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罗伯特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以法兰克语嚷嚷:“你,莫非是诺曼人的头目?” 留里克听不清话语,想着埃斯基尔言之凿凿,柳多夫所言也是,便摆弄起拉丁语作了一番自我介绍。 这下,轮到罗伯特吃惊了。 罗伯特虽不懂拉丁语,平日里做弥撒,教士念经清一色是拉丁语,说话的调调他很清楚。想不到,这个蛮族头目说话和教士一个腔调? 还是柳多夫当即做出解释:“朋友,这位就是年轻的罗斯国王。” “啊!你就是留里克!”情急之中,罗伯特旋即以萨克森语问之。 “我正是留里克,汉堡伯爵,我本打算亲自去你的领地找你,想不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你。很好!我正欲与你好好谈谈,来人!” 那些戴着熊首的战士们应声曰是。 “将他押下去,不要动粗,用酒和果干款待他。今晚,我要和他好好谈谈。”留里克命令道。 罗伯特被架起双臂拖走,他没有叫嚷更没有愤怒,一切都是出离的平静。 他仍觉得这场战斗过于荒诞,被迫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战败。 但战场的烂摊子令人触目惊心。 站在满是尸体的战场上,留里克看到己方伤兵的哀嚎,看到死不瞑目的老兵。 汉堡伯爵的骑兵虽以全军覆没,在其毁灭前也给了罗斯军重大伤害。 第一旗队的老兵伤亡高达不可思议的二百人,仅是直接战死者都达到五十人,剩下的伤员大部分也需要很长时间养伤。 站在这里,留里克一言不发看着部下打扫战场,不久他亲自找到自己的大哥阿里克,对战斗的场面好生询问一番。 石勒苏益格市镇已经被罗斯-丹麦-萨克森联军完全占领,整个下午,联军的船只陆续抵达。 市镇被洗劫一空,绝大部分财物尽数被先到的罗斯军抢走,虽然这里并没有多少金银。 战斗时的场面留里克基本知晓,他没有埋怨大哥的步兵狠狠吃了敌人骑兵的冲撞,也没有埋怨菲斯克的骑兵队没有阻挡敌人的冲撞。 因为那是汉堡伯爵的决死一搏,若非自己这边手下留情,那伯爵的脑袋现在已经被处在木杆上当战利品了。 “倘若所有法兰克贵族都是这么凶狠,我和他们硬斗下去,亏的可是我。我……必须慎重起来。” 留里克嘀咕着,可转念一想,若是情报是准确的,现在汉堡伯爵及其军队崩溃,意味着法兰克王国最北方的区域出现权力真空,理论上罗斯军不会再面临强敌。 难道石勒苏益格爆发的仓促战斗,已经解决了北部战事? 石勒苏益格市镇内有着大量房舍,这里摇身一变成为征服者的居所,或者说,是联军收回这片失地。 汉堡伯爵暂时被严密关押,由戴熊首的狂战士看管。 他喝了点烈酒又吃了果干,再大量痛饮淡水,消耗的体力得以恢复。 正值傍晚时分,夕阳柔光透过木条的缝隙照进房舍。 突然,木门敞开。 一个穿着白色蓝纹袍子的男人,摘下帽子走了进来。 昏暗的光遮掩住这个男人的脸。 “你是谁?”罗伯特抬头便问,“罗斯人的将领?” “是我。约瑟夫蓝狐。伯爵大人,几年前我们见过。” “约瑟夫?蓝狐?容我想想……是……是你?!”一个瞬间,罗伯特恍然大悟。 见其想明白了,蓝狐也便直接坐在舍下土地,颇为客气地说:“如你所见,你战败了。” “是啊!我战败了,随你们怎么处置。” “言语如此干脆?莫非你还觉得我们会杀了你?” “难道你们罗斯人真这么仁慈?”罗伯特不屑地反问,又嚷嚷:“带我感谢你们的留里克,谢谢他的酒和果子,算是不错的最后一餐。” “你?就一心求死?” “难道我还能活?所以,你现在来是什么意思?” “呵呵,我带着任务来。”蓝狐不磨蹭了:“是罗斯王让我探探你的态度。伯爵大人,当年我就告诉你,年轻的罗斯首领手下真的有一万名战士,以及一支庞大舰队。你当时不屑一顾觉得我在吹嘘,确实,我的确说错了。” “何意?” “其实是两万战士,他们即将南下进攻法兰克。大人,你当年对待我们罗斯人的态度令人赞赏,当年你没有杀我,所以罗斯王也不会杀你。瞧瞧吧!当年送你的佩剑就是一把罗斯钢剑,你的确被它视作宝贝,也用它杀死了我们罗斯的战士。这一点,我王既往不咎。我王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是什么?无外乎就是投降。” “是投降。”蓝狐点点头,“问题在于你是向谁投降。” “这还有什么说道吗?” “有的。一个崭新的萨克森公国已经建立,公爵就是柳多夫。” “就是那个叛徒?” “叛徒?”蓝狐眯起眼当即否定,“他可不这么认为。柳多夫是萨克森人,他手下有大量萨克森战士,所有的萨克森本地贵族必然会支持他。因为,柳多夫的确是维杜金德的子孙,这一点也许你应该清楚。认清现实吧,你带来的军队中的萨克森族战士全部投降,他们摇身一变成了柳多夫的兵,也成了我们的友军。” “我懂,萨克森人果然不可信。维杜金德的墓就在柳多夫的封地。可恶!这个野心家为了权势,连留在威斯特伐利亚的家人都不要了吗?路德维希王子会杀了他们泄愤。”说着,罗伯特勾下了头。 “很可能如此,如果路德维希这么做了,柳多夫也就没有好顾虑了。他会杀死萨克森地区所有的法兰克人泄愤。伯爵大人,你现在还有兵吗?我听说,汉堡地区到处都是萨克森人村庄,你们觉得他们会支持你,还是支持维杜金德的孙子柳多夫?想想你的家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