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粮食的市场价低就大规模购买,估计到今年梅拉伦湖的行情是如此,更加温暖的诺夫哥罗德的粮食情况会更加乐观。 诺夫哥罗德作为罗斯第一大粮仓,当地的一众斯拉夫博雅尔就靠着组织人手销售村庄的粮食以换取更多的生产资料,他们最能拿得出手的物资就是粮食了。 留里克自己的私田面积庞大,他出钱雇佣佃农,王田绝大部分由城中的白树庄园民众打理着。被雇佣者自己也有田亩,他们在照看自己田亩的时候也照看王田,作为利益交换,他们将被减免赋税,其额度就来自王田的产出。 对于这套模式他是安心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莫过于王后就是白树庄园的二小姐,储君便有一半血统。 王室田亩自产的粮食可以应对当前的常备军正常消耗。王室的矿山、各类手工作坊带来更高附加值的产品。 生活的根本仍旧是粮食,燕麦、小麦完全可以当做货币来用。 梅拉伦湖的市场的余粮正被白狐大规模收购,按照过去的契约,留里克会得到响应的比例,并以原始货款的价格得到它们。 此地的粮食交易的市场规模并不大,且说白狐,当他购进大量粮食后,他的总督府和豢养的卫队无力将之吃完。他会分出一部分余粮卖到北方的罗斯堡和艾隆堡,再分出一部分饲养他钟爱的绵羊和山羊以满足平日的大快朵颐,最后一部分就用来酿造加了奇奇怪怪添加物如树莓、北欧黑莓的调味麦酒,以在酒肆赚取附加值。 他的工作不劳留里克操心,现在,留里克整顿人手,下一步启程去乌普萨拉。 秋祭,是留里克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瑞典地区的最大神庙就在湖泊水域最北的乌普萨拉,一座庞大的神庙区屹立在土丘上,附近的森林早就被清除得干干净净,由于是圣域所在,附近的平坦地区本可以用来放牧,乌普萨拉部族民众出于敬畏,可不敢无故越界。 神庙建筑旁的巨大杉树太过于惊异,它与周遭树木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此树之庞大使得知晓它的人都以“世界树”来称谓。乌普萨拉部族有说法,此树是世界之树的一个位于人间的枝芽,那么,在大树旁祭祀,就不需要透过天宇去连接阿斯加德,而是通过树脉直接连通。 乌普萨拉的旧祭司是这样煞有介事的解释,由于基于信仰是逻辑自洽的,留里克便承认这一思想,甚至将之描述在《罗斯萨迦》的书稿里,以官方的身份为之背书。但旧祭司群体已经被清洗掉,就像罗斯清洗本部族过去的祭司群体。 罗斯,不允许存在某个不会统治者直接管控的祭司群体,他们要么解散,要么肉体消失。 留里克还是喜欢简单粗暴的解决办法,旧祭司被杀,乌普萨拉人的心情不能说是悲愤交加,只能说是大快人心。 全新的乌普萨拉祭司虽有着黑色的头发,其人还是东方之地的一个姑娘。 芬兰部落科文人娃鱼之主部族首领之女露米,被任命为祭司。 她是国王留里克的妻妾之一,现在也生下了国王的女儿。 乌普萨拉首领斯温内德至此再也不用被旧祭司群体控制着,民众不纳贡,且乌普萨拉神庙切实的被斯温内德本人奉王命管理。 斯温内德从首领变更为总督,乌普萨拉部族也成为全瑞典特殊的存在。在法理上,这一部族已经被罗斯吸收,已然脱离了瑞典体系,成为王国里最核心的罗斯公国管辖。 民众的责任是维持乌普萨拉大神庙的正常运行,除此外他们几乎不必纳税,甚至也不必再维持一支可以自保的军队。所有人可以全力以赴将精力用在改善生活上,部族的人身安全与经济安全皆由斯德哥尔摩总督承包管理。 此乃留里克赐予他们的恩惠,使得乌普萨拉完全有别于其他瑞典部族。客观上这也是一种分化瓦解的方法,原则上留里克就是不希望梅拉伦部族再有做大的可能性。 大船进入小型水道由龙骨深陷淤泥的风险,舰队最终停靠在湖中的古尔德岛这座军事堡垒,留里克在此更换传统长船,再临时调运一些白狐豢养的小厮,组成多达五百人的浩荡船队,带着罗斯的仪仗高举大量旗帜漂向北方。 二十条长船排成一字长蛇阵,风帆全部收拢好,两侧成排的船桨有节奏滑动,撸起袖子的壮汉们无视北风,唱着号子不断扭动身子,以求划桨效率最大化。 沿途偶遇的乌普萨拉渔民错愕地围观罗斯船队的抵达,先是讶异再是惊喜,接着变成带路者。 因为,留里克本人极为高调地站起身子,抚住船艏的狰狞异兽。他要让民众看清自己那深邃的眼眸和大礼得很考究的胡须,要让头顶的黄金桂冠熠熠生辉,要让自己这一身考究的华贵服装展现得淋漓尽致。 很快,船队抵达乌普萨拉部族拥有的小型湖泊,船只纷纷冲上松软的湖畔泥泽,大家纷纷纵深跳下完成登陆。 只要站在这里,远处土丘上那棵大树的绮丽的样貌就可看得清清楚楚。 维利卡看着新奇:“爸爸我们又来了。再次看到那棵树,它怎么这么大。” “因为,它连着世界树呢。那可是圣树。” “哦。我想起来了。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们把这棵树挪到新罗斯堡如何?把它移栽到广场上,这么伟大的树,得在我们的大神庙旁。” 真就是童言无忌?留里克看一眼正嘻嘻哈哈的女儿,想想这或许不是女儿的乱言。他轻轻叹口气,想着女儿也是也有想法的人,并非庸才。 “还是算了吧,就让这棵树待在这里。我们很快要在那里做仪式,你可是副祭司哦!真是命运的安排,我带你来真是正确。今年去秋季祭祀,你正好参与。” “哦,好吧。”维利卡点点头。 “还有你的露米姨妈。你们都是祭司,仪式就看你们的了。” “是她吗?太好了,我真想看看她。” 维利卡高兴得小脸红扑扑,固然父亲有很多妻妾,相对得自己也有很多的姨妈。论维利卡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