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男人狠戾的眼神中冒出,把服务员吓得赶紧鞠躬道歉离开了。 绮月闷笑着,趴在桌子上笑得肩膀都在发抖,在松田阵平把服务员吓跑、拉着她和萩原研二以飞一般的速度逃离餐厅之后,就玩心大起,在停车场用夹子音各种作乱地道:“不要这么凶嘛,阵平哥哥~” “闭嘴吧你!”卷毛男人红着耳朵羞恼地大喊。 绮月淡定挑眉。 “吓到人家啦,阵平哥哥~” “给我做饭嘛,阵平哥哥~” “阵平哥哥~你……呜哇——!” 最后一句没有说完,绮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突然头朝下、脚离地,“飞”了起来。 被袭击的她眼神犀利地四下张望,一看。 “!!!” 绮月连忙松开手里抓皱的衣服,撑着“凶徒”的肩膀直起身,惊愕地看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全副武装”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的某人。 “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 降谷零不带笑意地冷哼一声,单臂揽抱着绮月的臀腿处,将人扛抱在肩上,对两个看戏的同期挥手示意了一下,就拉开自己的马自达副驾驶门,将女人摔了进去。 绮月没被摔疼,下意识得要跳车逃跑,又被男人压着肩膀死死地用安全带扣在座位上。 在车门关闭的那一瞬间,她清楚地看到了车外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怜悯、同情,又幸灾乐祸的表情。 绮月的内心在这一刻也开始公屏循环起来: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趁着降谷零从车头绕到驾驶座的短暂时间,绮月当机立断摁开了安全带扣,拉开车门就要继续逃跑。 但又被快一步进入驾驶座的男人扯了回来。 这次降谷零眼也不抬,从腰后摸出手铐“咔嚓”就给绮月戴上了。 绮月:“?!” “不是、”她瞪着银亮的手铐,难以置信地举起双手,“你凭什么拷我啊!” 降谷零皮笑肉不笑地答道:“绵星小姐,你涉嫌蓄意骚扰公职人员,跟我走一趟吧。” 绮月喉咙一哽。 想当年,这一条罪名还是在高档自助餐厅拿来吓唬调戏她的爱尔兰威士忌呢。 今天她就用上了。 而且绮月戴着手铐实在是觉得各种不得劲,见降谷零油门一踩,开出了跑车应有的速度,她抓紧车窗上的扶手,开始努力交涉。 “你不能这样啊!我也没干什么,就是跟朋友开了个玩笑而已!我也是公职人员,那叫骚扰吗?!你……你在听吗?” 绮月看看马自达的前路,只觉得自己前路渺茫。 “不是、这天都黑了,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始终不说话。 绮月锲而不舍。 “你讲点道理,今天擅自安装窃听器的人是谁啊?!我只是想和人吃个饭,表达一下感谢而已,你又是让身为警察的松田他们陪我,又是安窃听器,你有没有尊重我?!” 不知道是绮月哪个词刺激到了他,金发男人控制不住低吼着,重重一掌拍在方向盘上!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对方有什么问题!” “哔——”刺耳的鸣笛声响彻街道。 “……” 绮月有一瞬间说不出话来。 她知道降谷零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但作为应该什么都不知道的“绵星绮月”,她在松田阵平身上发现窃听器后生气才是合理的。 而且她也不能放任降谷零这种行为。 她这次发现了窃听器,下一次呢?她能次次发现降谷零所谓的“安全措施”吗?如果哪一天她发现不了,又不慎泄露了什么秘密…… 绮月不能赌。 她咬咬嘴唇,硬着语气回道:“就算雅美小姐有不妥,你不能告诉我吗?不能直接跟我说吗?非要用这种手段?” 说到最后绮月不服气地别过脸,“我就是小小发泄一下,你至于吗?” 听到女人貌似委屈的话,降谷零也冷静了下来,缓缓吐了口气,将车停好后,拿出手铐钥匙,放软声音道歉:“对不起,当时我就是怕你跑了,一时情急。” “这还差不多。”绮月见好就收,伸出手让他解手铐。 她的目的不是跟降谷零吵架。 按降谷零的脾性,他也不会跟她吵,只会跟她讲理,讲着讲着就会把她绕进去,最终变成她理亏。 她只是单纯在表达她对降谷零这种行为的不满。一次不行就两次,多次之后,降谷零再有类似放窃听器这种行为,或许会考虑提前告诉她一声。 是的,或许。 绮月对这个男人的执拗深有体会,他会对他认定的事执着到底,如果他深思熟虑后认真觉得“不该告诉她”,那真是说破天都没用。 绮月腹诽着,就看降谷零把手铐解开一只后——“咔嚓”戴在了他的手腕上。 绮月:“……” 绮月:“???” 她看看把她的右手和降谷零的左手锁在一起的手铐,茫然又震惊地问:“你在干什么?不是要给我解开吗?你怎么又把自己铐上了?” 金发男人歪歪头,混血风情的英俊面容露出无辜的神色,理所当然地道:“要是把绮月放开,你肯定下车就想着跑吧?” 绮月噎住。 她艰难地挣扎反驳道:“是你做错了事,我为什么要跑?” 降谷零眨眨眼,“可你打不过我也说不过啊。” 确实抱着下车就趁机逃跑想法的绮月:“……你还能再要脸一点吗?” “要脸做什么?”金发男人弯弯眉眼,笑得灿烂温柔,却让绮月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