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吾了好一会,从嘴里哼出了「嗯」的一声才告别了她。
她走出公司大门,山姆已经把车停在了路旁,还没等珀尔拉开车门,已经自动弹开了。
“哦,看来这车还是有点毛病……好吧!二手车。”
“别这么说山姆,至少他……很善解人意哈哈。”
珀尔上车后看了下自动拉好的安全带,瞟了一眼山姆,也幸好他没有注意到,珀尔盯着窗外的景色,开口问他最近的桃花如何。
“还是那样,米凯拉还是没有注意到我,她的那个恶霸男朋友像是脑袋里也长满了肌肉一样。”
“well,总有一天他会蠢到让米凯拉甩了他的。”
“是,你说的对……还有珀尔,作为好朋友的提醒,最近晚上不要出门,迈尔斯说附近好几家店已经被抢了,我敢肯定那个人一定是上次跟踪你的。”
说到这山姆咬牙切齿了起来,一边泊车一边骂那个混蛋,可能也同时在骂那个恶霸特伦特,掺杂了很多个人情绪,也因为这个抢劫犯,他妈妈给他禁了宵禁,去不了今天的派对。珀尔又是干笑了一下,车里放着的广播突然断了一瞬,又续续断断地接上,她敢肯定bumblebee又在心虚了。车停稳后车门又要主动弹开,珀尔在山姆回头的一瞬霎时拉住了车把手,把车门拉了回来,然后佯装自己推开的样子,但是安全带却自己弹了回来,她猛咳了一下从副驾驶弹起,利落地跑出来。
“多谢提醒,还有……谢谢你的服务帅哥!”
“hey!你这样说太怪了!!……算了,看在你是真正有眼光的人份上……”
Pearl推开门,把鸡蛋从包里拿出来放进冰箱,本叔叔和梅姨都在厨房。她扶着门框探头。
“今晚吃什么?”
“意大利面和牛肉馅饼,还有你喜欢的奶油肉酱汤。”
“光听着就感觉好饿了,请给我的那份加满牛肉,梅姨。”
本叔叔端着汤走出厨房,小声嘀咕着真不敢相信这孩子喜欢吃你的馅饼。但是这句话没能逃过梅姨的耳朵。
“什么,我可是给你做了几十年的牛肉馅饼,你完全可以告诉我你不喜欢吃的!!!”
“oh!! come on……”
“Pearl,你带迷迭香回来了吗?”
“sorry!我忘记了,吃完饭我去买!”
珀尔想了下,自己还得去给睡在车库里的那位朋友买点修理的工具,所以就算不去买调料还是得出去趟。
晚饭后珀尔又重新穿上鞋子,她站在玄关处对着镜子按着翘起的头发,本叔叔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珀尔对着镜子里的他笑着。
“Pearl……我怎么没发现你还在长个子?”
“可能是我在生长期吧哈哈哈。”
她再次按着另一边翘起来的发尾,揉揉自己的鼻子。
本·帕克还有点恍惚,十几年前一个拉着毛绒玩具眼泪汪汪的女孩子长成如今高挑的模样,和她的父亲如初一格的聪明,那双蓝色的眼睛又让他想起到玛丽。和她端庄静谧的不同,珀尔的眼睛是清澈纯真的,这时她冲他调皮的挤挤眼睛。
“我得赶在便利店关门前到那,我先出门了!”
“注意安全,早点回来,也别再偷偷买雪糕了,你今天已经吃过一根了!”
“我知道的!”珀尔拉开门,又回头对本叔叔说,“你是一个很好的父亲……本叔叔,你知道吗?虽然我说过了,但是我希望你一直记得。”
她踏出家门,在院子里的路灯下朝他挥手,往马路上走,这点距离对于珀尔来说很快就到了,她同样收了亿点力,推开了便利店的门,很迅速地挑了东西准备付钱,她还得去不远处的修车行买点零件,也得早点赶回去,时间有点紧,她还想再和bumblebee看会电影,这次她准备了稍微不那么恐怖的,希望他能接受点。
就在她离开的时候,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了进去,珀尔借着余光瞟了他一眼,他的脖子上有个星星纹样的纹身,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样子,她走得更快了。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扫她的兴,珀尔哼起了歌,最近一切都很好,闪电也不太爱弄掉她的书了,或者在课堂上老是骚扰她这种无聊的事情,格温有的时候会找她来吃饭,俩人会去磁带店里淘些好听的再买回来,实验研究申请的资金也快下来了,她已经看到新的滑板在朝她招手问好了!涂什么图案她都想好了,譬如bumblebee胸前的那个,看起来蛮酷的……然后再给梅姨和本叔买点东西……
霎时一声枪响撞碎了珀尔飘飘忽忽的思绪 。她停了下来,伸着脖子往回望,那个之前和她擦肩而过的男人手里拿着钞票跑走了,一个人倒在了地上,珀尔注意到了那件熟悉的皮夹克。
她突然间耳鸣起来,使珀尔不得不多集中精力,她的手脚一阵阵的发麻发冷,然后彻骨的寒冷从后脊袭来,惶恐飞速爬上她的脊髓。她的身体先一步跑起来,喉咙像是被风堵住了,支离破碎地挤出些声音,珀尔脚软起来,左膝盖瘫软跪在地上,她的脑子像是泡胀的棉花一样臃肿沉重,左手捂住那个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
“有人吗!!谁来帮忙叫救护车!!!谁都可以!”
像是有人在她的胸膛里点了一把火,她终于能喊出什么东西来,血液在她的脚边蔓延开来,赶来的店主报了警又拿着电话叫救护车,她的眼睛在拒绝这个事实,已经快要失去聚焦,但是又努力地去看本叔叔的眼睛,那里已经紧密地闭了起来,他痛苦地皱着眉头,手掌收紧攥着珀尔的手,从未如此用力过。
本叔叔动着苍白的嘴唇,她不想听下去。
“Pearl……无论如何,坚持你自己的路……记得我说的话,Pearl……”
他说。
“你和你的父亲很像……你们都是我的骄傲。”
“Pearl……”
他想继续说下去,但是他的呼吸越来越沉,珀尔趴下身子,眼泪跟着滚到衣服上,凑近了去听。
“对不起……你要靠你自己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