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为真正的罗斯公国臣民。 人头税对于所有人都是非常新颖的东西,他们今年才全面接受农业税,为了避免怨声载道,人头税的事留里克决意暂缓,此事他还需要深思熟虑一番。 因为本地区的斯拉夫民众数量根本就不是这些账面上的三万人! 里古斯透露了,总督梅德韦特带着三百多男人一直在密林中武装探险,“远征”仍在持续,等到秋收时节方会暂停。 据说梅德韦特的工作取得了一些进展,就是所采取的的手段非常暴力。 那些“藏起来的人”一部分并非真的与世隔绝,林间有小路可供藏匿的小型农庄与湖畔大农庄联络。这些农庄的居民往往只有一百余人的规模,只是他们数量非常庞大,就如同夜空中那些亮星周边存在的一大群暗淡星辰。 有信使给诺夫哥罗德传递过消息,所谓梅德韦特已经用军事手段强迫多达十个小型农庄强行搬迁!这些人被迁移到距离姆斯基斯克南方不太远的芦苇丛生的荒滩搭建定居点,根据信使的描述,这些被强制搬迁者畏惧新统治者的强大武力,获悉可以自由开发湖畔丰饶土地后,多数确实愿意留下来,唯独希望大人许可他们至少把今年的粮食收获从而能顺利过冬。 留里克相信信使的描述,搞不好等自己去了湖泊的东岸,前往那里的强制移民的新兴定居点,能再统计出数千人。 他毫不怀疑梅德韦特的手段,虽说他们都是斯拉夫人,所在的立场已经完全不同,因为梅德韦特在身份上可是公国的外戚大贵族。 以熊为名的梅德韦特和他的伙计们在打扮上都是模仿正宗罗斯战士,定然是皈依者狂热作祟,他会首先采取武力强迫移民,索贡与质子的上策根本没有落实,强制移民的下策来得痛快。 “也许强制移民毁家并屯其实是长期统治的良策,就是手段太过暴力。必须得抚!我还要册封新的博雅尔,给予他们新农具,提供种粮什么的……” 未来定有越来越多的人从密林里被揪出来,那些人想来也是竞争的失败者,才必须离开水土更好的湖畔农耕区,留里克无所谓他们的情绪,环伊尔门湖需要大量的劳动力进行进一步开发,站在君主的角度,留里克现在就是需要忠诚于罗斯的劳动力垦荒种麦缴税。倘若本地区其实拥有二十万的斯拉夫人口,那就全部揪出来拉到湖畔地区建设一个又一个村庄。 二十万人对于伊尔门湖算是人口庞大吗? 即便是当前的纯粹农业社会,二十万人能形成的村落以及相应的农田,人们在伊尔门湖这个内陆大湖周边是生活谈不上资源紧缺。 至于为何大量人口远离湖泊,一个现实的理由留里克是清楚的——旧松针庄园不希望他者掠夺他们的利益,整个湖泊都曾是其势力范围,被许可继续定居的庄园必须向松针庄园纳贡。 松针庄园首领的确有自封王公的资格与实力基础,只可惜在罗斯的强大军事实力打击下顷刻间化作齑粉。 留里克终究是睡了,他无疑与妻你侬我侬,刚刚抵达诺夫哥罗德的他不过是短暂休息,未来的一个月因为牵扯到麦收,整个地区的劳动力都会忙碌起来,自己只怕也会累得胳膊酸痛。 停泊区区三天的舰队继续前进,移民们休整一番得到了一定补给,下一站,充满希望的姆斯季斯克! 很快,一座庞大湖泊进入眼帘。见惯了大海的罗斯人不觉得这有什么,他们更关注在舰队的东方区域,在墨绿色的松树林海映照下的近岸平坦区域,那里的景色大家的确是没见过。 那里似乎是一片广袤草地,到处都是绿油油的牧草? 的确,假若释放一群山羊,它们会毫无情面的将刚刚开始抽穗的春燕麦肯德干干净净。 来自四月下旬最先播种的那一批燕麦进入抽穗期,被拖延到五月上旬才播种的那些,抽穗期还要再推迟。无论抽穗与否,这些庄稼清一色是禾本科谷物,它们就是草。 罗斯人已经过上了多年的天天有麦子的好日子,唯独没有见识过大面积的麦田。当有人指出这就是麦田时,不少纯粹的罗斯妇女大吃一惊!倒是那些嫁入罗斯的本地斯拉夫妇女洋洋得意。 姆斯季斯克的码头初具规模,但停泊罗斯的庞大舰队显得还是力不从心。 再抵这里,一种历史的沧桑感扑面而来。留里克站在甲板上,迎面吹来的就是带有淡淡草腥味的南风,风力较大,平静的湖面被吹得波光粼粼,水浪也不停拍打岸边的芦苇丛。 相比三个月之前,这个定居点有着肉眼可见的重大发展。 具备防御力又防风的围墙系统已经建设完毕,每隔一段距离就耸立起木框架式塔楼。一些罗斯旗帜在木墙上随风飘扬,彰显此乃罗斯人的居所。 留里克很满意他们的建设,到底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罗斯移民作为外来者身处斯拉夫人的汪洋大海里,在民族融合尚未大成的当下,避免有团伙叛乱,任何的定居点都要做好城防。甚至于要防备的其实不是沿湖居住的斯拉夫人,而是更南方的斯拉夫民族集团——克里维奇同盟。 有很多男人在湖面捕鱼,甚至还有的漂到了拉多加湖。 舰队进入码头后,移民人群兴致勃勃走出栈桥,踏在坚固的湖边平地。移民们看清的那所谓的草场,放眼望去于湖畔连成一片的竟是即将成熟的麦田! 没有人可以忽视这样一支舰队,留驻在的姆斯季斯克的人们前些日子已经获悉故乡的命中已经抵达。 阿里克翘首以盼族人们胜利入港,当船只靠岸,他就带着一批壮汉撸起袖子赶着小马车,亦或是推拉双轮小车,高高兴兴前来帮忙。 男人们是最积极的,他们迎接的不是别人,根本就是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登陆的妇女看管着自家的锅碗瓢盆,以及装钱的箱子、打捆的备用皮衣布衣。年幼的孩子被母亲抱在怀里,一些顽童就地开始欢乐乱跑。 还有那些移民而来的部族老者,本是风烛残年之际完成了此生最后一次,亦是此生最漫长的一次航行,终于抵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