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一座很大的岛屿,就是它郁郁葱葱的模样,使得它在芬兰湾里并不出众。 岛屿本身是没有淡水径流的,这就令整个船队陷入小小的尴尬中。 罗斯战士都携带有动物胃囊做成的水袋,一般情况下饮水并非大问题。 奈何现在有了一个全新的麻烦——燕麦。 煮熟的麦子是真的好吃,好吃就爱吃,爱吃就欲罢不能。为了煮麦子,他们消耗了很多的淡水。固然芬兰湾的水含盐量很低,它终究是咸水。想要解渴而饮用它,结果依旧非常糟糕。 荒岛燃起了篝火,燃料就是唾手可得的富含油脂的松树。木柴被烤得劈啪作响,纵使淡水紧张,饥饿的人们还是拎着各自的陶翁,熬住自己的麦子。 夜幕下,潮水淹没了近海的沙石地,故意搁浅的长船这下又纷纷泡在没膝的海水中。 留里克看到,居然有人蹲在海边,他们根本不是什么惬意的欣赏月光停海波,他们居然就是用陶翁乘海水,以此煮麦子! “阿里克,他们就是这样吃饭的?居然用海水?”留里克很想站起来阻止自己伙计们的愚蠢。 阿里克让兴奋的老弟坐好,以近乎无所谓的态度让他不要太惊讶。 “为什么?你就看着他们吃海水?他们会生病的。” “可是,淡水呢?情况你也是知道的,真是该死,早知道我该准备几个橡木桶,装满梅拉伦湖水。” 难道阿里克就看不出其中的危机?他知道,却无可奈何。 “留里克,你就当做他们在用海水煮一碗咸粥。反正就是用淡水煮麦,他们还是要放盐的。” “哦,真是……”留里克无语归无语,然此权宜之计不该长久。 固然罗斯人为代表的瓦良格人,他们普遍有着极为顽强的信念与惊人的耐力,恐怕这些都是困难状态下不得已去忍耐的。 无论是远航贸易还是劫掠,其中的风险大得惊人。如若大家能找到温暖之地,甚至这份温暖能大概率保证麦子抽穗,这样一来大家当然愿意定居下来,抱着锄头和镐斧做农夫。 梅拉伦人就是这么做的,他们已经不想再当海盗。 身为高贵者,留里克不愁没有淡水喝。漫长的航行他不掏力气,只需几条烤鱼就能满足他本来也不大的胃。 在船只快要靠岸的时候,有人抛下一些挂着诱饵的麻绳,还别说真的奇迹般钓到了鳕鱼。 “也许此地的鱼也很丰富?” 广大的战士本就是在墓碑岛定居的,他们的主要谋生方式就是捞鱼。大家不禁联想起很多,既然南下捕鱼会和哥特兰人爆发冲突,向北捕鱼也是和族人们竞争。 向东寻找新的渔场岂不是很好的选择?至于什么波罗的人,年轻的罗斯人根本听不得老人要谨慎的教诲。他们不出现还好,出现了就去灭了他们。 淡水问题确实困扰了罗斯人。 墓碑岛,当地也没有天然淡水(如果他们愿意挖深井)。他们获取淡水就是带着大量木桶,去东方的陆地,从星罗棋布的小溪中取水。 阿里克想了想:“既然还有最快两天的航程,我们没有水喝确实危险。干脆这样,南方就是什么……是波罗的人的领地。我们之间划船过去,找到一条小溪,问题不就解决了?” 留里克点点头:“看来只有如此了,可我就是担心遭遇敌人的袭击。” “你在开玩笑吗?”阿里克不屑一顾的问。 “我……” 阿里克使劲拍打自己的胸膛:“瞧瞧这坚固的皮甲。我倒是希望遭遇什么袭击,这样我们还有意外惊喜。” “但愿,别有伤亡。” 阿里克猛然掐了下留里克的脖颈:“怎么可能有伤亡,你继续吃点东西就快点睡。” “哦好吧。” 什么波罗的人?他们如果存在肯定是爱沙尼亚人。 裹着兽皮毯子睡觉的留里克,一个念头猛然萌发。 敲敲自己的族人们,他们清一色的换上了武备,分明做好了战斗准备。 阿里克和这些战士的关系太亲密了!恍惚间留里克觉得这一切都是堂兄的计谋。也许他已经知道了南边土地生活着另一些可能很好欺负的人,这便顺应自己去东方探访罗斯堡的契机,趁机顺路再抢一波? 这种事,阿里克肯定干得出来。 留里克则不然,如果真的要作战,那就必须确定好敌人,姑且知晓一点敌人的底细,最好基本战术规划,乃至控制不住战局后的b计划。当战斗打完,后续的工作也得提前安排好。 冒着风险去劫掠未知的人,留里克并不喜欢。 终归这支船队是听堂兄阿里克指挥的,未尝败绩的他始终信心爆棚。 新的一天很快到来。 留里克苏醒后迅速忘却了梦境,他隐约记得那不是一个好梦,似乎自己的部族遭遇了失败。 “梦?他们最迷信了,我把梦境一说,不就是扰乱军心了?” 留里克心中难免的惴惴不安,或者说露宿岛屿他一宿根本就没睡好。 忙着烤鳕鱼肉的阿里克看着精神有点萎靡的弟弟:“你的脸色很差,怎么回事?” “没什么。” 阿里克一边嚼着鱼肉,一边嘟囔:“兄弟们都做好了准备,我们很快出发。” “哦。”留里克坐下来,啃食着鱼肉,以及拼命咀嚼着一小碗基本煮熟了的燕麦。 人们基本好紧了自己的淡水,但是不要慌,大家很清楚这片小世界的构造,所谓只要发现了陆地的海岸,很容易就能找到河流。 趁着早晨又起来的潮水,三艘长船滑入大海。 人们放下船桨,船头直指南方开始新的航行。 陆地在晨雾中朦朦胧胧,排成横队的三艘长船只想着快速冲摊,找到淡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