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言显然事情是定死了。 雷格拉夫如同一位人质,却是极为高贵人质。 微醺的柳多夫亦高调宣布:“等到雷格拉夫十二岁了,我们就安排他与我女儿大婚!我们两家已经订婚,待大婚之日,北方教会定会高调为他们祝福。” 对此埃斯基尔热情洋溢地站起那衰老的躯体:“这是我们都支持的!我会亲自祝福他们,这是我的荣幸。” 气氛热热闹闹,奈何现在的麦西亚当地的贵族争权夺利,诺森布里亚王埃恩雷德不得不为这热烈气氛降降温。 “但是,麦西亚在内战!当地贵族多人称王,韦塞克斯对麦西亚觊觎很久,只要他们乐意,整个麦西亚即会被吞并。到时候,我们是否要对韦塞克斯用兵呢?” “那就打!”留里克雷厉风行拍打起桌子,人人看得出尊贵的王因醉酒情绪愈激动,而话语的措辞也极为野蛮:“伦敦!温切斯特!坎特伯雷!我们去劫掠、去发财!他们敢打我儿子的麦西亚,我就出兵打他们。还有你们!有能力就出兵,让韦塞克斯人吃苦头!” 真就是酒后吐真言,醉酒的拉格纳也狂妄得大敲木桌:“根据条约我们丹麦人以后不能抢萨克森、不能枪弗兰德斯。抢中法兰克旅途远,以后就抢韦塞克斯。哈哈!很近!” 在场的有着维京血脉的狠人接连拍打起桌子,大家嗷嗷叫的起哄,将对于财富的渴望直白地表现在台面。 它有着一个明确理由,为了避免麦西亚被韦塞克斯吞并,维京长船可以理由充分得频频袭击。 如此疯狂之事埃斯基尔自知有心无力去阻止只好缄默,而哈德博尔德完全是被野蛮的场面吓到。 所以如果这些诺曼狠人真的在未来大肆抢劫韦塞克斯,他们何处分赃? 自古鸡贼的博杜安虽没有直接表态,他那漂向留里克耐人寻味的眼神已经无形中说明了自己的态度——我的弗兰德斯依旧可以帮你们销赃。 公开支持抢掠不可以,但维京人的抢掠将给予诺森布里亚、弗兰德斯、尼德兰和萨克森财富。让那些美好的信条都见鬼去吧!几方都经历过战争摧残,急需从外部掠夺财富弥合自己的损失。海盗行为不可能只是维京人的专利,弗拉芒族、萨克森族可以作为海盗的帮凶,只是为了财富。 当然这种事也是被路德维希推崇的。如果诺曼大军的眼光突然盯上了西边的不列颠岛,就说明未来时光他们至少不会单方面撕毁合约再蚕食东王国。 路德维希与韦塞克斯毫无外交联络,他很欢喜可以祸水西引祸水南引。 他们趁着酒劲摆明了自己内心的渴望,北方人来了就不会走,易北河入海口、来茵河入海口都将在841年建成维京据点,成为贸易港口与远征基地由此基地使得偷袭韦塞克斯成为手到擒来之事,而毫不知情的对方毫无海军力量(诺森布里亚的情报)。 留里克库存的最后酒液被大伙儿喝了个干净,汉堡贮藏的麦酒也基本喝完。 人们对未来有着非凡的展望,路德维希虽是彻头彻尾的战败者,他在这里并未受到精神羞辱,虽是惨痛战败,苦涩的结局如今依旧可以接受。 现在聚在这间房的贵族们即将各奔东西开始新的生活。 留里克终于定下了离开的日子,战士们为此兴奋得大肆点燃篝火。 他需要按照北方的习俗做一场开航的祭祀,于是掏钱买了本地萨克森人的十头牛,意欲血祭河海之神保佑归航安全。 一场热热闹闹的祭祀大典积极布置着,而那些被推上岸的长船已经全部推入河道,再有缆绳拴着固定。大部分大型船舶已经恢复航行,只是船只化身渔船正在近海大肆掠夺鲱鱼和鳕鱼,渔获就在入海口的煮盐营地大规模烤制成鱼干,所谓将士们返航时期的口粮。 绝大部分军队会回到各自的老家,留里克原本估计要持续到841年的战争终究提前结束,这下耗资巨大的远征可以告一段落。今年需要休战畜养实力,而海盗活动还是能做就做。 罗斯-丹麦联军在汉堡城西北部的沿河军营,那诸多的建筑可比城内的大量民居坚固很多。军营被送给柳多夫,理论上它立刻可以成为汉堡的第二城区,瞬间可以缓解附近萨克森人严峻的住房需求。 年幼的雷格拉夫要注定留下来,作为父亲的留里克也注定不可能给自己的实际大儿子更多的宠溺。 唯独雷格拉夫绝对不会是奥丁的战争,这样他虽是大儿子,未来也绝对不会再涉入罗斯王国的政坛。对于他,也是另一种保护。 雷格拉夫还是一支强力的楔子,深深扎入天主教世界。他已经接受了非常关键的文化教育,也接受了军事教育,并在过去一年的战争中充分历练。 但父亲终将离开,自己留在汉堡这里,怕不是以后难以与父亲、爷爷相见,失落的心情就写在这个十岁孩子的脸上。 “接受你的命运吧。”留里克拍打着他的肩膀,“当我我十岁的时候已经带领数千人大军远征,你一样可以做得很好。你就在萨克森招募你的亲信,训练他们培养他们,为父我并不能帮助你很多,以后你带着自己的大军重回麦西亚,当你决定开战时,我会立刻出兵帮你。” 虽然亲生父亲留里克即将返航,在萨克森,公爵夫人可是十分稀罕这位来自北方的女婿。夫人的唯一儿子布鲁诺缺乏勇武精神,倒是自己的女婿雷格拉夫不仅血统高贵,又懂得打仗,最关键的是这个孩子即为懂得拉丁语。 公爵夫人的热忱直击雷格拉夫的内心,他自小渴望母爱,现在大抵找到了关爱自己的母亲。 遂当柳多夫思考一番后,他愈发清醒意识到雷格拉夫留在萨克森意味着什么。他的确只是一个孩子,却很清楚罗斯军队打仗的那一套。“他会让我的军队脱胎换骨,他如同上帝赐予我的宝贝。如果他是我亲儿子就好了……” 一场盛大的祭祀活动就在河畔展开。 极粗的绳索束缚着牛,留里克持剑挨个刺中牛的脖颈。牛因痛剧烈挣扎,牛血也甩得到处都是,终究大部分牛血流入易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