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留里克,留在故乡,等我回来时,你最好给我弄点新花样。”奥托大声吼道。 看似不过是首领父子的告别而已,没有人知道那“新花样”是什么意思。 同时令奥托欣慰的,还有儿子身边站着的那两个女孩。卡洛塔和艾尔拉,她们竭力呼喊“爸爸再见”的模样,实在令奥托有些恍惚。就仿佛,她们确实继承了自己的血脉。 一支由五十条船组成的船队,浩浩荡荡奔向东方。 这一次奥托又是带上了五百多人的军队。 如果仅是去收取贡品,为何要带这么多人?说白了,还是奥托对诺夫哥罗德人充满警惕。 白树庄园是因为知道合作会有很大的好处,才甘心做忠犬的。再说,白树庄园本身就被当地其他庄园排挤,他们天然的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另外的诺夫哥罗德庄园,他们的合作就是建立在罗斯人的强大的军事威慑下的。 这其中,人口最多的松针庄园,它必须被进一步的削弱。奥托觉得,扶持白树、打击松针,拉一派打一派的套路,是唯一有效控制诺夫哥罗德的方法。 至于儿子留里克描述的仁慈对待,给他们一些有用的工具,他们就会欣然臣服这类的猜想,此等思想实在天真。 那些犁地、翻土的工具当然要交给忠犬,好东西,目前只配白树庄园拥有。 不仅仅是出于自己的战略目的,还在于白树庄园的大小姐,就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坐在自己的旗舰上。船队运载的绝大部分女人,也都来自白树庄园。 奥托能够感觉到,两个族群的关系从未有今天这么亲密过。 船队逐渐消失在视野里,岸上的人们仍旧没有退却。 大家对未来的前景议论纷纷,许多人开始讨论移民新罗斯堡的可能性。 毕竟不管怎么说,新罗斯堡更为温暖,因为之前的海怪的谣传已经因为曲辕犁的当众展示不攻自破,原来此物又是留里克发明的耕作机器。 这说明了什么? 族人们几乎都是文盲,不代表没有生活经验。首领一家开始研究耕作的器具,不正是说明了,去可以垦荒之地才是有前途的。 现实也倒逼族人们有移民的想法,罗斯堡的地界的确太拥挤了。如果不想住到山丘上原理海滩,那就只好移民咯。 凉风吹干了尼雅的眼泪,她有些伤感丈夫又去远行了。固然身为首领的丈夫带着精壮之士的远航断没有危险,她年纪大了,脑子里充满了担心。 如今唯一能让她欣慰的,莫过于儿子还在身边。如今,身边又多了两个女孩。 人群逐渐散去,留里克也回到了自己的家。 突然少了一个爱喝酒的壮汉,尼雅照例把晚餐准备好,心里却是有些空落落的。 “妈妈,你在担心什么吗?”留里克注意到了母亲的异样。 “不,没什么。”尼雅麻木的脸挤出一些笑容。她下意识的抚摸一番儿子的小脑袋,嘱咐:“快吃吧。吃完了早点休息。” “可是,我的露米娅还没有回来。” “她?她今年表现不错,也许大祭司还要继续教授她一些功课。” 留里克不得不佩服自己女仆长的果断,甚至他还觉得瘆得慌。 当自己戳死祭品的鹿时,留里克一度非常的紧张。然而,留里克今天目睹到的,是露米娅以非常淡定的姿态,割断了羊的脖子,并在绵羊还在微微颤动的弥留之际,割开了羊腹。如此熟练,就好似一介真正的屠夫。 祭祀之时,留里克和奥托都是单膝跪在海滩祭台边的,所有发生的事留里克完全知晓。 留里克啃食一些肉食,而这陶碗里的肉,就是煮熟的中午作为祭品的那只绵羊。还别说,撒上了海盐的清煮羊肉,它有膻味,此膻味配上海盐,那就是单纯的咸鲜了。 此时,露米娅突然回来了。 她就像是回到自己家一般,继续披着自己的麻布罩袍,嗅着食物的香气,下意识的凑近留里克的位置。她整理一下袍子,盘腿坐下后,再把罩头摘下,露出她干净的小脸,还有脑后的发辫。 “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维利亚又把你留到很晚,叫你一些复杂的祈祷词。” 露米娅笑了笑:“她表扬了我,说我真的很像大祭司了。” “就是你杀死这只羊吗?”说着,留里克还刻意指着碗里的肉。 露米娅一下子笑出了声:“对。” “你真是果断,就好像你……本来就是行家。” 留里克的言辞是有些谨慎的,不料露米娅更加自豪:“这很正常。我是养鹿人,我本就亲自处死过鹿。甚至还有土拨鼠、兔子之类的。” “这……”场面有些尴尬,留里克又是心头一惊,他从没想到露米娅还是一介“屠夫”。 留里克勉强问道:“露米娅,你处决第一只动物的时候,大概是几岁,用的是什么工具?” “大概就是六岁吧,是一只兔子。我用了一把石刀,很多事我已经记不清了。唉,我现在好饿,可以赏赐我一些东西吗?sta?”露米娅的言语变得温柔,她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压制住自己内心的痛苦。 露米娅并不恨罗斯人这一群体,她狠的是奥托这个人。而她最喜欢的,则是奥托的儿子留里克。 这里固然非常的矛盾,却又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她甚至希望羊的肝脏血管表现出凶兆,如果奥托的船队倾覆,接下来自然是留里克迅速承接大位。而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的地位又要提高了。 仅有十一岁的露米娅,她的心里已经萌生了进军更高权力地位的想法,但她和死去的波娜完全不同的是,她实在知道自己当前拥有的,都是来自留里克的赏赐。 她尤为相信那份誓言的绝对性——如果对留里克不忠,奥丁自会降下极寒作为报复。 留里克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