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样简直与巫族大祭司祭坛中,密藏的神女画像惊人神似,于是她偷偷埋伏天明二人,为了从二人口中打探到关于珑月以及任何蜀山巫族的消息。
与此同时,天明与少羽答应同楚南公先行离开小圣贤庄,楚南公向天明,项羽提点几句后,天明从他口中得知了他骂喊的”妖女”,竟是曾经那位隽朗又稳重的阿胧,惊喜交加下他殷切的感谢南公,南公见此在离开之前赠与了天明半卷黄石天书,说是做为他们配合的谢礼。
楚南公走后,石兰上前与天明等人结交,两方解释各自境地后,天明才明白这为名为石兰的少女,她的家乡同样遭大秦毒手,而她此行是为了寻找当初蜀地之战失散的兄长,她的兄长同她一般是虞渊护卫,名虞子渊。
当初蜀地之战巫族族长为了保全仅存的虞渊血脉,便牺牲自己换得两兄妹的逃生机会。虞子渊与石兰死里逃生之祭,两人却因险境被迫分离,如今石兰听说大秦将圣木扶桑运往蜃楼,她自己则来到了蜃楼宝船之处,也就是东海之滨,桑海城。
现在他们三人在夜晚偷溜出小圣贤庄,想趁夜色昏暗利于隐匿的时刻,前往停靠在东海岸边的蜃楼一探。一路上夜风吹过空无一人的暗巷,三人迅捷的躲避巡察的大秦将士,直往蜃楼而去。
天明遭冷风一吹,身子不禁发颤,他望了望不远处的巨大宝船,压声向石兰问道: 「如果阿胧真的与你口中的神女有关,那她怎么会在阴阳家? 」
「我就说,她,她果然是被逼迫的。」天明不甘心的握紧了双拳,语中尽是对阿胧处境的愤恨。
「祭司爷爷曾说过,很久以前有一位男子孤身来到虞渊,他面容俊美,眼里装的却是无情无感的杀意。他手中散出异色火焰,火焰中灿烂又夺命的阴阳之印不断流转。当时他仅凭一人之力,屠尽了整个虞渊血脉,那时的爷爷是襁褓婴孩,当那名男子来到爷爷,还有爷爷祖母面前之时,他看见了祖母怀中的爷爷,以及包覆爷爷的神女画卷。 」
「爷爷说在那瞬间,那名男子夺过画像注视良久,尽管他眼中依旧是满满杀意,他却停下了手,一个转身,便将蜀山从头到尾搜了一遍,只为了找到他失神之际,嘴里呢喃的幻音宝盒。从那次之后,只有虞渊少数几人知晓,阴阳家与蜀山曾经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而一切秘密也与神女有关。」
「阿胧曾经说过,自己孤身在外只为了寻某个机缘,这机缘难不成就是指幻音宝盒?!」
「当初我与月儿带着宝盒逃出墨家禁地,谁知那鬼盒子咻的就直接飞走了,然后,月儿就被紫发怪女人…。」天明一想到这,心头又闷又疼,顿时停下了嘴,只是专心往蜃楼而去不愿再谈,石兰见了天明不语的模样,也停下话题,专心往蜃楼的方向前去。
片刻,三人到了东海岸边,岸上潮水来去拍打的声音,缓解了他们绷紧的心弦,而百尺外的蜃楼再他们面前,就如同硕大巨兽,即使抬起头仰望,依旧望不清宝船的头,宝船的尾。
「那比小山还高的船就是蜃楼!?」天明抬头惊诧道。
「听范师傅说,赢政身旁有一位阴阳家的炼丹长老,名为云中君,是他向赢政讲述东海外有三座仙山,分别是蓬莱、方丈、瀛洲。传说仙山上长着能够长生的药,所以贪得无厌的赢政才想要造蜃楼,寻仙山,得长生。」项羽一讲到赢政眉头蹙起,傲气鄙夷道。
「阴阳家的云中君,他不只屠戮了虞渊,还将虞渊里生长的奇珍药材,一个不漏地搜罗一空,尽数运至蜃楼,只为能制作仙药。」石兰语毕,眼中散出刺骨的寒意。
三人彼此相望,道出心中愤恨后,打算再靠蜃楼近些,看能否从中侦探到有用的情报。
刹那,项羽机灵的抬手示意两人停下,原是眼前伫立着两个孰悉的人影。
三人小心在暗处躲了起来,仔细一看,是儒家首席弟子子慕,与三师公张良。
此刻,两人就站在岸边隐蔽之处对谈着,谈话中夹杂着不满与愤怒。
「三师公!您这是要将儒家置于险境!」子慕怒眼圆瞪,不顾礼教的向张良反抗道。
「子慕,如今黎民百姓受暴秦所苦,如若在未有人能挺身而出,那往后天下莫说儒学,就连寻常杂学都将难以在□□下存活。我十分明白你的顾虑,但唯有此事我们已不能再回头。」张良冷语,眼中是不可退让的坚定。
子慕闻言,眉眼揪再了一块,他暗怒之下,也未能反驳张良之意,于是,他悻悻的转身扭头,连儒门规矩的道别也不愿说,就这么匆忙离开。
这次是他一生中,第三次违反儒礼,而这三次恰好都在今日逐一发生,头一次为了初见入心的仙子,头二次为了师公所做的抉择,这头三次,也就是现在,他连一声告别都未讲,就这么丢下教导他多年的儒门师公径自离去。
谁也没想到,他此番离去将为儒家的境地,添上一剂猛药,一剂能影响大局的猛药。
张良见子慕离去,一声叹息,未再追上前去,突然间,一声年迈的咳喘响起,张良身旁不知从何时起,多了一位白发老人。
「咳咳咳,是子房啊。」
「子房见过南公前辈。」
张良温和行礼,楚南公见此也不意外张良的态度,两人一声嘘寒问暖后,楚南公顿时惬意捋着白须,乐呵道: 「好在好在,多亏了王姑娘帮忙,老头子我才能赶在日头未落之前来这观望观望,呵呵呵,巧啊,这不就让我遇见了子房。」
「白日里那位扮作子明的女子,原是王姑娘。」张良有些出神的呢喃道。
「呵呵呵,子房啊子房,果然是年轻气盛,这么快就惦记起人家姑娘来啦!」
「南公,南公前辈,您莫要说笑了,只是,子房只是感谢王姑娘倾力相助。」张良低头作揖,想要避开南公的视线,南公见此是咧嘴呵呵大笑,也不愿说破张良内心之意。
「不过,子房果然是子房,聪敏机灵,只需一眼就猜到姑娘的身分啰!」
「子房不材,不过是略为注意到子明的衣饰有些过于齐整了,不过,若真要说如何断定为王姑娘,那便是子明身上飘散的草药清香,那若隐若现的清神香气,与王姑娘身上散发的香气别无二致。」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