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提及了明日强攻的计划,“明天就是最后一战!敌人在我们的联手围困下快撑不住了,明日最后一击,整个日德兰的法拉克人势力必然崩溃。所以,我们应该开个会。” “开会?当然要有一场战前会议。我听说,你的部下在之前的战斗中总是乱哄哄各自为战,白白死了很多人。这可不好,我们是要开个会组织一下战术,免得最后一战又是一团乱。” 留里克兄弟话挺损,拉格纳欲哭无泪,好在对方愿意来开会。 …… 当晚,一场战前会议召开。 留里克骑着马跨越吊桥进入内城。 据说这座有两道城墙的堡垒是法兰克人以及本地民众,用了近一年时间修筑完毕。这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不足一年完成这般规模土木工程,留里克对自己的敌人又多了一番敬畏与警惕。 但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警觉的气味。 是尸臭! 气味就来自土丘上的堡垒。 当会议召开,一切都真相大白。 留里克本来对敌人高度的警惕,即便他们被围困,能坚持到现在没有任何投降之意,甚至硬生生打退拉格纳的五次强攻。结果敌人被尸体所包围,正在愈演愈烈的尸臭中自我毁灭? 会场洋溢着乐观情绪,西兰岛的领主们对留里克大王又敬重又警惕,即便留里克这副身体才二十岁,固然续上了胡须,他的脸庞依旧稚嫩,比如毫无皱纹。 在这里,因留里克完全镇住了场子,会场没有任何的争吵,甚至是拉格纳也主动起身,宣布将强攻阿勒布堡垒的指挥权,完全交给留里克。 于是,罗斯王留里克,理论上他现在直接指挥的军队已经达到了一万五千人的规模! 这对他着实是一个挑战,亦是一个有益的重大历练。 但那个堡垒规模已经很小,真的出动一万多人发动围攻,必然演变成两千人拼命八千人做啦啦队的奇特局面。归根结底正是战场过于狭窄,而这也是之前拉格纳五次强攻都以失败告终的一大原因。 战术便是出动精兵主攻。 其他的军队也不能闲着,这场战斗有着很强的政治意味,夺了堡垒摧毁法兰克的三狮旗帜,没有人希望与这场战斗失之交臂,即便是在战场外围摇旗呐喊。 拉格纳和他的亲信最为绝对主力,各灵族皆可带上几十名精锐加入战斗。 “想想看,真正的丹麦王带领贵族们捷足先登成功破城,你们所有部族都公平地得到荣誉。我们罗斯军会为你们提供足够支援。” 这个说法令大家满意,一来是对各路领主很公平,二来拉格纳身先士卒可以证明自己是真爷们儿,三来罗斯人在后方进行火力支援不会与大家抢功。 会议到此,各方开始准备。 回到营地的留里克旋即将卡威、耶夫洛叫来,委任以纯粹的支援工作。 至于罗斯军不参与强攻,还要把胜利的荣耀拱手让给盟友,这令将领们普遍不悦。 留里克便只以一语安抚众人:“一个小小的阿勒布堡垒算什么?解决这里的问题,日德兰半岛就没有战事。接下来,我们进攻法兰克本土!” …… 新的一天,日子已经是七月二十一日。 自罗斯军主力、偏师、各路盟友,在本月十日发动两路进攻,到现在已经过去完整的十天。 第十一天,围绕着阿勒布堡垒的战斗必将成为整个日德兰的最后一战。 固然南方仍有大量的丹麦村庄,亦或是所谓萨克森人村庄,当地人无法再集结起军事力量,甚至当地的部族首领会摇身一变,承认拉格纳为丹麦国王。他们投降的速度会远远快于军事讨伐。 最后一战,围困阿勒布堡垒的各路军队总集结! 一万余名战士密密麻麻聚集在外郭城内,将阿勒布堡垒之内堡团团围住。 就是作为气氛组,罗斯军精锐也在堡垒外按照旗队排成整齐队列。 从一到六,六支旗队各有损失,他们站得如方块。 斯拉夫旗队亦是形成一个方块,就是他们的拼接长矛活生生创造了一片树林。 新丹麦王国军的盟友们人数众多,他们站得杂乱无章,纷纷以剑、斧敲打盾牌,配合着吼声制造剧烈噪音。 罗斯军这边当然不甘示弱,全部的战鼓都搬出来狂敲、号角肆无忌惮吹响。 围城大军以各种手段争相制造噪音,就是告知守军决战之日就在今天,亦是对他们的恫吓。 那么,守军又是怎样的景象? 柳多夫站在城头,他的身边有二百余名精锐战士。 虽是精锐,其中大部分也是从难民中挑出的合格男子,赐予他们滴血的马肉,勉强维持精气神。 至于其他人,要么尸体就僵硬又瘫软,要么虚弱的就剩半口气。 埃斯基尔依旧举着穿着黑袍举着十字架站在城头,绝望地面对眼前的一幕。 “大人,咱们被包围了。这一天是我们的终焉,现在跪下,跪在这十字架前,向主忏悔……” 柳多夫没有照办,“Pada!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还能战斗。” “唉……”埃斯基尔摇摇头,“罗斯人来了更多军队,他们的首领留里克就在其中。也许我可以和他们讲和。” “但是,这是对信仰的背叛!” “可你总不希望堡垒内的人全都去死吧……”埃斯基尔反问。 “不!我宁死不降。我是贵族!我的先祖维杜金德投降了法兰克人,后来得到屈辱。我现在不是为了法兰克人战斗,是为了我的萨克森族人。如果我会死!那就在战斗中死去。” 柳多夫如此态度有他的理由,但和罗斯人打过太多交道的埃斯基尔可不想草率的结束自己的一生,即便自己也已经是小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