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王冲和朱英沐浴焚香,恭候脱脱老祖,眼瞧到了正午,两人忽然眼前一黑。 满天星斗,璀璨繁烂。 足下是无尽黑土,齐平无比,不见尽头。 王冲心头甚是震撼,朱英情不自禁靠在王冲身边,微有惊吓之意。 脱脱老祖踏虚空而来,微微一笑,说道:“此乃本派洞天之术。此方小洞天乃是老祖法力所化,无须惊讶。” 王冲这才晓得,自己小瞧了这位老祖,脱脱老祖有心要统合五台,必然有惊天动地的本事,非是他师父肖南可比。 脱脱老祖扫了两人一眼,说道:“你们可知,我被修行之人,行走江湖,往往许多时候,用不上剑术?” “我今日就指点你们,一些日常的法术。” “先从剑诀开始罢。” 脱脱老祖伸手一点,王冲和朱英身子一紧,顿时被束缚住了。 朱英挣扎两下,正心头惶恐,不知脱脱老祖是什么意思? 王冲却忽然醒悟,说道:“这是拆了本门剑诀,只用了四枚符箓,组合起来,便有拘束定身之妙。” 脱脱老祖大笑,叫道:“孺子可教。” “本门剑诀传自张真君,玄妙无双,每一枚符箓都有妙用,数枚符箓组合,便有新的功效,随意组合,可以生出数百种法术。” “到了萨老祖这一代,感怀资质上佳的弟子难寻,削减了剑诀,创出了火龙剑法,方有我们这一辈。” “待得老祖收徒,却发现似乎我这般鲁钝资质,也不好寻找,只能再削减剑诀。你们的师祖白月,亦是如此,只是她于收徒上兴趣不大,只是敷衍了事……” 王冲也深以为然,阴阳五行七绝剑法玄妙之处,的确犹在元元剑诀之上,足见脱脱老祖多花了许多心思。 脱脱老祖笑道:“不拘哪一门剑诀,都不是仅仅用来驾驭飞剑,比如这五行剑诀的二十八枚符箓,就能分拆组合,化为一十三种法术。” 脱脱老祖当下,把剑诀符箓如何拆分,如何组合,妙用如何,其中玄奥,一一指点了两人。 王冲学了一半,脑海中灵光一现,忽然醒悟过来,暗道:“天碑上的法术乃是最高明的一种,我一直都运用错了路数,就该如脱脱老祖指点这般,一法生万法,一般玄妙通万般玄妙。” 王冲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再去琢磨剑诀,顿时生出了无数想法。 脱脱老祖指点两人半日,入夜时收了洞天之术,飘然而去。 转日老祖再来,却从头指点王冲和朱英的剑法招数,元元剑诀和阴阳五行七绝剑法的剑式,同出一脉,阴剑式几乎相同,只是阳剑式有些差别,脱脱老祖所传,多了催发剑气之妙。 白月大师的想法是,反正迟早也要转修火龙剑法,何必再做多余修行? 脱脱老祖收徒太多,反而明白了一件事,很多徒弟,怕是这辈子都没法参研火龙剑法了,故而在自创的剑法里,就多加了些东西,让这些徒弟们,能多一技傍身。 王冲本来悟性就好,得脱脱老祖亲自指点,剑术突飞猛进,斗法的时候,他时常发现,脱脱老祖会截断剑诀,只以半部剑诀催动飞剑,威力虽然不如,但变化更为精巧,顿时明白,昨日脱脱老祖为何教他拆分剑诀符箓。 第三日,脱脱老祖再来,把元元剑诀和自己所创剑法,从头梳理一遍。 第四日脱脱老祖,才开始指点火龙剑法。 如此一月有余,不光是王冲,就连朱英都剑术大涨。 自古以来,名师出高徒。 王冲在肖南门下,还未来得及学习上乘剑术,肖南自己也还未到了出山的时候,五台派的剑术,学之不全,指点徒弟未免粗疏。 这一月有余,王冲和朱英所获收益,终身都要受用不尽。 脱脱老祖到了时限,解了两人听经之禁,王冲和朱英又能去讲经院了,但私开小灶之事,却也无了。 王冲和朱英都知道,脱脱老祖非是嫡传的师祖,能做到此一步,已经是天大的恩情,倒也没有怨怼,听经的时候,态度都恭谨了许多。 这一日,听罢了讲经。 王冲有些怀念肖南老师,跟朱英正自闲聊,就听得九天之上,忽然雷鸣轰震,无数云层次第卷开,一道金桥从九霄之上绵延出来。 金桥之上有数十名天庭官吏,为首一人,身穿绿袍,头顶紫霞冠,仙家品级甚高,却是一位灵官,在高空上喝道:“五台派弟子听旨!” 五台派各处山峰,匆忙飞起了数百道光芒,王冲和朱英见到了无数听过其名,还没见过其面的五台派长老,心情都颇奇妙。 两人老老实实,不敢喧哗,但五台派年轻弟子太多,好多人窃窃私语起来,好奇为何有天庭灵官,前来五台宣旨。 五台派有好几位祖师飞升上去,职司都不低,晚辈弟子倒也不是十分畏惧天使。 脱脱老祖虽然是副教主,但五台山上却不是以他辈分为尊。 张真君当年一教传三徒,除了萨天师,狮子尊王菩萨之外,尚有一小徒,如今不曾飞升,云游在外。 萨天师门下有四个徒弟,除了三祖发了疯,入了魔,其余几个徒弟也不在山中。 但狮子尊王菩萨却有徒弟在五台,便是脱脱老祖曾去求授佛法的道山祖师。 道山祖师身为三代之首,带了十余名四代弟子,迎向了传旨的灵官,打个稽首,说道:“道山携五台弟子,恭迎天使宣读法旨。” 这名灵官打开仙卷,喝道:“有妖号大圣,倒翻天宫,致使天宫损毁,无数天庭至宝遗落人间,大妖虽然伏法,但协同造反之妖孽,却有无数逃窜,躲藏下界,祸害绵延。” “故而大天尊下旨,令五台选拔弟子,授予十名寻宝仙童,十名除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