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说,“潶坔汤的品种很多,不光有牛肉汤,还有羊肉汤、驴肉汤、乌鸡汤、鲜鱼汤、豆腐汤、胡辣汤、丸子汤、不翻汤、杂肝汤,还有闻着臭喝着香的臭杂肝汤。”
“这么多种汤?一星期十七顿我也信了。”屠排长舔舔嘴唇。
“各种汤喝的时段也不一样。像豆腐汤,胡辣汤大多是早上喝;牛肉汤、羊肉汤之类的多在早上和中午喝;晚上一般喝丸子汤、不翻汤。潶坔的汤已经不仅仅是一碗汤这么简单,汤已成为潶坔的一个文化印记了。”终于,排到取汤口,宋琦问,“屠警司,你能吃辣椒么?”
“我也是南国人,很能吃辣。”屠排长笑答。
“给你一块钱,二个火烧馍,剩下的打一碗汤,肉杂双椒。谢谢。”宋琦拦住掏兜的屠排长,递进窗口一块钱后,向屠排长解释:“‘肉杂’是牛肉和牛杂都要;‘双椒’就是要双份的辣椒。”
“好嘞。”打汤师傅剃了个近似光头的短寸,看着很干净、很利落。师傅接过钱,放到台角盛钱的小盆中,拿过一个几乎跟盛钱盆一样大的粗瓷碗,抓了把牛肉,放进碗中;回手又抓了一大把牛杂,放进碗里。
“要香菜还是葱花?还是都要?”打汤师傅问宋琦。
宋琦看向身旁的屠少尉。
“都要。”屠排长答。
“警官,血,要不要?”打汤师傅抓完香菜葱花后,直接问屠排长。
“都要。”屠排长抱着吃不吃都要尝尝的心态。
“好嘞。”打汤师傅用漏勺在泡着煮熟的牛血块的水里捞了半勺血块,加进碗中。又换成大勺挖了两勺牛油炼制的辣椒,放在汤里。
大半碗红红绿绿的美食摆在窗口台子上,令人垂涎欲滴。
打汤师傅往碗里加入一小勺汤馆自制调味粉后,用一柄长柄大勺在滚着牛肉、牛骨的大锅里舀了一勺热气腾腾的汤,浇进碗里,说:“好了,请端走。下一位。”
宋琦端着碗,屠排长接过服务员递出窗口盛着两个巴掌大的圆烧饼的小柳条筐,二人来到店角落一张空桌。
桌上有筷笼,宋琦取了一双筷子,递给屠排长,说,“屠警司,把饼掰成小块,泡进汤里吃。”
“你避着谷,我就不客气了。”屠排长学着店里其它食客,将烧饼掰成拇指肚大小的块儿,泡进牛肉汤里。
“有汤匙没?”屠排长小声地问,因为他还没见到一个食客用小勺子喝汤,哪怕是五、六岁的孩童,或十几、二十几岁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是嘴对着碗沿,边吹油花边喝肉汤。
“潶坔汤馆一般不备勺子。”宋琦笑笑说,“在汤城喝汤不用勺子。用筷子夹汤里饼掺着肉杂一起,大口吃;端着大碗,大口喝。这才叫喝汤,又爽快,又过瘾。”
“嗯。”屠排长不再说话,用筷子夹着软韧的饼块并着牛肉牛杂,大口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