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简单吧?」
只见甘栎脸上露出一抹带有深意的微笑,答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玉奴的巧眼。」
「今日的贵客出自卫国权贵,亦是曾经的卫国王族,他们与赵太后的关系不浅,在朝中亦有不能小觑的势力。」
「光说无趣,不如就让叔父带玉奴见一见这千言闾的良美胜景。」甘栎说罢,脸带笑意直接领了甘罗入了千言闾。
踏入华美楼阁,外头的喧闹好似就被留在了门外,里头是雅乐袅袅,一点喧哗声都不曾听见。只见一层又一层的楼阁,随着方正的斜梯盘旋而上,层层叠叠,让人看的眼花撩乱。
忽地,有一童仆恭敬来领,不到片刻,我们便被带到了第五层的暗阁厢房,厢房外头窗门紧闭,却有着百束烛火微微照明,遭周摆放的装饰尽是花草木雕,令人身感置身花木庭院,不远处还设有一个精致小巧的白玉水池,池中芙蓉花开,蕸叶相随,实是难得一见的精美造景。
「这千言闾不似一般客栈酒楼,想必这楼□□特的设计,将其余宾客的喧闹之声给完全隔开了。」甘罗蓝眸犀利一扫,观察了遭周环境后,便趁旁人不注意之时细声同我说话。
「不知为何,自从到了这第五层,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此刻,内心深处的正在发生某种难以明白的变化,如同心坎里头有某中东西正要破茧而出。
「莫非同一月前大司命来访时那般,有意识模糊的状况?!」甘罗压声细语,语中有些慌乱。
「不,是一种更深沉,难以用言语解释的变化……。」
话未说完,厢房中的内门被缓缓打开,顿时一道天光由正前方缓缓洒落。
硕大的空间里,一道雕花天窗豪气的嵌在墙上,数张别具匠心的褐木桌椅依主客顺序整齐摆放,只见坐落在位子上的人不多,人数用一只手便能数过来。
放眼望去,里头最醒目的非是令人咋舌的精美铺陈,而是一位坐于主位的青衣华袍女子,女子身子娇小,面带芙蓉面纱,一身穿着打扮如同王侯公主一般华贵雍容。
女子的身旁还坐着一位清冷俊目的男子,男子身着翡翠深衣,衣貌上绣的蕸叶清丽不俗。这样看来他们俩一个芙蓉一个蕸叶,彼此的关系应当非比寻常。
眼下这厢房内的大堂,就属他们二人最引人注目,恐怕甘栎口中的卫国王族便是那两位了吧。
片刻,甘栎与甘罗等人被引入客座坐好,当在场的每一位人都落坐完毕,正前方的傀儡师便恭敬的开始表演起来。
一个时辰过去,傀儡戏随着音乐的余音完美落幕,就连我这个看了甘罗傀儡戏四年有余的门外汉,也觉得此次表演可圈可点,一点错处都挑不上来。
今日戏偶是在扮演七国争霸,诸侯互相敌视与争夺的模样,看来看去,戏中的主题却脱不开各国势力合纵的手段。
只看戏中一国公主为了国家,孤身远嫁,又是多少战事波折,又在远嫁之地掀起战火,让人不禁哀叹人之身不由己。
「这傀儡戏当真不错。」我靠在甘罗的身旁说道,甘罗往我这瞥了一眼,嘴角微弯,用手指优雅的在椅上比划几下。
"还差了我一点。"
「切,这点我还真无法否认。」
我心想甘罗对于傀儡技艺从来都非常自信,锋芒毕露,他这般傲气到也是也有着与此相称的实力。
"不过,依我看这傀儡戏不过就是幌子。"甘罗的纤纤素指看似无章法的在扶手上勾画,却是暗地写字与我交流。
「戏中不断强调诸侯国间的政治联姻,莫不是暗示着什么?」我狐疑一问,甘罗没回答我。
他蓝眸低垂,思索了一会后,从容地从座位上离开,开始与周遭模样老沉的老伯闲谈起来。
听他们开始谈论起各国局势,我也没打算多听,于是绕过了甘罗,开始观察起现场的人员。眼下除了甘栎与甘罗,还有几名甘家的亲族外,其余人等不是卫国王族便是吕不伟的门客。
当我四处打量之际,那位衣着绣有蕸叶的俊颜男子朝甘罗走了过来,仔细一看,男子深褐色的眼眸夹带着几分阴冷与秀气,他挺立的鼻梁与精细的眉眼,替他的容颜添上锐利的颜色。这男子给人的感觉虽与他衣着上绣的蕸叶一般,让人觉得清丽柔和。
可不知怎地,在我眼里却总觉得,他给我带来一种奇怪的违和感,仿佛水面上清冷蕸叶下暗藏的浅浅暗流。
忽地,在我打量男子之余,意识却再次模糊不清,一刻楞神,心中不知为何,实在觉得此人眼熟的很。
「看来少年神童不仅年岁小,个子也与年岁一般是小儿模样。」男子开口,语调虽重而沉稳,却夹带着些许少年的血气轻狂。
「他这人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呢?」
「年庚十二的小儿是能长到哪去,又不是笋子一个晚上直接长了数尺。」我不满地抓握着甘罗的手臂,在他身旁打抱不平。
而甘罗原本冷下来的眸子,听我这么一说不只缓和了许多,嘴角反而还微微抽动,只差没笑出来了。
「公子虽晓得甘罗,可甘罗却不"晓"公子。」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甘罗面带笑意,有礼问道。在我眼里,我看不到甘罗的笑容可掬,只看到他蓝眸中的狡黠与隐忍。
「啊呀!想不到两位这么快便聊起来了。」甘栎的笑声笑语乱入他们二人的对谈,直接缓和了彼此尴尬的气氛。
「玉奴,你面前的公子乃是卫国公子,公子无。今日文信侯安排细赏傀儡,亦是想让你们彼此互相认识认识。」
甘罗闻言礼貌性的向公子无行礼,便趁势将话题带到傀儡戏上,一番闲聊后,公子无看似兴趣缺缺的暂时离去,甘罗则趁此期间找到了不远处聊得正火热的甘栎,自然的用话术将他从谈话中给拉了出来。
「叔父,你就如实相告,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甘罗面带微笑的假装与甘栎谈的热络,语气却是正经八百的严肃模样。
「毫无缘故的,卫国的公主公子怎么与甘家牵扯上了,更何况卫国如今已成秦国附庸,若想结交贤士能人也不该是甘家。」
「啊呀!我就怕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