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子低宋琦一头却总想找宋琦麻烦的那位。
“你们也不整点新鲜的词。”姚舞推车过来,芙蓉紧跟在侧。
“大嫂!”
“大嫂!”
“大嫂!”
黑暗处又冒出几个混混,冲着姚舞一通鞠躬。
敢情黑哥的二十八和尚跟常军的猛虎帮混到一起了。
真是鱼找鱼,虾找虾;土豆找地瓜,□□找青蛙。
不过宋琦想到矿山机械厂的猛虎帮在钢厂还有一个“联络官”的19146,也就不奇怪了。
“我去你们院里找人,正好你们二十八罗汉在这儿,姚舞,把黑哥的刀还给他们。”宋琦替过姚舞,推上车子。
“好。”姚舞从兜里掏出跳刀。
“哗”地一声,刀子从柄侧弹出。
“给。”姚舞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刀柄,刀尖冲下递了过去。
低个子一抱拳,“谢了。”
伸出食指和中指把跳刀夹了过去。
“走了。”宋琦挥一下手,领着姚舞和芙蓉正要离开,一个豪爽的声音身后传来:“宋琦老弟,这是去哪儿啊?”
宋琦回头一看,三个人,二前一后正穿过马路。
宋琦都认识。
说话的是钢厂二十八和尚的老大黑哥;
黑哥身边的矮个子是矿械厂猛虎帮的帮主常军;
二人身后跟着的是猛虎帮在钢厂的“内应”范哥,工号19146。
“黑哥,常哥,范哥。我去你们院里找个人。”宋琦说。
“我不管你找谁,来我地盘总得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吧?”黑哥很豪爽,不止声音豪爽,性子亦然,扯着宋琦就往院里进,“走,我们再去喝两杯。”
黑哥打个手势,范哥立马上前,抢过宋琦的车子,让宋琦空出手来。
“黑哥,我刚吃过饭,喝不下去了。”宋琦推辞。
“那去我哪儿坐坐。”黑哥搂住宋琦,热情的邀约。
“黑哥,我们真的得走了。要不你们等我们一会儿,我们进去转一圈就回来。”宋琦推托。
“别客气啦,走吧走吧,去我那坐一小会儿,你再去找人。”黑哥太热情了。
“宋哥,听黑哥的,进去坐一会儿吧。”范哥在常军的暗示下,紧推了几步车子,凑跟前套近乎。
“别,范哥,你大得多,可不敢叫我哥。”宋琦坚持地说,“我先去转一圈,再来找你们。要不太晚了,去别人家不合适。”
“你去哪区?几号楼?”黑哥问。
钢厂家属院实在太大,东西南北分了4个区,每区约有二十多栋楼及许多对排平房。
“前面西区27号楼。”宋琦答。
27号楼是钢厂最新盖的大户型楼房,高达七层,好楼层住的都是钢厂及区政府的大领导们。
“那好吧,我们在单身楼等你。”黑哥妥协了。
“哎,宋琦,你知道单身楼吧?就是那栋三层楼。”常军指着不远处的的一栋楼说。
“我知道。”宋琦答应着从范哥手里接过车子。
“哎,宋琦,你找俺厂谁?给哥说一声,别神神秘秘的。”黑哥搭着宋琦肩膀,笑着问,“你就那么看不上哥哥啊?”
话到这份上了,宋琦也不便隐瞒,只得说,“我找赵何赵处长,我是他侄子。”
几个人都懵了。
常军偷偷掐了一下范朝晖,后者的头低得更狠了。
赵何不仅是第一钢铁厂保卫处的赵处长!
还是潶坔市府西区警察分局局长!
也是潶坔市治安大队副大队长!
关键他居然是宋琦的叔叔!连芙蓉和姚舞也有些吃惊。
“不是哥哥我故意留你,你赵叔不在家。”黑哥先开口说话,“哥没骗你,他真的没在家。”
“黑哥,你咋知道赵叔不在家?”宋琦问。
“赵处长带着俺厂的一堆劳模、府西分局和治安大队的一帮先进分子们,去首都开什么劳动模范表彰大会去了。”黑哥笑着说,“他们连开会带旅游,少说也得半个月后才能回来。”
“黑哥,你咋对这事,这么上心呢?有什么企图?”宋琦笑着说。
“你别说,还真有。”黑哥小声对宋琦说。
“既然赵叔不在家,那我只能以后再来了。”宋琦好奇黑哥他们有什么不良企图,“走,黑哥,带我们去你单身楼转转。”
黑哥、宋琦等一伙几十号人乌泱乌泱上了单身楼。
二楼,黑哥推开的一间房门,对屋里正坐在床上,下象棋的几个老工人说。“老哥几个,去别处玩吧。对不住了啊。”
“小陈今个转性了?”二个四十多岁的老工人模样的人小声嘟囔了一句,迅速收起棋盘棋子,塞到床下,急急忙忙从宋琦等人身边溜了出去。
房间大小和教室差不多,大门两边两张钢架床,其余三面墙各摆三张一样的钢架床,是八人间的单身宿舍。
所谓单身宿舍其实只有少数是单身。大多是家离钢厂比较远,天天回家不方便。便在单身楼要了张床位,除了周末回家住,平常就吃住在厂里了。刚出去的几个老工人和范哥便是这种情况。
还有一种状况就是像黑哥这类。家就在钢厂家属院,抬腿就到家,但偏偏要在单身楼占一个或几个床位。不为别的,只为混混们有个落角点。
另外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刚结婚的小两口,房子没分下来,暂时在单身楼安家落户。
“宋琦,你坐。咱这儿没凳子,直接坐床。钢床结实,坐不坏。”黑哥从床头钢板焊的柜子里找出几个玻璃杯,让范哥拿出去洗洗。
“你俩过来,拿着,去洗干净了回来,酒味一定要洗掉啊!”范哥指派门外立的一名矿械厂的混混。
混混快速地接过七、八个摞在一起的杯子,叫上一个钢厂的混混,向走廊中间的水房跑去。
宋琦被黑哥拉到离门最远的床上。
“宋琦,我们准备干票大的。”黑哥压低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