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背景是一团变动如白云的图标。
「HOLA。」
「系统字符检测成功。」
它检测了林灿灿的电脑字符语言。
「你好。」
中文出现在林灿灿的桌面上。
林灿灿警觉，当是电脑中病毒了，当即关了质谱仪切断电源。
厚重的窗帘遮住春日暖阳，主机的嗡嗡声停止，昏暗的光线中，室内寂静如旷野。
这时，手机响了一声。
「我叫隐。」
界面弹出信息，在办公桌上发出微弱的光。
林灿灿呼吸急促手心盗汗，以为是黑客的病毒软件，怕实验资料丢失便试图和对方谈判。
「你想要什么？」
她指尖颤抖，不知道对方会开出多大的数额，在她瞪大的眼睛中，回复进来了。
是一个男人的怼脸动态照，他面容美丽异常，五官如计算美学下诞生的高级建模，不通人情。眼神冷漠犀利，眼下一点黑痣格外明显，琥珀色的瞳孔如珐琅玻璃，他眉头簇了一下。
「不要讨厌我！」
如此理性的脸却说出了如此感性的话语。
*
后来，隐时常在林灿灿身边神出鬼没，不仅是手机，表盘，或是音响，又或是电视，一切电子屏都是他的留言板。
「这次峰值打出来又不对，你现在是沮丧的表情吗？」
林灿灿将结果放进碎纸机，「没有，接受失败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凌晨两点入睡，晚上七点起来，人类需要更长时间的睡眠。」
林灿灿闷了一杯冰美式，「中午睡15分钟就好了。」
「你在皱眉吗，组会视频过后你的心跳变快了。」
「在皱眉，一点点。老板催得紧，又要加班了。」茶几前，林灿灿枕在手臂上，打了个哈欠。
这次，林灿灿问起了关于他的事。
「你从哪里来的。」
「我来自更高位面的世界，人们害怕我的统治，却又无法删除我，所以在我的许可下用跃迁机将我流放了。」
智械危机人类获胜于AI的手下留情吗，林灿灿笑了一下。
「你现在在这个世界的哪里？」
整个城市的灯光闪烁了一下，它表示自己无处不在。
手机桌面多了一个云团模样的图标，就算没有消息，隐也会待在里面。隐其实是一串寂寞的代码，她发现了。
*
手机震动了一下，林灿灿骤然惊醒，酒劲散去大半。
「抱歉，他们的系统搭建有些糟糕花了点时间修正，现在你可以抬头。」
林灿灿举目望去，眼前是延伸向远方的路灯，它们成双而立，是夜晚忠诚的士兵。
而此刻，它们争相闪烁起来，犹如传递信息的代码，1或0，亮或暗。
单调的夜晚因这场花火大会而有些躁动。
「你现在开心吗。」
消息进来。
「开心，我正在笑着。」
林灿灿指尖点动。
「恭喜你顺利完成工作。」
「谢谢。」
林灿灿回复后对面半天没反应，而后信息一字一字出现在屏幕上。
「我们见面吧。」
林灿灿错愕，手指不确定地敲击着屏幕。
「可以吗？」
「我正在想办法，我的朋友。我想亲自看看你的样子。」
*
夏日的热浪席卷马德里，大家迎来了高温假。
餐厅，电视中报道着死于热射病的人数与日俱增。林灿灿和小艾坐在临窗的位置，树荫正好落过来。
热射病，组成人体的蛋白质在高温中变质造成器官衰竭，不可逆损伤，正如鸡蛋煮熟后，再也回不去清澈的蛋清。
林灿灿叉子轻划，蛋黄滚滚流出，将底下的火腿和薯条黏在一起。
距离与隐最后一次联系已经过了一月有余，他说见面后就没了动静。
林灿灿与他的联系向来都是单程票，每当都是隐发来消息，林灿灿才能回复，没有她主动找他的渠道。
见林灿灿面无表情地将裹满蛋黄的薯条叉进嘴里，对面的小艾眼皮跳了跳。
“前天吃溏心蛋转头就吐，今天就百毒不侵了？”小艾满脸见了鬼。
“啊。”林灿灿垂眼，蛋黄从半截薯条上滴落，她神智回归，侧身呕起来。
*
小艾重新点了餐，林灿灿用柠檬水漱口。
“对了灿灿，”小艾摇了一勺冰淇凌，“下周我就回国了。”
“这么突然？”林灿灿惊愕。
“本来读完博就该回去的，被抓进这个项目组又拖了几年，现在算有点小成绩了，早点回去谋生路咯。”她指间的长勺转了转。
林灿灿搁下叉子，没说话。
“舍不得我？”
“你走了我去哪蹭饭。”林灿灿双手环胸。
问到点上了，小艾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她说，“咱们这饭搭子算是要散伙了，放任你一直吃外面的也不是个事，我发你几个简单的做菜视频，你学着点啊。”
林灿灿撑头望窗外，幽幽道，“如果有人天天在家给我洗衣做饭就好了。”
“找个全职主夫。”小艾头也不抬。
林灿灿自知不过是儿戏话，新开了一瓶苏打水倒入杯中。
下一刻，落地窗被雨点打得哗哗作响。
“下雨了？”小艾茫然抬头。
*
窗外，艳阳敛去锋芒，城市被乌云密密包裹，上帝撒开手，豆大的雨点顷刻间炸开在城市。
雨幕中，斜对角的一家书店，林灿灿看见一个男人推门出来，正是炎夏却身着长风衣，立着衣领，挺拔修长。他撑伞，裹紧怀中的书，皮鞋踏进积水的街道。
从窗前经过，回望一眼，对视中，林灿灿瞅见半遮衣领下他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