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清晨的阿芙洛拉号收了矛头,继续踏着海浪向西航行。 前方的航路愈发的危险,只身犯险的大船随时都会遭遇丹麦人的实力,全船的战士不得不保持备战状态。 事到如今低调是不可能的了,留里克也不再奢望一位巨人可以自我幻想着他人的视而不见。 瞧瞧现状吧! 站在船艏的留里克向北望去,哪怕有淡淡的海雾模糊了世界,他仍能看清陆地的昏暗轮廓。 他啃食着鱼干,一双敏锐的眼睛凝视海岸线的任何异常。 在走近的比勇尼看来,自己的小兄弟对前路胸有成竹。 “留里克,如果我们继续向西,就能顺利抵达世界尽头之海?” “并不会。”留里克轻描淡写地嘟囔道。 “为什么?” “因为前方会有很多的障碍。” “是丹麦人的阻挠吗?” “他们?无法阻挠我们。兄弟,再航行一段时间我们又能看到岛屿或是陆地。听着,很快我们就要做出一个选择。” 留里克没有再赘言,不过前方很快便出现了一个目标。 这一时刻,骑在主桅顶端的那位水手已经看到了西方海平面的晦暗,他不好判断那是否是陆地,总之看起来很像是陆地。唯有一个目标特别显眼,那是一艘扬帆的船只,看它的模样分明是一艘体态敦厚的货船。 望着那逐渐逼近的目标,留里克微笑中攥紧了拳头。 他急忙对着跃跃欲试的兄弟们大吼:“猎物来啦!一艘货船!让我们夺了那艘船搜刮货物!” 劫掠的渴望亢奋人心,所有人各就各位,扭力弹弓蓄满了力量,箭矢亦装填自十字弓的箭槽。 阿芙洛拉号借助风势气势汹汹冲向那孤零零的货船,战斗又是一边倒的发展。 大船一记船舷对敌,扭力弹弓与十字弓的一轮齐射,就让试图反击的敌人丧失了任何战斗的勇气。 凭借着巨大的体态,阿芙洛拉号在环绕慢吞吞敌船一周后,顺着风势直接让船躯侧舷顶了过去。耶夫洛带着自己的兄弟纵身一跃,纷纷跳入敌人的货船,将那些瑟瑟发抖的家伙全部活捉。 两艘船并拢一处,收了帆后在海上摇曳。 留里克顺着一根缆绳滑到了对面的船只,当即询问:“他们运输的都是什么货物?” “是羊毛!”耶夫洛说话之际,剑刃还抵在一个俘虏的脖子。 “居然是羊毛?整艘船的麻布口袋里,全是羊毛?” “看起来是的。” 就在这时,比勇尼和弗洛基兄弟也都登上了这艘缴获的商船。比勇尼走近留里克:“这些都是丹麦商人?你的决议呢?缴获了货物然后杀死?” “当然。我们的船舱还有大量的空间,瞧瞧这些满是羊毛的麻袋,都是我们的战利品,我们兄弟当平分。至于这些丹麦人,现在就杀死。” 留里克自知自己当前干的就是海盗行径,所谓怜悯实在有些多余。 怜悯是否是必要的?倘若自己落在丹麦人的手里,结果也是个死吧。 “耶夫洛!” “在。” 留里克厉声怒吼:“斩杀这些丹麦人!” 正当耶夫洛得令要斩杀之际,被俘的男人们几乎异口同声地哀嚎起来:“我们不是丹麦人!我们从卑尔根来。” “且慢!”比勇尼猛然一怔,健步上前直接掐住耶夫洛持剑的手腕,又扭头看着留里克;“他们? 真的是丹麦人?” “不然呢?” 俘虏们仍在自称来自卑尔根? 又去过奥斯陆,一个个拼命嚷嚷自己和丹麦人没有关系。 “你听听? 我的兄弟。我们还没有到和卑尔根人刀兵相见的地步。” “他们是卑尔根人?”留里克诧异道,“他们与你不是敌人么?” “但是战争从未爆发? 我可不想成为错误战争的挑动者。” 见得比勇尼坚定的眼神,留里克撤销了斩杀命令。 一番简单的审讯,俘虏为了活命完全招供。他们不但说明了自己从何处启程,在那些港口停靠,又如何支付了过路费通过了丹麦盟主控制的海上关隘,以及自己的最终目的地——海泽比。不过空口无凭,随着比勇尼再询问几句,坐实了这艘商船的确来自卑尔根。 被俘的船老大在阿芙洛拉号的攻击下幸存? 此人根本没时间去管自己被射杀的两个儿子,他需要竭力保证其他人的活路。 他指着西北方向,颤抖着嘴巴说:“那里是丹麦人的关隘,任何通过的商船都要缴五十个银币。” “半磅银币的过路费?那个哈夫根真是贪财。”留里克感慨一句,他无所谓这个灰白胡子的男人如何看待自己,继续问:“你们去海泽比,航线如何?” “只要向南走,进入那里巨大的海湾? 很快就能抵达海泽比。那是一座很大的滨海城市,你……远远就看看到,绝对不会迷航。年轻的英雄,我们只是商人,请你宽恕我们的命。” 一个老家伙对着自己苦苦哀求,这一时刻再下令举起屠刀?留里克摇摇头,他的心软下来。 “老者,你的羊毛什么价钱?” 被这么一问,被俘的人全都愣住。 “一包羊毛足有一百磅,我们打算在海泽比,五十个银币卖出一包。” 留里克点点头,“我买你两包羊毛。还有,对这场冲突中的无辜死者我很抱歉。我看到你死了四个人,再给你两磅算是一个补偿。听着,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我能够饶恕你们,完全因为你们不是丹麦人。你们甚至给我指明了海泽比的确切位置,还有丹麦人的关隘位置。我再给你一磅银币,算是购买消息的钱。” 人们陆续顺着绳梯爬回阿芙洛拉号,就在留里克亲自攀登之际,那手握四磅银币的商船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