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南睡不着,也不想打坐,在草庐前闲坐,暗暗思忖道:“本来想要寻得赤杖仙人的遗宝,光大五台派的门楣。” “在有玄山寻找了许多时日,倒也找到了一处阵法禁制,只是缺了些手段,无法破阵入内。” “孙有鬼法力又厉害,远在我之上,前次不过是仗着五台派的残余威名,震慑了他一番,把冲儿讨要回来。真个斗法,怕还不是此人对手。” “我不如暂且退走,一来给冲儿安排一个安全地方,开始修行,二来去找师门长辈借一件法宝,不但可用来破阵,跟孙有鬼斗法也能不落下风。” 想到此处,肖南顿觉豁然开朗。 隔日,小虫早上起身,却见肖南一脸慎重,说道:“徒儿,我在有玄山寻找多日,一无所获,想是仙缘未至。” 小虫急忙答道:“也许徒儿道听途说,颇有谬误。” 肖南摇了摇头,说道:“先不去提它,我们师徒这就走。” 小虫甚是惊讶,肖南并未提起,已寻找到一处阵法禁制的事儿,他还真以为老师放弃了寻找宝藏。 肖南能够放弃赤杖仙人的遗宝,对王冲而言是大大的好事儿,至少不必担心师父发现了,自己这个徒弟信口胡说,乱编故事,躁怒起来,撵出师门。 肖南抓住了王冲,化为一道清光,腾空而去。 小虫只觉得身外有一层清清盈盈,无形有质的力量,把天空的罡风抵挡在外,比坐在飞天夜叉身上舒服多了。 不由得暗暗忖道:“待日后我也修成剑术,出入青冥,不知有多么痛快。” “既然拜师了,黑风煞云是不是就不必祭炼?那玩意威力远不如肖师的剑光,飞遁亦不见快速,也不见舒适。” 肖南不住的盘算,暗道:“把冲儿暂时送去哪里为好?” “对了,可以送去严道友的寂照庵。” 孙有鬼一直都在关注,肖南和王冲师徒,大早上忽然见肖南带了王冲,御剑腾空,急忙喝令两头飞天夜叉,抬了一乘大滑竿跟了上去。 若论功力,孙有鬼实是在肖南之上,但论飞天遁地之术,他的飞天夜叉却不及肖南的剑光,肖南甚至都没有刻意去甩脱他,只是略略加速,孙有鬼就只能看到肖南越来越远,终于影踪不见。 孙有鬼气的破口大骂,却也无可奈何,心道:“你终究还是要回来,我且在有玄山等着。” 肖南飞了一日一夜,把剑光落在一处山脚下,携手拉着徒儿,缓步登山,说道:“师父居无定所,只能先把你留在一位好友处。她是带发修行之辈,法力不在为师之下,你须乖乖听话,不得胡闹。” 小虫听得带发修行四个字,问道:“师父,你要送我去的地方,不是个尼姑庵罢?” 肖南答道:“正是,严道友的寂照庵风景绝佳,是个修行的好去处。” 小虫是读书人出身,心头暗道:“自古以来,读书的士子在寺庙借地方读书,都是风雅之事,却从未听闻,有读书之人在尼姑庵借读,这就是不是风雅,而是风骚了。” 他有心拒绝,但前不久在孙有鬼的手下,屡屡多嘴,下场都不甚好,虽然肖南比孙有鬼和善的多,也不敢胡乱开口,只打算相机行事。 肖南带了徒儿,登上了半山,半山腰有一处背风的山坳,四处都是青松翠柏,花草遍地,还有一道小溪从山头上流淌下,潺潺绵绵,经过山坳中庵堂,从后面进去,从庵堂的正门之测穿出,十分雅静。 山坳中的小小庵堂,不过七八间房舍,却并不似日常所见寺庙,整齐肃穆,禅堂都是依山而降,错落有序,别有一种娴静恬淡。 肖南提气喝道:“严师姐,小弟肖南来访。” 片刻后,一个身穿大红僧袍,身材高挑,秀发如瀑,容貌绝美的女尼,从庵堂中缓步走出来,见到肖南微微一笑,说道:“怎么有暇,来我的寂照庵?” 肖南拱手一礼,说道:“新收了一个记名弟子,想要借师姐的庵堂落脚,指点他一段时日。” 他对王冲说道:“严离师姐曾跟我同门学艺,快些叫严师姑。” 严离僧袍一拂,说道:“莫要提以前的事儿,现在五台派已经快没了,何必还惦念旧日门派。要我说,你也赶紧拜个师父罢!孤魂野鬼的,没什么意思。” 肖南一脸的尴尬,小虫乖乖的叫了一声:“严师姑。” 严离微微一笑,说道:“这孩子不错。” 肖南微微一笑,说道:“的确还有些天份。” 严离说道:“你也不能收徒,天份再好有什么用?” 肖南脸色一滞,正欲解释,严离笑道:“我已经脱离五台派了,还管你作甚?你要在我的寂照庵教徒弟就来罢!反正我一个人也颇寂寞,多两个人热闹些。” 严离尼姑带了肖南师徒进了庵堂,伸手一指说道:“最东边的那一间禅堂,是我师父的,旁边那一间是我的,除了这两间禅堂,随便你们师徒挑选住处。” 肖南谢过了严离,目送这位穿了一身大红僧袍的俏尼姑进了自己的禅房,带了王冲,选了偏东的两间禅堂。 两师徒在房中落座,肖南说道:“严师姐当年,曾跟我一起在白月恩师座下学艺。后来你白月师祖为了嫁人,散了门下徒弟,严师姐另行拜师,我惦记白月师祖的恩德,不愿意拜师,仍旧留在了五台派。” 小虫心道:“这关系好生复杂?白月师祖居然嫁人了吗?这位严师姑一身大红僧袍,看着也像新娘子啊。” “我们这一脉,行事风格好生古怪,比较起来,似乎在尼姑庵修行,也不算什么事儿了。” 肖南说道:“昨日你可休息好了?” 小虫答道:“在师父身边,万事安全,睡的十分香甜。” 肖南说道:“既然如此,你且先把剑诀符箓重新演示给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