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拉克丝完全不同,耐祖克并不是一个仁慈的家伙,虽然他也会怀有感恩之心,但对于困苦之人,他却并没有任何同情和怜悯。 希望每一个人都有魔法,也不是源于自己童年的困苦。 耐祖克所期待的人人如龙,具体来说应该是“如果可以做得更好,那就理应做得更好”——既然魔沼蛙可以出现在孤儿院孩子的补充食品清单、也可以出现在高级饭店的招牌菜之中,那它就理应是后者。 别人都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在耐祖克这里则是“潜力越大,能力就应该越大”。 人人如龙,为的不是能摆脱困苦的生活,而是既然能如龙在天,就应当如龙在天! 怀有这种想法的耐祖克在很多时候都是冷酷无情的,如果拉克丝有机会见到自己这位师兄,那她一定会惊讶于耐祖克的极端。 所以,耐祖克才被称为“比卡尔亚更加卡尔亚”。 所以,当卡尔亚意识到卡尔亚之遗的本质是利用虚空的力量时,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一事实。 所以,在听说耐祖克曾经和基兰合作,在读到了以绪塔尔关于耐祖克的记载之时,卡尔亚的心中甚至没有感觉到一丁点意外。 他太了解耐祖克了。 在卡尔亚的眼里,耐祖克就像是没有遇见过瑟塔卡的自己,他无牵无挂,也不是一路随着恕瑞玛一起走来的人,他愿意为了恕瑞玛奉献终身,不是因为他热爱恕瑞玛的一切,而是因为恕瑞玛代表着符文之地最先进的政治和文化。 而在卡尔亚自我封印、恕瑞玛帝国崩溃的情况下,耐祖克也不会为了夕阳温暖的余晖而有丝毫留恋,他只会试着将以绪塔尔建设成一座不夜城。 从卡尔亚在以绪塔尔的经历来看,耐祖克几乎成功了。 在元素之塔的维持下,在以绪塔尔元素梯度结界的内部,随着原初公理的传播,以绪塔尔人的确做到了“人人都是施法者”。 但最终耐祖克还是失败了。 也许他想过要走出一条和恕瑞玛帝国不同的道路,但归根结底,禁区加元素之塔的组合,和恕瑞玛曾经的太阳圆盘加魔网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区别。 在听见了卡尔亚之遗的这个名字之时,卡尔亚第一时间想起了那个在众人的哄笑声中,高声呼喊着“人人如龙”的年轻人。 然后,他又想到了自己最近读过的历史,想起了很多和野史之中记载的、关于耐祖克和恕瑞玛帝国末代公主的绝美爱情。 卡尔亚不知道耐祖克选择了“卡尔亚之遗”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想的到底是什么。 但可以肯定的是,在人生的最后时刻,他应该已经意识到了很多自己过去下意识忽略的内容。 在卡尔亚自我封印之后,耐祖克也终于体会到了承担压力的滋味了吧? 想着想着,在基兰好奇的目光之中,卡尔亚的脸上怅然之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释怀的笑。 “耐祖克这个混蛋。”他低下头,轻轻地晃了晃脑袋,“真是一条闲不下的二哈!” …………………… 当卡尔亚和基兰还在迅速赶往禁区的时候,禁区外的哨所处,另一批不速之客已经来到了这里。 这是一群手持禁区监察使特殊通行证的人,对禁区守卫宣称自己是代替马尔扎哈来巡视禁区的。 虽然他们手中的通行证的确是马尔扎哈签发的,但禁区守卫却并没有给他们这个面子。 禁区监察使归禁区监察使,你就算拿着监察使特批的通行证,那也不能随意出入禁区——在这一点上,禁区的守卫还是非常负责的。 但很可惜的是,这些负责的守卫万万没想到,对方拿出通行证的目标,并不是进入禁区那么简单,在被拒绝之后,这些人毫无预兆地拿出了武器,直接突袭了禁区守卫的哨所。 守卫们没有任何准备。 他们在见到了这些人的通行证之后,还以为他们真的是代表着新任禁区监察使而来,目的是先清点一下禁区内的情况,拒绝他们进入也是因为这样不合规矩而已。 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人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禁区守卫! 前一秒还笑吟吟地询问要进行特殊检查还需要什么手续,并解释“新任监察使的身份特殊,现在以绪奥肯的局势有点乱,他不太愿意出来活动”的使者们,下一秒就原地炸裂。 字面意义上的炸裂! 从胸腹部开始裂开的使者体内涌出了很多奇形怪状的虫子,他们以使者们的血肉为营养,见风长一尺,直接张开了几丁质叠翅,扑向了守卫的脸庞。 虽然禁区的守卫一直都属于安置贵族子弟的闲职,但想要成为禁区守卫,那至少也要是中级元素使。 可惜,面对着这些虚空虫的突袭,中级元素使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他们按照原初公理释放的元素法术,几乎对这些可怕的虫子完全无效! 在马尔扎哈的“定向培养”下,这些突袭禁区的虚空信徒早就成为了“高原初公理抗性虚空虫”的活体孵化器。 如果是“正常的”元素魔法,一种虚空虫很难培养出针对性的高元素抗性——想要在符文之地叠魔抗,那也需要有针对性才行,这里可没有通用的魔抗。 但问题是,就算这些守卫所使用的元素种类再多,他们的施法本质也是原初公理的模块化施法。 这种施法手段日常应用的确方便。 可一旦出现在战斗之中,而且所使用的原初公理被对方所了解洞察、甚至针对,那结果就只有完蛋了。 现在这些禁区守卫所遭遇的局面就是如此。 他们的战斗力不弱,甚至把他们拉过来和同等数量的御法者序列对战,失败的一方都很有可能是御法者。 但问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