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还有千泷须教导,而那抑是”阿胧”的故人,不是嘛?
“久别重逢,自当是分外想念。”
月神这般思量完后,也未怪罪星魂突然插言之语,心里只当是胜券在握,前后因果加总下来,她便恢复了往常的平和之态。
「此法可行,东皇阁下对珑是关照有加的,若此次是她的意思,想必日后东皇阁下得知后,也不会多问。」
「如此说来,千泷还真是个”特别”的孩子,毕竟,这也是阴阳家里除了珑外,头一次是由东皇阁下亲自安排弟子。」
「星魂大人说笑了,过去您不也是经由东皇阁下亲自提拔,况且不同于他们二人,而是东皇阁下亲力亲为…」
「此言差矣,他们打从踏入阴阳家的那刻起,就与其他人都不同了,不论是你,我,还是任何人,他们是”特别的”。」星魂微微一笑,话里藏着说不明白的情绪,月神听了只是眼眸低垂也不反驳,就这么再次拿起杯盏小酌起来。
半晌,两人像是正在酝酿着什么般,各自不语不谈,几杯清酒下肚后,方才开始谈起正事。
「近日,皇帝陛下已拟定了下次东巡时间与地点,想必星魂大人也听说了。」
「关于此事,我这边的事务已安排完毕,月神大人那应当也是打点妥当了。」
「没错,此等大事,自当是再三确认方为合适,况且此次东游抑是东皇阁下看中的。」
「在这短短数十载间,唯独这第四次向东巡访,将成为改变天下大势的关键。」
「眼下苍龙七宿的七个铜盒已集齐,如今就等陛下前往东皇阁下指示之地,已天子之手将七宿归位,正所谓”七宿星辰定天子,东方紫气尽显来”。」
「既然东游之事已定,星魂大人接下来就该多留心叛逆分子的动向了。」
「皇帝陛下已将此事交由扶苏公子办理,如若到时扶苏公子有任何吩咐,我自当全力相助。」
「况且,墨家机关城虽灭,却还是有几只漏网之鱼侥幸脱逃,眼下帝国外有蛮人,内有反贼,真当是暗潮汹涌,不得不防。」
「甚是,诸子百家中,儒道墨三家,墨家衰微;道家内斗;儒家封闭。」
「此时,已生反心的墨家被大大削弱,而剩下的,除了摇摆不定的纵横以外,其余各家的态度皆已表明。」
「我依稀记得数月前,纵横于墨家机关城交手,听说两方都身受重伤,盖聂渊虹被断,卫庄遭赶来的墨家巨子燕太子丹重伤,之后狼狈撤离。」
「据我所得到的消息,这件事背后亦有您从中穿针引线。」
「呵,我不过是向李斯提了几句,他办事倒也利索,就数月的时间就将流沙之主给请出山来了。」
「星魂大人不怕将流沙招进大秦是引狼入室?」
「此言差矣,如何是我去招惹流沙,我早已提醒过李斯,这不过是其中一个办法,都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既然李斯耐不住性子,硬是选了这个办法,那他自然就得承其选择带来的利弊影响。」
「不过,既然他此次尝到了甜头,必然不会就此收手,我亦知流沙其心叵测,那流沙首领,纵横卫庄,至今立场依然未能明确,虽说如此,但其本质也不过就是为财为利,不值一提。。」
「星魂大人,你语意间的轻敌之意,还是收敛些为好,若依我说,凡事不要太早下定论,即便对方微小如蚍蜉,也不可轻易为其定夺自身价值。」
「月神大人思虑过什了,他们纵使藏有异心,其根本也不过就是一群零散的杀手组织,您这般仔细提点,难不成是另有他意?」星魂挑眉问道。
月神见其模样只是不语,片刻,才将话题带往别处。
「您多虑了,只是近来听说李斯要走访儒家一趟,此次南公亦会同行,试问您这次是否有打算与南公一同前往?」
「儒家,小圣贤荘?」
星魂脑中思量了片刻,嘴角微微上扬,便笑着说道: 「这是自然,听说小圣贤荘里头藏有过往六国的丛书,此次李斯恐怕也是为这事而临时起意。」
「大秦律法,大秦王土之下一律以秦篆为主,他们那”藏书丰富”,恐是有不少六国的古文异字。」
「既然如此,这次就劳烦星魂大人远赴桑海了。」
星魂点了点头,淡然的应了一声,便等着月神发话。
「诸事已定,最后就剩东皇阁下亲传口谕了。」
只见月神挥了挥衣袖,一卷精致异常的木简从她袖口飞出后,便停在了两人之间。
眼下,辰极宫内华光四散,木简开始慢慢自动摊开,四周的温度也因木简上头的术法,而开始发暖了起来。
此时星魂与月神屏息以待,只见木卷上除了东皇太一的刻印外,还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古字。
两人一时间花了半晌解读,而星魂早于月神解读完毕后,心中大惊之下也不发声,只是在旁静观其变。
只见月神瞠目一视,紧握双拳,耗了半息才平复下来。
当月神缓过来后,两人便互相对视稍作示意,而后,月神与星魂则互相祭出一技术法,术法上头凝聚了二人精纯的内力,只见两束一蓝一紫的炫光直往木简注入,片刻,木简将术法尽数吸纳后,便化为一只一米游龙,直往太一殿飞去。
*
望疏殿内,月儿淡漠的凝视着我,她的眼神虽如同过去一样澄净无邪,但她整个人却给人一种朝气缺失的感觉。
只见她不作反应,我也不知如何开口,眼下两人就这么伫在原地。
现在我该如何?
明明方才才于辰极宫与星魂争论,但事实摆到了面前,我竟是踌躇不前,无法做出决定。
我难道就只能这么看着?
扪心自问下,脑中天平两端互相倾斜,一时半会间,我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想要握住月儿娇巧的手掌,但在指尖将要触及她的手背时却打住了。
我握住她的手又能如何?
脑中忽地冒出了这么个念头。
我来此地难道就只是为了确认月儿的平安吗?
为何脑中生出诸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