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斯利托莫有什么战略价值吗? 它确有一个明确的价值——一座天然的面向广袤海域的小港口。罗斯人可以利用这个港口,将之发展为一个扎在哥特兰岛上的据点,或是贸易、军队运输的中转站。 登陆后的留里克,在差遣人收拾战后残局之际,多少意识到了它的战略价值。 不过现在,这座小小渔村还只是罗斯人的优良的登陆场,它的优秀程度超乎想象。 海湾虽然不大,至少停靠了罗斯人的全部船只,这样大军进行下一阶段的攻势,就有了一个非常稳健的立足点。 那么下一个目标是谁呢? 有一个目标再明显不过。 经历了一宿的修整,复苏后的战士们继续将船上的物资卸下。 罗斯战士们,昨日长衫的血污现已洗净,他们的衣装再次整洁,就更想持剑再去砍杀。 那些斯拉夫战士和科文战士,包括留里克麾下的一众孩子们。 他们目睹了战斗之后的惨状,死者毕竟不是战士,他们都死了,沙滩满是殷虹。这就是战争,无论用“光荣”“复仇”去修饰它,现在大家就是战场的一份子,又都站在罗斯的立场上,命中注定要与这座岛的主人展开一场生死决战。 难道敌人会手下留情吗?当然不会。 他们负责搬走尸体,一些人当场呕吐,忍受着强烈的不适完成了这项工作。 尤其是留里克的小战士们!他们在老家训练之际当然也出过流血的事故,奈何他们可有几人斩杀过敌人?像是菲斯克这样的男孩,他与哥特兰人有杀父之仇,下手自然极为严酷,然而…… 年轻的瓦尔基里军团的女战士们,她们不过是女孩,虽说平日训练她们已经被逼出了不少兽性,现在看到大量的尸体,这次不少人一宿未眠。 新兵就是这样,刚上战场目睹死亡与残酷,要么吓得尿了裤,要么兴奋得之生死与度外,总之他们的表现都是异常的。 这些状况只需多经历几次战阵就好了,皆是他们会把自己当作一块莫得感情的石头,面对敌人所有的本能,就是杀。 绝大部分战士对敌人的死亡毫不在意,队伍的指挥者更是无所谓。 天晴了,太阳当头照,和煦的风已经吹散了血腥之气,取而代之的则是烤鱼的气味。 一间较大的民房成了罗斯人的临时指挥所。 一名懂得岛屿情况的女人,被推搡着推入房间。 留里克正欲与大家议事,却见这年轻女人勾着头,唯唯诺诺得被人一把推进来。她又夹着腿踉跄走了几步,眉宇间是说不尽的苦楚。 “也许这个女人才刚刚二十岁?脸上没多少皱纹,年纪绝对不大。”留里克嘀咕着,他已经估计到着女人昨夜经历了什么。 此刻,阿里克毫不客气的面对室内众人,介绍说:“比起别的女人,这个女人是最为配合的。她只求能饶了她的女儿。” “当然,被我们俘虏都是要保护起来,兄弟们永远缺女人。”留里克再看看这女人的脸,不禁动了一点恻隐之心,这便勒令:“女人,抬起头看我!” 女人继续勾着头…… 奥托爆喝一声:“抬起头,否则现在把你女儿扔到海里喂鲨鱼!” 这声恐吓,瞬间吓得女人普通跪地嚎啕:“求求你们,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我的孩子能够活着……”她抬着脑袋,眉宇中全是祈求。 在场的男人们当下可有怜香惜玉的?不,这个女人只是一个俘虏,是一种具备特殊利用价值的玩物罢了。 留里克再度问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是!我……我是布萝达(意为花露),我只是……一个渔民。” “好的,布萝达。”留里克略略俯视这个跪着的女人:“看起来你的新男人非常疼爱你,这很好。我是罗斯人的统帅,我是讲契约的。你只要为我服务,我们就承认你是罗斯人,你和你的孩子都将得到这支军队的保护。” 受到强烈惊吓的布萝达如何完全相信这番话?何况话还是从一个男孩嘴里说出。 她已经知晓罗斯人想要她干什么,看起来为了活命,就只好将北边的人们出卖掉。 她咬了咬牙,“我会的,我会带你们去白沙港。” “你很配合嘛。”留里克点点头:“我们计划明天出征,你来作为信使。我们罗斯人是仁慈的,会在这座营地好好照顾你的孩子。” 布萝达浑身发抖,双眼亦是无神,她明白这些罗斯人就是拿她的孩子做要挟。 在这女人被推进门前,罗斯人已经做了一番战争规划。 下一个攻击目标不是岛上最大定居点维斯比,而是北方的那个白沙港。 既然哥特兰在岛屿北方修筑了一些防御措施,传说会阻挠战船登陆?获悉这些消息的留里克,第一时间就想到“大西洋壁垒”。大西洋壁垒一些列防御工事防御盟军从加莱登陆,结果盟军选择诺曼底。 正如这场战争,罗斯人也是从偏偏的哥特兰人东海岸登陆的。打下白沙港,从背后捣毁敌人的各种防御工事(前提真的存在),这样大军以后再来打谷草,就能直接走近道了。 打下白沙堡还有多方面的考虑,即削弱维斯比的实力,谨防大军在攻击维斯比之际,哥特兰人会有援兵对罗斯人背刺。 当维斯比最终处于孤立状态,决战之际罗斯人也就没了后顾之忧。 有了一个看似很靠谱的向导,未来的征战就少了一个麻烦。 留里克和大伙儿商量一番,大军登陆之际是八月四日的上午,今日已经是本月第五日,今日给予战士们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整,明日组织一支战士,走陆路攻击白沙港。 这次作战是根据战场的突发情况作出调整,考虑到敌人实力不会很强,罗斯军也犯不着倾巢出动。 此战罗斯人做出规划,出征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