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工木材的工具与方式。 在大家的惊呼中,耶夫洛一番运动,那树枝断开了,且断面颇为平整。视力尖锐之人,也看到了积雪上散落的一些木屑。 “这东西还真有用。依我看,大树照样弄断它,哈哈,也许它比斧头还要快。” “它当然比斧头还要快。”留里克略显憔悴的笑脸带着一丝笑容:“你就不能想到更多的事吗?比如说一种武器。” “啊?”耶夫洛举着手里的锯子,“大人,你指望它锯断敌人的脖子?哦,如果是对敌人处刑,我愿意用它代替斧头。” “不是。是那个让你觉得无聊的被麻绳捆着的木棍。” “它又怎么了?”说话间,耶夫洛还拨弄这根已经被麻绳的扭力死死绷紧的、搭在框架中心木杆上的棍子。 “它可以作为一种武器。” 耶夫洛愣住了,他沉静一会儿:“对不起,我……我不能理解。” 一记非常猛烈的哈欠,让留里克不想再赘言。只见其他人都完成了工作,全部十把锯条获得最终的成功。理论上它们都需要经过质量检验后再投入使用了,留里克没工夫这么教条,他直接将雪夜下的一众人召集起来:“你们中的疲倦者可以去睡觉。我需要一个不知疲倦的,你们就用我发明的锯子,去锯断大树,等我睡醒后,我要看到一片消失的树林。” 回到自己住处的留里克是高兴的,就是这幅身心俱疲的身体实在需要休息。 他听到了另一个房间老爹的鼾声,以及赛波拉娃睡梦里拧巴身子的折腾。 在入睡前,留里克敏感的身体感受到了大地的轻微颤动。 他略略露出笑颜:“你们果然迫不及待用锯子伐木了,看来我得再奖赏你们一下。” 那些科文人的确在利用锯子大规模伐木,该怎样使用它根本就无需教授。耶夫洛还没有睡觉,他为了在主人身边拼命的表现,这一宿自当拼命。 据说只要好好做事,讲道理的留里克大人就会赏赐很多东西。 科文人渴望得到更多的燕麦赏赐,就跟着耶夫洛去玩命。结果如何?一切尽在留里克的计划中。 有多达三十个透支生命的科文人,带着斧头、麻绳,乃至最新制造的锯条,举着缠着浸泡松脂的布条所造的火把,进入小树遍地的附近林地。 北极猫头鹰的一双眼睛,完全是本能的瞪着科文人的火把,而科文人也是利用这种“趋光性”去捕捉猫头鹰。 这一宿他们无意夜捕,他们只想让一片树林消失,来给留里克一个惊喜,更是高效的为部落储备一批柴火。 将被消灭的树林,就在艾隆堡的东边,它更是毗邻前往矿山的路,选定这里自然有着扩路的用意。他们无所谓没过膝盖的积雪,又自然的组成十个伐木小组,开始针对有成年男子大腿粗的松树,开始了掠夺性砍伐。 他们想要得到赏赐,真的投入伐木后,也渴望向罗斯人证明科文人虽然矮小很多,也是有着很多坚韧不拔的硬汉。 谁曾想,一棵松树居然快速的被锯断了,更令伐木者震撼的是,两人分明没有使多大的力气。 捷报频传,要锯断一棵大腿一般粗的松树,两人只要掏点力气,一分钟内就能完成。 比起之前的斧头劈砍,效率提升了多少呢?耶夫洛无法明确的计算,然而不但倒塌的松树已经说明了很多事。 那些个头矮小的科文人,第一次有了摧毁森林的能力!大树的不断倒塌完全激发了他们的兽性。 他们已经不再满足于合力杀死熊、狼和野猪,现在,他们就是要用瓦良格人的新型伐木器具,去挑战土地之神的权威。 柔韧性很不错的特制钢锯条可不是那么容易崩断的,它又是被扭力崩得笔直,他们伐木直到东边的天泛蓝,钢锯没有损坏一把,而在他们的身后,已经是一片消失的树林。 他们真是累坏了,甚至有人嫌热,要在伐木时脱去御寒的皮衣。 这不是找死吗? 好在这种表面求凉爽,实则是温度感受失灵的情况,被见多识广的耶夫洛发现。终究没有人意外的冻死,当太阳以极其慵懒的姿态爬出地平线,已经坐在雪地上打盹的人们,用眼角瞥到了满地的树干,笑着打起了呼噜。 留里克终于苏醒了,他爬起身子下意识拍打一下小脸,左右乱摸想要弄点吃的。 赛波拉娃早已起床,像是大多数部落的女人,觉得做饭是女人本分的她,也如部落的女人那般,去准备早晨的饭了。 说是早餐,它和午餐无异。要不说许多北极圈动物会冬眠呢,此地不仅寒冷,冬季时期的白昼时间极为短暂或者根本没有。漫长的黑暗期为何要到处乱跑?如果不是要伺候冒着积雪继续工作的男人,钢铁松鼠部落的女人们也不会为了做饭这件事,在冬季如此积极。 苏醒后的留里克很快吃上了热腾腾的盐水煮燕麦,再佐以鲑鱼肉,算是一顿丰盛的饭。 他想着伐木的事,也想着那根被扭力绷直的木棍。 他想着想着,突然噗呲一笑。 “留里克,你怎么了?”赛波拉娃张着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问。 “我?我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 “是伐木的事吗?昨夜我倒是听到了很多奇怪的闷响,我猜那和伐木有关。” “他们就是在伐木。对了,你父亲呢?”留里克左看右看,的确没见到梅察斯塔的身影。 “他应该组织人去做事了。留里克,白天真是太短暂了,我想我也没什么事好做。”她勾下小脑袋,不停拧着身子,时而又露出笑容。 她就是打算趁着难得的机会,以求和留里克走得更近。一个强悍的男人可以用很多姬妾,为了自己和部落的未来,赛波拉娃愿意听从父亲的要求,现在就拼上一把。她试图抓紧时间粘着留里克,在留里克看来,这不过是一个小女孩的撒娇罢了。 可爱吗?当然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