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的给予他们一些粮食做佣金。”留里克继续承诺道。
康拉德不得不完全相信:“既然如此,我们很快会抵达桑贝农村。我们可以在当地过夜。”
“好吧。但愿村民不会被吓跑。”
留里克估计村民远远的看到大军出现,就定然收拾细软赶紧撤离。
怎料村民根本不跑,不知出于何种目的,人们纷纷站在道路两旁平静地看着大军越走越近。
知道罗斯-勃艮第联军抵达村庄,留里克才逐渐弄清事情原委。
原来村民们清楚看到了欧塞尔伯国的纹章,他们想当然的以为那就是伯爵大人的军队。数月之前,来自欧塞尔的大军就是从贝桑松村门口经过,一些男性村民也被征召进了军队。
原本大量被放逐了勃艮第溃兵里就有一些贝桑松村民,非常奇怪的是,本该逃回家的村民并没有回来。
固然有些民兵已经战死,还有应该有很多村民平安返回。结果按照村民的说法,自庞大军队突然从东方乍现,之前的一段时间并没有人涌进来。
逃亡的上万人都去了哪里?
当初两军媾和后,被要求可以带着粮食自行回家的民兵,一想到强大的罗斯军
最终要抵达欧塞尔,他们见识了战争的恐怖,纷纷下意识觉得不能立刻回家。
他们在陆续逃到第戎后,就开始盲从于首先撤离的小贵族们的脚步。三三两两的民兵纵使带着武器硬闯东部的山区,当地遇到凶猛野兽的概率很高,哪怕是结伴而行也可能被森林狼、花豹袭击。
鉴于很多小贵族去了他们的西部山区的老家,以及一路向南去更富庶、安全的里昂,大量民兵也就继续南下了。
至少向南走的话完全不愁遇袭和没饭吃。
实则阿尔勒伯爵也乐见于五花八门的溃兵一路向南走到自己的领地。因为波图瓦伯爵和维埃纳男爵已经战死,两位大贵族仅剩幼子留驻老家,损失巨大的贵族无法守住家业,居林与康拉德做了秘密协议后,里昂以南的领地就归了阿尔勒伯国,居林打算顺势褫夺那些贵族家族的权势,自己立刻成为南方一霸。
居林可是要利用勃艮第军远征失败的机会,抓紧时间扩充自己的势力。至于原属于欧塞尔伯国的大量民兵为了一口饭吃逃到自己的领地,此事自然是大大欢迎,但是他们未来想要回家,这种事就不要想了。倒是可以采取一些折中的方案,譬如未来将民兵的家属接到阿尔勒来过日子。
大量民兵去了里昂方向,也有一些人在抵达索恩河畔沙隆后,向东拐入了欧坦伯国避难。
溃兵的逃亡非常磨蹭,当罗斯联军已
经开始西行,第一批溃兵才沿着罗马大道开始进入欧坦。
这一夜,桑贝农村成为罗斯-勃艮第联军的大营地。
当地三百多名村民并没有等回出征的家人,他们也想不到欧塞尔伯爵大人居然之带着寥寥兵马返回,而所谓的“欧塞尔军”居然是另一伙儿人。
当地人住在地区分水岭之上,他生活在空气澄澈的高地,与世无争有如在隐居,若非伯爵大人强制征兵,域外的俗世与他们似乎毫无关系。
村民不敢询问伯爵大人有关自己家人的情况,看到那些金发的高大异乡人抵达就更不敢主动做接触。
直到村民得到了一些粮食,他们开始帮助罗斯联军烹煮粮食,之后全村老少跟着罗斯军一道大吃特吃。
这一夜看似非常祥和,然而当有大胆的村民开始与康拉德的亲兵开始一番闲聊,终于得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答案——那些金发的小巨人全部都是传说中的诺曼强盗。
勉强萌生的好感瞬间消散,诺曼人的恶名早已流传广泛,村民们觉得自己侍奉的是一群魔鬼,可是伯爵大人为何与魔鬼混在一起?
村民们生怕惹恼了诺曼人,待村外大规模驻扎的军队陷入梦想,紧张的村民连夜疏散妇孺,最后仅留下一些男人彻夜不眠,惊恐地等待天亮。
那些往来的教士和吟游诗人,以及一些做小生意的商人,他们行进在这条罗马古道上,将有关诺曼人是传说告
知与世无争的村民。村民们对恐怖的认知多来自于饿狼、花豹、熊之类的猛兽,除此之外就是魔鬼了。
诺曼人被描述成经书中的魔鬼,教士称任何侍奉魔鬼者,他的灵魂都遭到不可挽回的污染,死后必然下地狱。
难道伯爵大人也要下地狱吗?那些随行的亲兵也要下地狱么?整个村子昨日也侍奉了那些魔鬼,大家都要下地狱么?
留驻的村民在惶恐中等待未知的命运,结果他们等待的确实大军的扬长而去。
留里克根本对这个村子毫无兴趣,劫掠他们当然是轻轻松松的事情,饶恕他们也只是弹指间的小事。他不想浪费时间,穿行山区是最费时间的,现在密集山区已过,下一步就是沿着道路闷头走就好。
按照康拉德与威尔芬进一步的说法,只要全军保持匀速,今日早晨出发,到了明日下午即可走到阿瓦隆城下。
悠扬的牛角号响彻整个营地,全军在旷野里迅速排好队,在没有逼仄的河谷阻挠军队,他们再不用把队伍拉长得如同巨蛇。
于是,在经过两个白天的无聊又平静的行军,罗斯-勃艮第联军顺利抵达阿瓦隆城下。
那是一座背靠低矮土山的有矮墙防护的城市,按照康拉德的说法,此城完全由他掌控,当地暂时不设贵族管理,就由来自欧塞尔的驻军与当地居民构成的民兵联合管理治安,其余的事务都有修道院长负责。
阿瓦隆城可
谓是有康拉德直辖,实则这座城市的情况远比他描述的更加负责。
因为基于“虔诚者”路易于817年的敕令,老皇帝从三个儿子的封地里割肉,拼拼凑凑之后送给自己的小儿子查理。
阿瓦隆伯国就是那个时候从勃艮第分离,割让给了“秃头”查理。
在康拉德看来,此举哪里是老父亲对小儿子的爱,分明是打着幌子割裂勃艮第,就是老皇帝暗戳戳地使坏。
自老皇帝被囚禁,康拉德抓住机会就靠着战争手段彻底吞并阿瓦隆伯国,此举也直接导致他与南方的欧坦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