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军有着这片海域最显著的特征,倘若对方渔村中真有客居或是占统治地位的丹麦人,大概率是识货的。
罗斯王国与丹麦王国是同盟,哪怕游弋的丹麦人对丹麦王国感情很淡,在波罗的海生活就不可能不知道罗斯。
两艘“庞然大物”正向渔村发起冲锋,那些先行回来的渔船直接冲上沙洲,恐惧的渔民们来不及带走细软渔获就冲回自己的家里。
这些渔民都是本地库尔兰人,本质上和帕兰加、克雷廷加的居民是同族,彼此语言相通利益也相同。很大程度上,这个渔村与帕兰加、瑟堡有着完全相同的经济产业,利益诉求一模一样——都是挖琥珀并从丹麦裔瓦良格人手里换到生活必需品。
而这正是渔村码头停泊着龙头长船的原因。
莫娜号船长这时候终于能看清那渔村的全貌。
“哦吼!规模还不小。嗯?那是什么?我怎么看到村庄还向北延伸了很远?可恶,土丘蒙蔽了我的眼,这是一个大定居点。不!是一座城。”
船长激动万分得自言自语,他的部下纷纷慨叹:我们恐怕就是找到了梅梅尔。
此刻,肉眼可见即有超过十条长船停泊于此,水手们不禁一惊,只要以罗斯自己的标准通过长船数量逆推当地瓦良格勇士的数量,十条船即有三百人。
看看自己的处境,两艘 风帆驱逐舰仅有六十个兄弟在而已。
两位船长与所有水手们很快看到那岸上四处游弋的人们,就像是一群乱窜的兔子,他们分明意识到了危险却不采取戒备,空有庞大的定居点难道只是“一只自由的大肥羊”?
只有神知道这未名的定居点是什么情况。
出于谨慎莫娜号直接抛下铁锚,船锚铲住河床泥沙,而现实也应征了船长的预判,这水道确实很浅使得驱逐舰硬闯它就是在冒风险。
莫娜号与马斯号在静静流淌的水道上保持精致,一双双警惕的眼睛观察岸上的变化,尤其是观摩那些长船是否有着异动。
就好像两头大熊堵在村口,它们暂不发起攻击可没人说得准大熊何时进村。恐惧在大定居点蔓延,当地库尔兰人陆续向着土丘方向跑去,以求森林给予大家掩护。
此刻,另一伙儿人开始了正义逆行。
因为这个定居点可是他们的据点。
一批金发之人带上圆盾向着码头集结,他们有男有女,无出其右的都以战士形象示人。
其中的佼佼者头戴铁皮盔,而大部分人就仅着布衣看起来装备过于简陋。
他们的简陋只是相对于罗斯军,比之库尔兰人还是遥遥领先的。
他们分明是在以最经典的北方战士形象以示人,站在船上的罗斯水手们看着那些人在码头摆出盾墙,一个个的在一位强而有力、手持长柄战斧的金色胡子壮汉的指挥下发出很有节奏 感的维京战吼。
“呵!还真是丹麦人?”莫娜号船长大吃一惊,瞧瞧对方已经摆开了阵势,怕不是一会儿就要开战了。
的确,他看到了有人已经登上长船准备采取某些行动。
旗语兵突然急匆匆走近船长:“老大,马斯号问我们怎么办。是打还是撤。”
“怎么办?继续观望!我们就定在这里看看他们的举动。你下去吧,告诉马斯号我的决定。”
莫娜号船长年龄大一些,经验丰富一些,自然成了双船小队的头儿。他自觉自己只是保持防守,在察觉到这码头压根没有需要担心的大型一些的柯克船也就放宽了心,仅凭那些船舷极低的龙头长船,即便是成功靠近莫娜号无疑面对的也是一堵高耸木墙,莫娜号可以轻易的居高临下展开攻击而不用担心他们的跳帮。
再看那些岸上的人,维京战吼与盾墙怎么看都是示威之举。
那些家伙只是不断有节奏的敲打木盾罢了,倘若要进攻就该是集体上船展开行动,而非仅有一艘长船开始向莫娜号靠拢。
“都保持戒备,看来是他们的使者来了。都把十字弓收起来,切莫走火。”
船长命令后,他到时要看看来者何人。
而这,其实也是当地人迫切要弄清楚的。
摇着大桨的长船谨慎靠近莫娜号,船上之人基本都是一头金发,再配上白皙的面庞和湛蓝的双眼,怎么看都和莫娜号上一众水手的面相一模一样。
水手们陆续摘下帽子露出他们的金发,如此双方的“金毛”们互相观望,彼此的戒备稍稍消散一些。
“喂,你们是谁?!”船长立刻以诺斯语问候道。
“这正是我们要问的。你们是谁?”长船上的那位带头者使劲昂着脑袋:“白色的衣服还有蓝色的条纹。你们…该不会是罗斯人吧?”
船长并不吃惊,罗斯的威名早已响彻整个波罗的海,尤其是在丹麦世界也有很大威望。
“不错。我们就是罗斯人,你们是什么人?”
“先回答我们吧!罗斯人,你们不好好在北方的海域待着,怎么突然到这里的。”
扶着船舷横杆的船长只想哈哈大笑,他继续俯视道:“整个海洋都是罗斯王。你们是谁?应该是丹麦人吧。你们可知道,罗斯王与你们的丹麦王是兄弟,我们是效忠罗斯王的海军,若你们是丹麦人,那么我们双方就不当有任何冲突,我们当是朋友。”
这话实则暗藏杀机,倘若对方不承认自己的丹麦人,就意味着罗斯军因面临军事威胁是可以立刻开战。向非盟友的一方开战,就好似向野生动物发起攻击一般并不需要顾虑很多。
“是。我们是丹麦人。”长船上的说话者哈哈大笑,不禁露出那一嘴的烂牙。
“既然如此,我们彼此就不必戒备了。”
“且慢。”那说话者继续:“你还没有回答我的疑问。罗斯人,你们究竟为何而来?这里可 不是你们的地盘。”
“难道你们不欢迎我们的吗?”
“谁知道呢…”那说话者将“不信任”明确的表现在表情上,不需任何多言,这一点莫娜号船长已经看得真切。
船长索性问道:“那么,这里是梅梅尔吗?”
“梅梅尔?那是什么?嗯?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