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落魄。到了那个时候,艾德莱德也愿意把落魄的大姐接回图尔度过晚年,虽然可能会有宣泄仇怨的想法,她还是不希望自己的手足姐姐彻底失魂落魄。
善与恶?正义与邪恶?
艾德莱德觉得现在的自己终于有能力左右自己的人生,一如丈夫说的那样,如果图尔早有规定女性可以继承爵位,自己早就亲自上了。
另一方面,罗贝尔虽然很不情愿,他的实力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控制图尔的一切。哪怕是对军权的把控,其背后也是小雨果、妻子艾德莱德和及教会的联合授权。
将图尔的精锐部队拿出来由罗贝尔指挥,是因为所有人需要专业的强者作为合格的军队指挥官,确保在内战时期图尔不遭遇侵害。最佳的自保方式并非防守,而是主动出击将临近的帝国派贵族暴打一顿。早就故去的老伯爵雨果三世已经做出成功示范,后继者们理应继承这一战略。
很多时候,罗贝尔坚信自己现在树立的威信都是自己拼命换来的。
然而真实情况是,在战场上最是敢打敢拼的是由图尔下级贵族组成的骑兵精锐,以及雷格拉夫手里的那一百个诺曼「狂战士」。甚至联军行动速度极快,很大程度就依靠雷格拉夫的长 船,这些船只使得图尔方面可以按照诺曼海盗的方式发动突袭。
勒芒被轻易拿下,就是因为联军突然抵达暴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反倒是罗贝尔自己组织的军队,先期军队已经在战争中消耗掉了,时至今日,他的手下并没有敢打敢拼的直辖军。
甚至罗贝尔在打下勒芒后,才有一个不被广泛承认的「勒芒伯爵」身份。
而在帝国派贵族里,这家伙既然放弃莱茵高伯爵身份,那就是毫无身份的家伙,地位低贱做事野蛮,与诺曼海盗一模一样。
他想要快点打破在身份上的极为尴尬局面,妻子的气话给他提了个醒。待他冷静下来,确实觉得可以亲自去小雨果那里做出请求。
一个少年国王将成为全新的香农男爵!布鲁诺很高兴自己的老伙计如此幸运,他也不禁抱怨自己作为下一代萨克森公爵,图尔的小雨果怎么不给自己也分一片土地呢?
感触最深的则是刚满二十岁的来自南特的威伯特。他好歹也作为友军帮着图尔打仗,如果有了战功就能分得一下片土地,小雨果如何厚此薄彼?
威伯特只敢在没人的时候发发牢骚,他作为次子的身份原则上无法继承南特伯爵,似乎父亲在伯爵领内割出一片地,自己领一个男爵就可以了。
以威伯特的头脑,并不能理解病榻上的小雨果的谋略——病重的雨果独有他有着大把的时间在人事任免权上算计。
几日以来,雷格拉夫已经做好了接受封爵的准备。
他这几天按照规定进入圣马丁大教堂做祈祷,接受本笃修会的祝福,连续三天与教会人员同吃同住,三日时间整个人也没有离开大教堂。
他不觉得此乃人身控制,想要成为图尔本地的下级贵族,来自伯爵的亲自册封是原则性的,但得到教会的好感也非常必要。
同时,这也是大主教维维安三年来首次与这个据称是「最野蛮诺曼人长子」的雷格拉夫的密切接触,少年究竟什么水平,修会自有评判。
于是维维安赫然意识到了少年的惊人之处——这孩子完全能在图书馆里随意翻看一本羊皮纸书与卷轴,基本能读懂书中内容。
「他竟然懂拉丁语,我怎么早没有意识到?罪过。我对他竟有偏见。他的真实身份应该是麦西亚王,而不是诺曼人大王的儿子。」
维维安的确难以抛开偏见,毕竟雷格拉夫是纯粹的「金毛」,他的一百位北方部下也都是「金毛」,仅仅发色上与图尔地方的民众都是巨大的差异。
而图尔的本笃修会,各级教士又以黑发居多。下级教士来自本地小贵族的次子、三子,至于从贫苦人家里挑选的男孩亦或是孤儿为下级教士,这种人有,数量极其有限。
图尔的教会历史太悠久了,师生关系取代父死子替,这里的本笃修会俨然成为另一种形式的世袭贵族,大教堂的大图书馆则是修会的精神中心。
他们大面积的偏黑发色证明了罗马贵族的祖先,固然教士不可结婚,他们的家族一直在繁衍通婚,教士与下层贵族间的同盟极为稳固,外来者想要在图尔扎根,也必须遵从这一套。再加上自然衍生的师生制度,图尔教会系统的传统即灵活又稳定。
维维安脑袋的「地中海」是故意刮的,在图尔哪怕是年轻教士也必须保有这种发型,所谓刮掉头顶的毛发,头皮就直接面对蓝天以及大教堂的天花板,头脑也就能距离神的领域更进一步。
其他部位的毛发则基本是黑色为主。
要接受一个诺曼少年为香农男爵,要承认他,对本笃修会而言也是很大的挑战。
维维安很惊喜,这孩子对自己彬彬有礼,完全不同于别的大贵族趾高气昂。
这孩子会先用右手捂住心脏,微微据公告后再说话。
可他明明是麦西亚王!
那个王国就在不列颠,外地的本笃修会中也有来自麦西亚的教士在修行。
维维安还是修道院院长的时候获悉了一桩奇闻,罗马教宗居然承认一个男婴为麦西亚王国的国王。反正此事对自己而言无关紧要,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各个教区的大主教纷纷谨遵教宗的命令认同这件事。
彼时的图尔大主教也就承认此事了。
合着当年的那个男婴就是眼前的少年,态度是彬彬有礼、在文化上很懂得拉丁语,把少年和罗贝尔两厢对比,维维安自然是喜欢少年雷格拉夫了,即便前者是资深法兰克人,后者是个诺曼大王与麦西亚王族的混血。
其实,雷格拉夫对很多事物都是敏感的。
他以「留守儿童」的身份伴随着爷爷奶奶好些年,直到参与父亲发动的大规模军事扩张令他大开眼界,奈何被有意留在萨克森,雷格拉夫又开始精进他的察言观色。
仿佛父亲并不爱自己,也许父亲从未爱过自己的母亲,对自己的态度也不会很亲切。
因为见得多了,雷格拉夫已经懒得抱怨,与其去抱怨还不如带着效忠自己的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