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乌得勒支男爵一瞬间成了穷人。 他丧失了全部的财富,被诺曼人押解着,坐看整个城市被洗劫。 他没有做出任何的抵抗,稀里煳涂就成了俘虏,而这不意味着他就能有好下场,即便他是贵族。 当日下午,大规模的物资搬运工作紧张进行, 履行诺言针对平民发放粮食这件事也在做。首先亨利拿骚是想不到这种招揽人心的招数,既然是罗斯王留里克出的主意,自己照做就是。 甚至于,他也必须进一步听从留里克的安排,以便在未来“更好的统治尼德兰地区”。 何为“更好的统治”,实际就是便于罗斯人未来的控制。 这片地区距离丹麦人的日德兰半岛很近,各路诺曼人只要有意,轻易即可漂流南下。北方的霸主是罗斯人,甚至丹麦王拉格纳也要承认罗斯的霸权。先是敌人后是盟友, 没有谁比亨利拿骚更懂罗斯军队的实力,以及罗斯王的手段。 顺从罗斯不啻为一种保命的手段,再仔细想想,人家留里克虽然年轻,对自己可不薄呀。 一介村庄首领有着男爵的名号,而今成为伯爵,扼守着莱茵河入海口这个有益于贸易的好地方。此地有着广阔的发展前景,足够拿骚家族做大做强。 只是这样做就是在弗兰德斯伯爵身上割出一大块肉,更要面对路德维希的暴怒。 上了诺曼人的船就只能“同流合污”,既然自己仍旧处于被动,那就继续战争取得主动。 所谓尼德兰,就是从庞大的弗兰德斯伯爵领里硬生生割掉两个地区。弗里斯兰和乌得勒支被割出来,直接成立尼德兰伯国。 伯国境内就有着过去丹麦人的殖民市镇杜里斯特,即便现在已经化作废墟。 入夜,两艘空载的武装货船被多条划桨长船拖曳着进入阿姆斯特河上游,就停靠在乌得勒支码头处。 两船并非大船, 站在本地人的视角实在是巨舰无疑。把大船拉过来只为了更高效的运走战利品。 联军在城市外围建设露天营地, 他们大肆煮麦子, 烤食从近海运来的鲱鱼。 城市香气弥漫,异香更是飘到了附近的村庄。 在大篝火边,留里克坐在这里品尝掠夺到的美餐,感慨以战养战是目前可以好好利用的模式。 他直言不讳自己对继续劫掠的渴望:“咱们没时间在此逗留。我听说南边还有个安特卫普,我们就该打下它。” 拉格纳深以为意:“安特卫普我早就听说过。过去有跟着霍里克厮混的丹麦人合伙抢过那里,他们发了一笔财,最后也迫使南边的统治者花钱买平安。” “花钱买平安。”留里克轻抚嘴角微微一笑:“多么愚蠢。那么,咱们的敌人博杜安仍会花钱买平安吗?” 说罢,留里克随手扣一点泥土砸向正若有所思的亨利拿骚:“嘿,这地方是你的地盘。你总不会想着臣服那个博杜安吧。” “什么?” “我的说。该想想接下来的对策。我们想攻击安特卫普,想要将它彻底毁灭。你怎么看?” “毁灭?” “正是。” “岂不会是大肆杀人?” 留里克几乎乐出了声:“你……总不会拒绝战争?还是说,你只是不想看到我们杀戮?也许你是个宽容的好人。” “不。我已经别无选择。”亨利拿骚勐地昂起胸膛。他之前所谓的发呆就是在思考自己在整场战争中的立场。 “我会支持你们战斗,如果你们要继续南下,我会义无反顾跟着你们。” 拿骚的眼神颇为真诚,却也像是有些话要说。 “你还想说些什么吗?” “我支持攻击安特卫普,我还有一个请求。”拿骚谨慎道。 “说吧。” “南方就是莱茵河。只要我们沿着河道逆行,一段时间后即可抵达……我的拿骚村。如果可以,我希望借用你们的船,将我的族人全部带回来。” 虽说罗斯舰队的实力非常强大, 舰队已经强大到可以在漫长的莱茵河上畅通无阻航行了?留里克听得拿骚的想法,不由得为这个家伙的说法所震撼。 他没有急于反对,因为只要有水道,理论上罗斯人的船只可以畅通无阻满欧洲乱窜的。只有自己不知道莱茵河现在的流速,若是流速太快,这桩计划就只能处在理论阶段。 除非,整个舰队每条船都安装柴油发动机,当然那就是天方夜谭了。 “所以,你其实是担心自己的族人很容易被他们控制,变成把柄好钳制你的行动。” “是这样。”拿骚直言不讳。 “可惜,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我们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会回到北方休整一段时间。至于你最担心的无外乎是被路德维希报复。如果……”留里克勐地伸着脑袋:“他杀了你的族人,你当如何?” “他敢!”留里克所说是拿骚最不想听到的,他咬牙切齿:“路德维希敢这么干,我就针对法兰克人对等报复。” “哦?你们的信仰不是忌讳杀人吗?” “不。我宁可灵魂在炼狱里永远不出来,也要施行报复。不过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将我的族人接回来。”他真诚地看着两位诺曼人的王者:“杜里斯特港虽成废墟,你们可以重建它。以后那里是你们的地盘。我……也需要你们驻扎一直军队,帮助我维持权势。” 拉格纳点点头:“你如此顺从,我很高兴。当我重新拿回杜里斯特港,我可以承诺永远不去攻击你的领地。” “那就太谢谢了。” 听得,留里克捏着胡须,他有意打量这位人到中年的亨利拿骚,颇为戏谑说道:“你们的信仰有个最大的问题。你作为男人但不能多娶,你的妻子孩子都在老家,只有他们都死了,你才有资格重新婚姻。如果路德维希真的抓获你的家人,你无力理论也不能新娶。你正值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