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又问:“不要再磨蹭了。说吧,我们打谁?该不会真是丹麦?” 丹麦?不!现在介入丹麦很不合适,或者真的攻击丹麦罗斯捞不到现实好处。 舆论他已经明晰,兄弟们都在传说攻击丹麦势力。可是自己的计划可不是揍他们呀。 留里克转过身,挨个叫出一些资深老家伙的名字,接着又将各各旗队的旗队长招到罗斯杜马。 甚至,还有一个女人,便是耶夫洛的已经大肚子的妻子赫尔米。 一个普通女人凭什么来罗斯人的议事圣地?且慢,难道公爵大人还是对东方感兴趣? 东方还能有什么敌人?那里的家伙不都是归顺了吗? 待到下午,罗斯杜马里聚集了四十多人。到处坐着散发浓厚体味的壮汉,好在松脂气息因为气味更冲而冲散了不适。 赫尔米战战兢兢坐在丈夫耶夫洛身边,她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一介当做一平凡人的女人,如何有资格参与到这里? 或者是,女人也有资格参与男人们的议会? 她似乎就是个小角色,众人的眼睛还是死死盯着依旧卖关子的现任公爵留里克。 “你就说吧,儿子!难道要让你的父亲也继续等下去吗?”奥托身份最高,他代表老伙计们说了不满。 留里克再看看左右,再也无意废话,直言:“攻击谁?卡累利阿!” 话音刚落,准备欢呼雀跃的人全都哑了。 卡累利阿,那是个什么东西? 人们众说纷纭,直到奥托恍然大悟:“你说过卡累利阿。留里克,那些家伙真的存在?那些家伙难道真要重点打击?咱们几十年以来年年去诺夫哥罗德,也不知道那个大湖北边真有卡累利阿人。就是你一直说他们存在,还是一个威胁。” 留里克也被父亲的反应吃惊:“爸爸!卡累利阿人不但存在,还让其他的芬兰人忌惮。” “芬兰人?就是苏欧米人和塔瓦斯提亚人,不是都臣服于我们了吗?” “是这样。可是卡累利阿很强,我相信苏欧米酋长们说的都是真的,所以我把赫尔米邀请来了。她是苏欧米酋长独女,他必然知道很多。” “好吧,让这个女人说。但愿她已经学会了诺斯语。” 所以,可怜的赫尔米被推了出来,面对一群虎背熊腰的瓦良格莽夫,她觉得自己就是狼群中的兔子,可怜而无助。 是的,就连丈夫耶夫洛也在催促她解释何为卡累利阿。 赫尔米,她最终结结巴巴嘟囔起来…… 她虽是出生在芬兰南部的湖泽之中,对于西方的邻居卡累利阿人的理解几乎都来自她的族人们。 赫尔米的诺斯语说得依旧生硬,便下意识的在一些重要的词汇上下文章。 她嘴里的卡累利阿人桀骜不驯战斗力顽强,更是声称他们人口雄厚,不过翻来覆去就是这些词汇。 “难道仅有这些吗?”老奥托猛地吹胡子瞪眼。 赫尔米战战兢兢缩成一团,嘴巴也不由得颤抖,便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爸爸,你吓到她了。”留里克探着头稍稍职责,又转过头:“赫尔米,你还能提供更多的细节吗?” 赫尔米缓了一阵了在抬起头,她似乎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披散的黑发又遮住了脸庞。 此并非她要隐瞒什么,而是一位被保护的很好的苏欧米首领之女,如何知道有关卡累利阿人的细节呢? 见得问不出太多消息,留里克轻轻嗓子无意再做任何询问。 他昂起头面相再做的诸位:“虽然信息非常有限,我们至少可以确定两个事实。卡累利阿人有很多人,击败他们我们也需要出动很多人。” 可这几乎是明知故问的事,有些老家伙的儿子去年参与过对东方之地的征服战争,他们最初获悉的卡累利阿人的消息无外乎“人多实力强”的来自苏欧米人的论述。 无论是塔瓦斯提亚人或是苏欧米人,罗斯大军都是快速将其击败。 顺着这个思路就有人站起身阐述自己的观点:“留里克,你是否过于重视卡累利阿人了?他们若是足够强力,就当击败周围的其他人。可是,我们的渔船未曾和他们的独木舟直接遭遇,都是见了我们的船只急忙逃跑。如果他们足够强力,就当击败其他的芬兰人,事实是我们是芬兰的征服者。” 留里克示意这位老者坐下,平心而论他当然觉得这个观点是有道理的。 不过作为统帅,留里克有意稳扎稳打地发展,尤其是任何关于战争的事更要慎重。 长屋里的气氛已经非常明显,桀骜不驯的爷们儿们视新的敌人卡累利阿如蝼蚁,是可以轻易击败的敌人。 恐怕他们的态度是完全正确的,不过留里克依旧不想冒险,哪怕这份谨慎也许有些过头。 “我知道。”他说,“你们觉得我太谨慎了!不错,我就是谨慎!我们就是要把卡累利阿人当做丹麦人对付,我们必须征服他们。只有征服他们,新罗斯堡才能得到完全的安全。只有征服他们,我们罗斯移民才有安稳的生存空间。” 阿里克噘着嘴杀气都要溢出了,他抢话嚷嚷:“弟弟,你太谨慎了。不如把活计交给我。我带着五百个兄弟划船过去,你担心的敌人很快就灭亡。” 堂兄的抢话可是令留里克懊恼很多,他怒目圆睁,罕见地吼道:“我是公爵!第一旗队长,你必须接受我的安排!若再向以往那般擅自出击,你就耻于做我兄长!” 阿里克被这么一吼一下子愣神儿了,不仅是他,众人包括奥托在内都大吃一惊。 奥托又下意识地捋一捋胡须,脑袋不由得想起多年前,这个臭小子抱着自己的宝剑去刻意保护露米娅。 “够勇猛,是我的儿。”奥托心里极为痛快。 阿里克的抢话所言的确没什么意义,虽是议事厅,在场的诸位都不敢说自己可有留里克般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