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狐白他一眼:“当我们是窃贼?” “我不敢。”神父慌忙得失口否认。 “我们当然不是窃贼。不过做了这么多事,你是否要支付一些费用呢?帮你运人还帮你也运物资,兄弟们从没有这两天劳累。接下来我们还要和那些法兰克军队战斗,怕是很多战士会丧命。你如何?你知道有个叫犹大的恶人,贪得无厌令人唾弃。” “我?!”一瞬间,神父巴赫伯特竟不知如何作答,转念一想,这个皈依天主的小胖子满口拉丁语,现在提及犹大,指不定一会儿又引经据典了。“我不是犹大!我不贪婪!”憋红了脸的神父只好如此作答。 “那好。金银圣物我一个不要,你们贮藏的银币全部拿出来犒劳我的战士们。还有你们的粮仓,现在全部归我。” “啊?!”神父突然愣住,更是浑身发抖。“这……这与强盗何异?” “还觉得我们是强盗?!兄弟们都停下。”黑狐一声令下,引得兄弟们摆出撂挑子的模样。他走近神父,似笑非笑把脸贴上前看着其双眼:“Papa,现在你应该明白谁才是真的强盗。那些军队杀得山中居民逃亡,而我们在救他们。他们会劫掠一切,或许不会杀死教士,你们的财物定然全部没收。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顾忌着自己的钱和粮食。你不是神的仆人吗?现在竟放不下。” “我?你?!你在质疑我的虔诚。” “不错。你的粮食还不如接济那些民众,犒劳我的战士。吃到我们的肚子里,也比被那些人拿走强。放心,到时候你可以说是修道院散尽了财物。” “也好。”巴赫伯特别无选择,他只有最后的期望:“你们无论如何都要保证我们教士的生活。” “当然。我们走吧。” 继续前进,走进空荡荡的村落。巴赫伯特的步履愈发艰难,他到现在也没见过那些中王国的军队,某一个瞬间甚至怀疑真实性。 不可否认的是山下的平原区本是人口较为稠密热热闹闹之地,民众消失得干净,牲畜被牵走过河,家禽装进笼子都被拎走。 村社静得可怕,只有修道院还有一点人在不安中留守。 神父觉得这个保罗黑狐颇为虔诚有大义,如果他不是诺曼人,而是实实在在的法兰克贵族,想必也有非常光明的未来。 但是且慢!这个年轻人手里有兵!精锐战士有五百之巨! 黑狐期待粮仓堆满仓,真的进入粮仓,场面令人失望。 举着火把的人照亮房舍,他啧啧嘴:“我还以为什么。你的粮食并不富裕。” “啊?你在嫌弃?现在是春荒期,而且……我们从不贪婪。”这一刻,神父还在为刚刚的“犹大论”自证清白。 “也罢,粮食不多我们也好搬。这些都是什么麦子?”黑狐再问。 “小麦不多,大部分是黑麦和燕麦。” “都行。”黑狐还是更喜欢小麦,磨碎在用纱网筛一遍,制作烤饼、面包,涂上蜂蜜树莓酱极为美味。就是现在品尝不到咯。 他下令征用修道院全部的手推车,继而大搬运行动开始。 最后的难民很快就运到河对岸,他们陆续徒步走到渔村兰斯泰因,这一河口渔村一直由拿骚修道院的神父康拉德带着一众年轻维持秩序。 他们人数太少,真正要来维持秩序,仍需一位大人物镇场。 在见到现金并离开这里之前,来茵高罗贝尔正是这片区域的领主。广大居民没时间关系拿骚男爵与伯爵罗贝尔的新关系,他们依旧朴素认为罗贝尔大人是最高领主。他们一辈子也难以见到法兰克大贵族,这番就见到了。 即便身边侍从有限,有两位骑士撑腰,更有逃难的三位对岸骑士的帮助,面对着高级权势者,民众皆选择服从。 河对岸人满为患没闹出乱子,现有的粮食还能维持一段时间。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科布伦茨,罗斯人正在做最后的“搜刮”。 古尔德一家全是商人,早年也是产业主起家。黑狐成长的年代家境快速崛起,保有的也有吃腌渍鲨鱼肉的倒霉精力。 手推车络绎不绝将装运粮食的麻袋运抵河畔码头,休息好的战士挨家挨户搜查没被带走的物资。 这一刻兄弟们非常欣喜,有的人记得自己老丈人的宅邸,这种人不让别的兄弟去抢。其态度非常简单:我在拿走自家的东西全面撤离。 至于完全陌生的宅子,战士从棚屋中搜刮各种有用之物,木质的锅碗瓢盆等有用的生活品也被打走。 满载修道院粮食的长船这番要直达兰斯塔德渔村就地卸货,当物资越运越少,最后的“善后工作”也该落实了。 此刻,埃里克和瓦迪撸起了袖子,他们素白的亚麻衬衫遮住自己的胸毛,因为疲惫,脸上汗水退去,留下的盐渍也清晰可见。 “大家都辛苦了。现在那个神父也去了对岸,留下科布伦茨的就咱们兄弟。”黑狐坦言道。 “兄弟们都累坏了!”老战士埃里克喘着粗气:“我也累坏了。现在该把兄弟们运到对岸,以我们现在的状态,根本无力和那些军队作战。” “没错。”瓦迪即刻附和:“咱们兵力本就少,大量兄弟留在岸边,若被他们发现……我们若是跑得慢一步可是要出事。” 黑狐点点头,接着直指山坡上的堡垒:“科布伦城堡!如果是野战,一旦咱们的援军到了,来多少法兰克人我们都不必怕。若是他们夺了那个堡垒我们会遇到麻烦。我可不想事后攻城。” 埃里克笑着看一眼这肥胖的小伙子:“不必多说。我们得不到的也不让他们得到。破坏石头城墙我短时间做不到,把里面的木屋烧得干干净净是可以。” “老叔,你就去干吧!” “既然如此。”瓦迪想了想:“我们把村社也一把火烧了。我们得不到他们也得不到。我们让他们来了无休息之地。” “这不行。”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