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不妥,他继续操持斧头,令那些战死的敌人继续身首异处。 耶夫洛当然知道芬人和科文人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双方的语言都是互通有无。他们几乎全军覆没,证明了罗斯人有着绝对的强力。而这份强力,是耶夫洛这辈子首次见到的。 很快,留里克的佣兵已经搜集到了超过五百颗头颅,他们的行径终于被率众打扫战场的奥托注意到。 一开始,奥托还以为那是留里克的佣兵在自发的泄愤,直到问及耶夫洛详情,方知留里克的疯狂决意。 奥托的脸色顿时拉了下来,他领着十多人气冲冲直奔自己的儿子,接着一把掐住留里克的脖子,就仿佛要将之捏断。 “你疯了吗?留里克,你为何要下达那样的命令!他们已经战死了,你就那么想要泄愤吗?” 留里克先是大吃一惊,然惊慌的脸色迅速变得淡定。 对此奥托也是吓了一跳。 “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说罢,奥托松开了手。 被突然袭击,脖子非常痛苦的留里克指着尚未被攻破的灰松鼠山堡,目不转睛说:“我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我们必须打下那座山堡。” “当然!我正带着兄弟们归来,我们必须在夜幕降临前,把山堡打下来。” “我也是这么想。这一次,我想到了一个计谋。” “哦?”奥托稍稍消气,看的儿子笃定的眼神,应该不是说谎。“你的有什么计谋。” 留里克随即指着已经变得灰白的敌人头颅,“我不相信敌人还有勇气继续坚守,他们必须受到惊吓,他们必须知道期待的援兵已经被我们全部消灭。我要他们亲自打开城门,活着的人跪在我们面前祈求我们饶恕他们的命。” “就像是饶恕那些家伙?”奥托指的仆从的鲑鱼之主部落。 “当然!”留里克态度依旧强硬:“我们把这些头颅堆砌起来,或是直接扔到他们的墙内。对!所有头颅全部扔过去。” “那么,他们就愿意做我们的奴隶?” “他们一定会的。我们应该命令他们,被斩断的头颅就是负隅顽抗的下场,也要告诉他们,投降将得到生命保障。” 奥托觉得有点意思,毕竟自己的部下也大累了,若是继续强攻,自己人会出现新的伤亡。 奥托仍故意问:“如果他们负隅顽抗?” “杀!”留里克直说一个词,笃定的眼神说明了态度的决绝。 “啊~”奥托既高兴又感慨:“任何一个年轻人,经过一场战斗总能成长。留里克,你已经长大。现在走吧!你可以尝试一下,迫使他们投降。” 一大群衣装血污的罗斯人,背着他们的大圆盾,拎着自己的钢剑或是大斧,大摇大摆走近之前的战场。 在他们的身后,那些鲑鱼之主的仆从者,自认因为参与到协同作战里,大家为罗斯人获得战功,罗斯首领的许诺也该当即落实。 凯哈斯精神亢奋,因为奥托同意了留里克的决意,决战胜利了,他的族人也得到了自由。 鲑鱼之主的男人们顿时以胜利者自居,他们被要求控制着科文援兵遗留下来的所有驯鹿雪橇,浩浩荡荡回到山堡外的战场。 得胜的人与一小撮滞留者接上头,得知敌人并没有趁着混乱跃墙逃跑。 奥托眉头紧锁,心里嘀咕:“你们明明有了逃亡机会,难道就待在你们的山堡里坐以待毙?” 某种意义上,灰松鼠山堡的最后守卫者们,他们就是在坐以待毙。 这是有现实原因的! 那些勇敢的战士悉数被罗斯人杀死,还有一批人身受箭伤。非常糟糕的是,灰松鼠部落的箭矢已经捉襟见肘,而罗斯人发射的特殊短箭,他们无法理解何等的弓可以发射这样的箭。 战斗已经持续了三天,天色已是傍晚,倘若今日仍未分出胜负,胜利也必在明日见分晓。 灰松鼠部落失去了大部分的男丁,甚至还损失了不少女人。活下来的人依偎在部落萨满的周围,祈祷着终于赶来的援兵可以击败入侵者。按理说他们有趁机逃亡的能力,却没有人这么做。 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家。对于他们,家是可以放弃的,前提是族人们一起探寻一个新的定居点安家。 一批伤员需要照顾,精神接近崩溃的女人孩子也不知所措。 首领梅察斯塔直到自己部落已经濒临崩溃,那些瓦良格人继续撞击一番城门,一大面墙就塌了。援兵的出现,就好似暴风雪的阴霾消失,太阳播撒夏日阳光。 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援兵啊!梅察斯塔也跟着族人们祈祷援兵大获全胜,战斗的喊杀声逐渐暗淡下去,随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而来,基本看明白的梅察斯塔,突然身子一松,就瘫在城墙之上。 他的儿子泰拉维斯扑向父亲,竭力将精神恍惚的梅察斯塔搀扶起来。 如今,只有十二名弓手敢于站在墙上,他们皆弓着身子,生怕如自己的同族那般,被突如其来的铁簇短箭射杀。但作为男人的责任感,他们决意跟随首领,待在最危险的地方殊死搏斗。 此刻,罗斯人在奥托的带领下排成盾墙,所有人带着强烈的节奏感敲打自己的盾牌,同时嘴上吼着完全相同的口号。 如此气势,完成对濒临崩溃的灰松鼠部落强有力的精神威压。 奥托此举就是在给儿子造势,因为他并不能保证逼近城墙的儿子,不会遭到敌人的冷箭。 一副沾染血污的锁子甲被强行披在留里克身上,最下端的甲环已经到达留里克的膝盖处。 现在的留里克衣着有些不伦不类,锁子甲的重量也令他很不舒服,自己终究是得到了进一步的防御。 接下来,留里克带着自己麾下的特殊战士,踏出坚实一步。 有四十多人脱离了罗斯人的密集队形。 其中,耶夫洛带队的佣兵们,皆端着上了箭的十字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