两个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她不阻止素琴与我交往?”
“这就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