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绷着嘴摇摇头,随手抓起一直树枝,将之折断扔到火力。 此时,班堡主教埃德蒙急迫地催促:“我们必须早点抵达修道院,那里的情况一定非常危急。先王加固的石墙能否抵挡一千个野蛮人?那些野蛮人攻击了爱丁堡!我的朋友们只怕……” “那就当他们死了!修道院再度被毁灭!”国王使劲锤了锤大腿。 介于营地距离目的地已经很近,继续派遣斥候已经没有意义。 主教的话确实给了国王艾恩雷德另一种启发,所谓靠近大海的班堡守备已经非常空虚,如果自己扑了个空而敌人趁虚偷袭后方,结果将是悲惨的。 可是,如果顾着后方的安危,自己如何有足够兵力去收复林迪斯法恩? 在这顾头不顾腚的状态下,拖不起的国王正在施行一场赌博。 …… 整个诺森布里亚军的营地安静下来,那些走了一天路、脚上全是黑泥的农夫,他们裹着取自家里的粗麻探子,裹上全身就在呼呼大睡。 正规的士兵们亦是围着篝火睡觉,骑兵守着自己跪下睡觉马安睡。 只有高级人物,诸如国王、伯爵和主教住在帐篷里,等级的尊卑一目了然。 还有少数的士兵在营地巡逻,随着夜幕的持续,他们也愈发的疲倦。 国王埃恩雷德自诩已经做好了非常充足的夜间防卫,他甚至觉得自己的 天已经快要亮了,一支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逼近这片营地。 湿漉漉的森林里亮着大量篝火,长燃的火焰驱散了潮湿,也保障了战士们的温暖,也是逼迫野兽不敢靠近。 但这二十多个黑影可不是野兽。 诺森布里亚整体依旧是极度的地广人稀,王国除却城市以及附属村庄外,其余地域堪称荒蛮的无人区。 森林里仍然活动着狼群乃至是熊。 这二十多名持矛和弓的巴尔默克维京猎手,他们只听自己家族首领的命令,根本不停留里克的命令。他们没有修筑营地、布置战场,而是发挥自己探索的本事,开始评估这片新的地域是否可以成为巴尔默克人的新家园。 此举未免有些太猴急了,故而他们根本无所谓杀死敌方斥候的事,而是继续向森林深处进发。 终于,这伙人与诺森布里亚的大军营地碰撞。 “老大!我这是看花眼了?!这里……都是敌人?!”一人已经被惊人的大规模睡觉场面惊得不敢妄动。 其家族首领虽然也很紧张,他察觉到了这里面的机会。 “兄弟们,咱们家族人少,想要在部族里弄到更多话语权就必须依靠战争。还有一些兄弟留在后方,你们……”他看看左右:“你们跟着我攻击一番,砍杀一些敌人、抢到一些有用的就撤。” 大家互相看看彼此,与家族首领的想法完全不同,大家都表现出明显的畏惧。 “你们这些笨蛋,我还以为你们都是一些强者!” 一人急忙辩护:“可是老大,我们人太少了。依我看,我们当回去向大家报信。” “报信?当然要报信。我要先斩杀几个敌人再回去报信。真让罗斯的留里克说对的,敌人出动大军一定是要把我们消灭。战争很快要爆发,我们打响了第一仗,首功是我们的。你们都跟着我,听我命令再撤。” “那么老大,我们攻击哪里?” “找到最近的篝火处,砍杀。拿出你们的斧头,跟我走!” 一个家族首领带着自己的伙计们静悄悄地摸过去,他们依靠大树的掩护,结果摸到了农夫战士们的营地。 敌人的姿态非常奇怪,看起来也不像是勇敢的战士,至少和之前遇到的那些不一样。 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心狠手辣的维京人开始了砍伐。 可怜农夫们,在熟睡中被砍裂头颅当场死亡。 当维京人的可怕行为被发现之际,已经有多达五十人被杀。情况一度变得非常诡异,家族首领觉得自己遇到的分明是蠢货,如果自己带着全部的五十个兄弟来,就能以这种奇特的方式,在睡梦中了解这支军队,至少也是大部分。 但疯狂的举动被发现了,有人吹起海螺号角,有人敲起小型腰鼓,甚至干脆的大喊与推搡,沉睡的大军突然惊醒。 一名卫兵疯狂的闯入国王的营帐。 艾恩雷德已经被户外的嘈杂所吵醒,他以及第一时间拔出剑。 “怎么回事!” “王!外面出了大事!敌人来劫营了。” “劫营!该死!这群野蛮人还有些谋略。”艾恩雷德仰起头,急忙戴上自己的头盔,勒令:“让战士们全部起来,杀死劫营者!” 另一方面,家族首领见势头不对,本该是被砍杀的倒霉蛋,他们开始四散逃离。 在篝火的映照下,他看到了一批身上反光的人,本能告诉他此乃带着大量铁器的军队,和之前的那些死者完全不同。 家族首领立刻以诺斯语嚷嚷道:“兄弟们我们走!回去报信!” 披着兽皮的维京人立即作鸟兽散,毕竟他们一开始就觉得首领的决议会坑死兄弟们,哪怕一开始他们得手了。 拜这一身兽皮所赐,微弱的月光、星光下,他们浑身不反光,在窜入黑林中很快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诺森布里亚的军营乱成一锅粥,一度闹出了多起踩踏事件和乌龙打斗的闹剧。 直到天空蒙蒙亮之际,陷入大乱斗的营地里,人们能清晰的看清彼此后混乱才平息掉。 目睹一片狼藉的厮杀现场的那一摊又一摊的红白色物体,哪怕是不少正规战士,目睹之也当场吐出来。 埃恩雷德经历过可怕的战争,即便那都是十年前的往事。他觉得自己已经能忍住战场的血腥,可见到这一幕他是真的吐了。 死亡的都是农夫战争,现在农夫们的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