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为了面子与荣耀,代价居然是一磅银币,出了门后留里克有那么一秒钟感觉到肉疼。 损失一磅银子,如今的留里克并不觉得这是多大的损失。 让他非常惊讶的是,自己身为酒的制造商,它卖给古尔德的时候,价格就已经非常高昂,全然是因为要把一般的麦酒蒸馏提纯,自后用木炭过滤成琼浆玉液,仅是浓缩的工艺就让酒液的成本攀升很多。 至于承载酒液的玻璃瓶,它本身就是一种偏向于量产的消耗品,一开始它的确是物以稀为贵,长久来看,它的价值一定不如内部的酒液高。 一瓶酒的“批发价”就向着一瓶一磅银币的价格冲击,想不到转了两手后,梅拉伦人的酒馆提价并不严重。 这让留里克有些惊讶,它实在不符合一个商人逐利的规则。 “也许,卖的太贵就真的没人买了?梅拉伦人倒卖烈酒也是薄利多销?” 终究大家是见识过了梅拉伦人所谓的酒馆,它真是个有些混乱的地方,偏偏这种地方是被奥列金那个家伙控制着的。 阿里克拍打着弟弟的后背:“亲爱的,你感觉这地方怎么样?” “不怎么样!又脏又乱,我就怕那些喝醉的家伙冲上来,被你一击刺穿喉咙。” “嘿嘿,那是肯定了。任何的袭击者,我的态度就是杀。” 留里克摇摇头,如同大人般苦口婆心的劝:“你真是太鲁莽了。这是梅拉伦人的地盘,你杀了他们的人,我们如何全身而退?” “无所谓。”阿里克使劲揉捏起弟弟肩膀。留里克明白此乃老哥表达自己强硬态度的方式,他就是强忍着肩膀的疼痛一言不发。 “无论在那里,敌人袭击,死的只是敌人。兄弟们在战场上杀了那么多敌人,我们何曾畏惧。” 说罢,阿里克就是一阵放肆的笑声,引得其他人更是狂妄得笑起来。 留里克鄙夷的抬头看了堂兄一眼。 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打了几场大战后真是越来越心狠手辣,就是这个脑子嘛,还是太单纯了。 “阿里克。” “怎么了?!” 留里克绷着嘴摇摇头:“那瓶酒还是太破费了。” “唉,现在想想我真的奢侈,我道歉。” “无所谓,至少你给兄弟们赚足了面子。哈哈,酒馆的主人就是梅拉伦首领,我们至少知晓了这个情报。现在我们都是挪威旅人了,至少他们这么认为。” “好啊!”阿里克掐着腰,“兄弟们也不用再遮掩什么,我们就是挪威人。走吧,看看集市还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来往形形色色之人,他们衣着几乎都是朴素的,也有少数衣着华丽着,在一些携带剑或斧的人簇拥着行走。 给富裕户充当打手,可谓不少梅拉伦无权无势的年轻人可以接受的选择。做上几年的家丁,攒下一些钱后,或是买下一些田亩,或是订购一艘小船,这样就是为自己的余生弄到生活下去的资本。 留里克瞄上了衣服头戴绒帽体态微胖者。 “阿里克。” “又怎么了?有时大点声说。” “那个人。”留里克依旧小声嘀咕,“那是个富人,我们悄悄跟着他,看看这个家伙会做什么。” 尾随一个无所谓的人,阿里克觉得这多此一举,既然老弟有这方面的想法,自己也好带着兄弟们悄悄跟进了。 集市里游走的人很多,一众人的尾随行为并未引起任何的警觉。 不一会儿,只见那位被佣兵打手保卫着的富者,终于在一众热热闹闹的人群前站直了身子。 至少有好几十人聚在一起,他们在围观一众特殊的商品。 “那是怎么回事?!”留里克大吃一惊,“阿里克,你瞧那些立柱。上面怎么捆着一些男人,他们难道有罪?这里是行刑现场?”留里克下意识的以为有贼人被梅拉伦首领的巡逻私兵抓获,他估计自己以外身处在处决囚犯的现场。 听得弟弟这么说,阿里克下意识的认为此乃刑场无误。瞧瞧那些被捆着的衣衫褴褛的人,要结束他们的命,只需要一记斧头的劈砍。 耶夫洛轻轻咳嗽两声,木着脸道:“大人们,那不是囚犯,那是奴隶。” “奴隶?”留里克即刻扭过身子。 “怎么?主人,你觉得很新奇?” “不。我只是好奇,难道这些奴隶因为拼了命的太跑,才被捆在这里吗?” “当然不是。”耶夫洛非常懂得梅拉伦部族的奴隶市场,他刻意指了一下一根如同船只桅杆一般被立起来的柱子:“主人,如若有逃跑的奴隶被抓获,都会被吊死在那根木杆上。” 留里克看了看那根立柱,内心有着强烈的触动。 他再瞧瞧那几名被绳捆索绑有待销售的奴隶,不由得为他们的境遇难过。 这就是人之常情啊!一瞬间,留里克有了救下他们的想法,不过面对现在的情况,看到一众本地的富人已经捷足先登,自己的理智占了上风,现在作壁上观自己不会有任何损失,贸然介入怕是麻烦事太多。 留里克心理的波动,被耶夫洛敏锐察觉。 “主人,你打算买下这几个奴隶?” “不必,买奴隶的事我早已安排给了古尔德。现在我们只是看客。” 说罢留里克就继续看着,他越是观摩,内心的触动越是强烈。 他们,并不将奴隶当做是人,或者说梅拉伦人乃至整个联盟,对于狭义上人的概念,仅限于年龄达到十二岁的本联盟的男孩女孩。 所谓奴隶贸易,由于完全没有任何需要遵守的法规,全靠大家自发构建的潜规则。比如那些破产的农民,他们会自发的做奴隶混口饭吃,空有力气的年轻人乐意给富人充当佣兵。甚至于一些乞讨的小孩,男孩或是能被培养成劳动力,女孩或是有姿色,也会被富裕户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