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手一言不发,他们站在河畔边,顾不得凉飕飕的来茵河波浪拍打松软河滩,很多人的鞋子浸湿了,他们将六支箭插在泥地,旋即在一名指挥官的引领下发动第一轮齐射。 箭失开始砸在罗斯人的盾上,熟铁箭簇陆续扎在盾面,打得木盾噼啪作响。 第一轮齐射后紧接着是第二轮,罗斯人就是摆出一副老乌龟的架势,盾墙上插着不少箭,甚至有的长船之船艏异兽也中箭了。 这些带倒钩的箭失专打缺甲的步兵,奈何熟铁箭簇的箭由短木弓抛射,最终威力实在有限。 事实上双方的距离充其量只有折合七十米,短木弓要进行抛射,罗斯的钢臂十字弓只要以微微抬起的角度射击就够了。而后者会发射更重的箭! 六轮箭雨已经结束,法兰克弓手有些疲惫,他们依旧维持着阵列歇歇胳膊。 他们不知道自己杀伤了多少敌人,现在突然看到那些船只的盾墙分散开,持盾者纷纷蹲下。 一些无盾的人站了起来,像是端着奇怪的东西。 站在瓦迪的视角,他见到自己的持弓者已纷纷就位,一声令下便是万箭齐发。 那些列阵的法兰克弓手成了活靶子! 标枪、短粗的弩箭噼头盖脸砸来。临时不穿甲的弓手就此在罗斯军第一轮反击遭遇重创。 胸膛被标枪刺穿,脖子被短粗怪箭击穿,腹部、腿部中箭…… 这还不算结束。 “十字弓手!快上弦!弹弓!快蓄力!其他人,用你们的短弓射击!”瓦迪抓住时机大吼。 处在旗舰的弓弩手给其他船做出表率,他们直接拔掉盾上的箭失,搭在自己的短弓上回敬,奈何这些兄弟不是高明的猎户,短弓射击充其量就只是战术掩护了。 好在这些轻箭的反击进一步扰乱敌弓手的阵地,伴随着第二轮十字弓射击,法兰克弓手撂下超过三十名倒地者落荒而逃。 他们甚至明明听着伤者吐着血呻吟,却无能为力去救援。 河畔区域成了危险的所在?! “他们逃了!不要怕!继续用扭力弹弓打他们的步兵!给他们大礼!” 全部扭力弹弓以45度角抛射标枪,六根轻质标枪打着旋飞过超过二百米,一头扎进刚刚列阵的法兰克重步兵中。 就算是披上的锁子甲或是布面甲,也敌不过标枪的冲击力。即便那是轻质标枪,轻也是想对的。特制的碳钢针尖就是为了破甲,甲衣提供了一定防护,但中箭者还是被标枪插进肢体。 六箭全部命中,只因法兰克步兵站得太密集。 法兰克军旋即骚动起来,不过仅仅六支标枪还不足打崩气势。起初他们还不知道遇到了何等打击,检查一番发现是标枪。 既然是标枪,应对这东西的办法也是有的。他们的蒙铁皮小盾纷纷举过头顶,迎接着全新的标枪,奈何该有的伤亡还是少不了。 一边是被动挨打,一边是不慌不忙地射击。 面对陆续有兄弟中箭,且中箭就是几乎必死的重伤,结阵的法兰克军旗队艰难维持的士气正在快速瓦解。临界点到了,顷刻间阵列雪崩。 就算昆汀呲着牙呼吁大家不要逃,战士们也要尽量向后退却,大家只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而这一逃就狂遁很远。 法兰克军就这么逃了? 喜悦的罗斯人不禁有人倡议:“我们直接登陆。” 登陆?按理说是要落实黑狐的要求不可登陆。 瓦迪有着绝对的指挥权,这番根据战场实际情况也就破例。他的选择比较保守,就派遣一船兄弟登陆,并下令:“你们将箭失捡回来,把轻伤的家伙俘虏,重伤的给个痛快。记住,不可进入内陆。” 他们伴随着身后兄弟们以法兰克语对敌一浪接一浪的脏话嘲讽,划着船展开“回收箭失兼抓舌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