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的学习任务可比小学生繁重多了。即使乔菱已经在教室里磨蹭到最后，甚至作业都写完了，但等她来到乔乘学校门口的时候，他们下午到最后一节课还有十几分钟才结束。
乔菱从伸缩门的缝隙里看了下空空荡荡的校园，找到警卫亭，一本正经地问道：“警卫叔叔你好，请问高一的学生什么时候放学？”
“还要等一会呢。”警卫问她：“你是来找人的吗？”
乔菱点点头：“对，我来找我哥哥。”
“他是几班的你知道吗？”
“呃……”这个乔菱倒是没注意过，猜测道：“他学习挺好的，应该在重点班吧？”
“那行，你等一会，我问问他们班主任。”警卫转身拿起对讲机，又问她：“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乔乘。”乔菱犹豫了一下，道：“不用打扰他，等他下课之后也来得及，我就找他说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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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乘作为相当优秀的学生，在老师们之间很有名气，因此保安一报名字，不用多问就知道他是哪个班的，很快就通知到了他的班主任。
一班的班主任很快就赶了过来，表情是习惯性的严肃。她带乔菱到了办公室，用一次性水杯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还有十分钟才下课，你稍等一会。”
乔菱捧着杯子，乖巧的点了点头：“好的，谢谢老师。”
王老师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回到工位上继续批改卷子。
乔菱有些拘谨地坐了一会后，好奇心慢慢冒头，悄悄的转转脑袋，打量着这间乱中有序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到处都是堆放的作业本和卷子，有的甚至摞的和桌子齐高，让乔菱不自觉生出几分敬畏的心思。
“快下课了。”王老师放下笔出声道，乔菱被突然吓了一跳。王老师拿起一摞刚刚批改好的卷子，在桌子上顿了两下，道：“走吧，刚好我也有点事要和他们说，等我说完你再进去找乔乘。”
这位老师实在太过雷厉风行，说完话就准备离开了。乔菱连忙跳下高背椅，匆匆追了上去。
走到教室门外的时候，铃声刚好打响，讲台上的老教师随手把用废的粉笔头扔进盒里，拍了拍手上的白色粉尘，道：“这节课就先到这，黑板上的字先别擦，晚自习还是我的。你们先看看，别等晚上我讲的时候一头雾水。”
他收拾了下讲义，余光看见门外有人影晃动，侧过头一看是王老师，就打招呼道：“有事要说吗？”
“对，我说两句。”
老教师点点头：“那你说，我等会再过来。”
王老师很自然地走进了教室，面对讲台下有些骚动的学生们，把卷子往讲台上一拍，发出一声闷响：“这就坐不住了？上次小考的卷子我改完了，等会课代表发一下，我把答案放讲台上，你们对一下，好好看看你们考成了什么样子！”
讲台下一片寂静，学生们有点紧张、又有点习惯的屏住呼吸，听班主任的鞭策和接下来的安排。
“也快高二了，你们可上点心吧，再不发力等到高三就迟了！”出乎意料的是，班主任这次并没有说太多，简单说了一句后，就道：“卷子发一下，你们记得把错题改了，晚自习第二节课我过来，找人上来讲题。乔乘留一下，其他人先走吧。”
课代表接了卷子一一发下去，学生们拿到自己的卷子后忙看了看自己和前后左右桌的成绩，纸张翻飞声不绝于耳，一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离开教室。
“现在知道用功了。”王老师凉凉道，但没再继续奚落他们，摆摆手道：“乔乘出来一趟。”
乔乘有点疑惑。他已经看到自己这次的成绩了，并没有退步，应该不至于被单独找过去谈话。是有别的事情吗？
他站起来跟了过去，少年颀长的身影如挺拔的劲竹，引得不少人拿余光偷偷瞄他。
乔乘一出教室就知道原因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栏杆旁边的乔菱。面对这个不太熟悉的妹妹，乔乘一时间没能想到她有什么事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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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菱一见乔乘出来眼睛就是一亮，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声音欢快清脆地叫他：“哥！”
“怎么了？”乔乘的回答显得有些冷淡，不过他的性格一直是这样，王老师也不觉得哪里不对，见他们确实是兄妹，就晃晃悠悠地下楼吃饭去了。
“那个，刘叔叔上午有事请假了……”乔菱一想到自己今天早上自以为是的想法，就忍不住尴尬的情绪，扭捏地道：“我今天自己坐公交车来的学校。”
乔乘没太明白她的意思，嗯了一声，问道：“所以？”
“所以……”乔菱轻轻咳了一声，眼神游移地看向旁边地金属栏杆：“我能不能坐你的车先回家，不会耽误你放学的，等我到家就让刘叔叔过来接你！”
“可以。”乔乘问都没问理由，相当干脆的就同意了，让紧张了半天的乔菱有点一脚踏空的失落感。
他掏出手机：“我跟孟叔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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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后，乔乘送乔菱下了楼，然后陪着她站在学校门口等车过来。
乔菱看着身边行色匆匆的学生们，有点站立不安：“我自己等就好了，哥你先去吃饭吧。你晚上还有那么多课呢。”
“孟叔一会就到，等不了多久。”乔乘道：“我有点事要和他说。”
感觉自己有点自作多情的乔菱凭借得天独厚的身高优势，在乔乘看不见的角度悄悄耸了耸鼻子。
十来分钟后，一辆低调的黑车从人流中驶出，丝滑而平稳的在他们面前停下。
孟叔从车上下来，正要替乔菱开后车门，乔菱却赶在他前面拉开了车门，十分主动地跳上了车。
她上车后找了位置坐好，甚至十分自觉地系好了安全带，才摇下车窗，扒在车门上探出头，眨巴着眼睛看乔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