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斯卡斯堡的木墙被攻破了,城破之后就该是胜利者的狂欢。 那些踩着敌人尸体重进缺口的战士,他们天真的以为城破之后敌人就成了待在的羔羊,敌人就应该乖乖引颈受戮。 不料,迎接他们的竟是堡垒内惊慌的战士的困兽犹斗。 披甲的丹麦佣兵人数已经不多的,武装起来的沃斯卡斯人倒还有不少。他们头脑就剩下一个单纯的念头——继续抵抗。 有冲进去的攻方轻装战士被堡垒守军的矛头戳杀,越是冲锋最猛者,也最先被杀死。 “都停下来吧!不要冲动!”耶尔马伦首领温德森试图发号施令,然而在乱军中,他的吼声并不好用。 只有更多的战士被聚集起来的守军戳死,他们才没有继续进攻。 虽说堡垒被攻破了,木墙之内的战局更显胶着。 卡尔和他的“黑色战士”本有意一鼓作气冲进去后,将敌人彻底冲垮再大开杀戒,如今他已经没有了机会。 瞧瞧这些敌人的脸吧! 男人女人、披甲的、布衣的。他们多是手持简陋的矛,甚至有女人只是高高举着一根木棍。 他们聚成一圈,各种武器对准外边,昏暗光亮之下是这群人悲愤中满是泪水的脸,以及他们脚下躺着的一些尸体。 随着进入堡垒的人越聚越多,拥有绝对兵力的瑞典联军为何不主动出击? 卡尔犹豫了一阵子后终于冷静下来,他觉得手下战士已经调整好了心态,这便举着剑骂道:“兄弟们,给我冲!” 但是,哪怕是精锐的梅拉伦的“黑色战士”,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缘何? 他们从不是钢筋铁骨,纵使披着锁子甲,面对敌人的“刺猬阵”,贸然冲阵就是找死,哪怕组成一度盾墙推进也是危险的。 “都愣着干什么?把他们全部杀死!” “你们都是懦夫吗?还是因为里面有女人?” “快点将敌人消灭,结束这一切……” 卡尔接连的叫骂,甚至亲自的推搡,都无法再鼓噪一次攻势。 其他的部族见得最强大的梅拉伦人不攻,自己武器装备实则较差,也就不再主动蹚浑水了,哪怕大家都知道敌人的背后的那些建筑,必然蕴藏有巨大的财富。 罗斯人迫于无奈才姗姗来迟,奥托和留里克,带着一众佣兵好不容易才从友军的身边挤入堡垒内的战场。奇怪的对峙场面虽然奇怪,友军不攻,罗斯人也只好暂且做一介看客。 好在罗斯人硬是不断向前挤。 奥托一边在人群中扭着他的身子开辟一条路,一边嚷嚷:“给我让开路,我们罗斯人要继续进攻。” 这不,就怕当出头鸟成为众矢之的的友军战士,急忙下意识的躲开。 像是留里克,身材仍显矮小的他终于站在了战争第一线。 他没有丝毫的害怕,或者说他的头脑里已经没了名为“害怕”的概念。 持续的作战让他的心坚硬得如同石头,他机械性地命令道:“兄弟们!列队!三排!” 这一次,卡洛塔、菲斯克和卡努夫,三名不知何为危险的小战士,他们单膝跪地举着木头十字弓,箭簇指向悲愤的敌人。 卡洛塔也如同一台机器,她的金丝随风飘逸,渗着汗水的肥嘟嘟的脸颊贴住木托,准星三点一线对准了摆出刺猬阵之敌。怜悯?担忧?紧张?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她俨然成了等待留里克命令的莫得感情的战士。 不仅仅是她,只要留里克下令,第一排的十多支箭矢立刻飞射。 那么站在沃斯卡斯人的视角,那些一度从木墙上紧张撤下的人,他们已经非常清楚眼前半跪着的敌人和他们端着的致命武器。那必是某种弓,却比一般的弓更具杀伤力。 其实,许多进攻方战士都希望罗斯人立刻放箭打破对峙,最好不断的射击横扫一切。 留里克终究没有这样做,仅仅应为它注意到了趾高气昂的卡尔。 “小子,这一战对你非常重要吧!如果我继续抢走你的功劳,你是否嫉妒报复呢?”留里克决议暂且观望。 罗斯战士迟迟没有得到射击指令,许多人看到他们年幼的首领,那眼神明显是看着举着剑手舞足蹈的不远处的卡尔。 对峙的闹剧终究在这关键的节骨眼,随着一个大人物的登场有了转机。 那是奥列金,本时空瑞典王国第一代国王。 他拎着自己的宝剑走出人群,他没有任何的护卫,直接站在两军中间。 战争打到现在,甚至瑞典联军也不清楚自己的敌人明确的身份,同理,沃斯卡斯港居民也不知攻方何许人也,双方就是打得稀里糊涂却血腥异常。 优势明显在于瑞典,奥列金举起双臂,整个战场为他而安静,环境里唯有房屋燃烧的噼啪声。 “你们这些平凡的丹麦人!我是斯韦阿兰之王!你们讨伐、杀戮我的民众,现在我来讨伐你们!” 此言一出,绝望中的沃斯卡斯人一片哗然!他们立刻议论起来,嗡嗡声如同野蜂狂舞。 奥列金的剑又指向他们:“你们这些卡尔马的丹麦人!今日我就要将你们斩尽杀绝!” 卡尔马?谁是卡尔马?这里根本不是卡尔马! 至少他们听到了这群来自北方的斯韦阿兰人“斩尽杀绝”的决心,绝望的手持木棍的女人一个个扔了棍子昏阙在地,而有男子扯着嗓子叫骂:“那就来战吧!就算剩下最后一个沃斯卡斯人,也要战斗到底!” 不过,刺猬阵有个别的丹麦佣兵,他们意识到事态的微妙。 倘若这个带着金色头冠的、让人联想起丹麦盟主“狮子哈夫根”的家伙就是斯韦阿兰之王,此人意欲斩尽杀绝,何必又在这里磨蹭半天呢? 身为佣兵,大家都不是某个家族的奴隶,大家与金主的关系本质上是一种商业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