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忧愁。他再问:“你到底有什么看来。说吧!你毫无罪过。” “罗斯人。” “什么?” 阿达哈特清清嗓子:“很多贵族对诺曼人误解重重,平凡的百姓更是一无所知。甚至是你!查理曼对于诺曼人就颇为了解。记住!即便是诺曼人也不仅仅是丹麦人。在丹麦的北方还有更多的诺曼人。” 张口不离查理曼,似乎除了自己的爷爷,法兰克的君主就再无媲美者。 洛泰尔不尽量和老头子斗气,但这家伙所言并非谬论,自己的确对诺曼人知之甚少:“然后呢?” “一个名为罗斯的诺曼势力崛起了!他们有着很强的攻击性,他们与反叛的萨克森人一道击败你弟弟的军队,这就解释了萨克森人如何突然强盛。毕竟是抢掠成性的诺曼人!至少一些丹麦贵族已经皈依正道,而罗斯人都是信仰异端的恶棍,他们将滥杀与抢劫视作光荣。如果,是他们盯上了我们的亚琛……” “你是说,是这个罗斯人干的?”洛泰尔大步走近自己的重臣。 “我不能肯定,但我们不能轻视诺曼人。他们有着很强的航行能力,船只运人也多,一条小河可以突然出现数百名以杀人为乐的恶棍,就好似大地突然裂开缝隙钻出一群魔鬼怪物,我们的军队如何好好防御?” 阿达哈特的揣测洛泰尔仍然不愿相信,或者是他不敢也不能相信,尤其是当前的节骨眼。 不过若是按照这一理论来推测,逃亡的特里尔主教赫托的证词就不是老头子的胡言乱语。 就是渗透来茵河的诺曼人袭击了特里尔,而非效忠路德维希的所谓拿骚军队。 拿骚男爵亨利,洛泰尔知道这个人,由于不效忠自己,此人也就不值得再关注。 现在仔细想想,一介男爵也能破坏科布伦茨、特里尔、萨尔高?基于阿达哈特的说法,很可能当地贵族与诺曼人同流合污了。 “细思极恐啊!难道诺曼人已经在侵蚀朕的领地,而朕居然一无所知?!”洛泰尔捂住脑袋气得跺脚。 阿达哈特想说洛泰尔“真聪明”来着,看着其无能狂怒的样子自觉非常遗憾。他保持澹定,继续建议:“现在的当务之急并非查明亚琛的情况。有情报表明你弟弟准备动手了!我军是否提前行动?你要果断做出选择。据我所知,曾经阿瓦尔人入侵边境发动劫掠,你的祖父极短时间就纠集一万名骑兵,通过突袭快速取得胜利。” “不急!朕会派人去查明亚琛的真相。至于进攻……朕要等到麦收结束,有了充足粮食做保证,今年朕将结束内战。” “好吧!你确定?!好吧……” “你还有什么建议吗?我希望你多说一些。”洛泰尔不想腐化下去,他敷衍地继续问。 看看国王的脸,阿达哈特想说一些事,考虑刚愎自用又不够果断的国王,自己也没必要再说。这是和平时期还觉得王太子能为圣主,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也许洛泰尔的儿子们会有前途。 谁知道呢?洛泰尔的两个儿子年龄差异较大,他们的父亲正在与叔叔们打得头破血流,就算其父亲取得胜利,未来又会如何?搞不好这对兄弟还能搞出来二分天下的闹剧。 其实在这个老头子看来,如果路德维希是长子,不但内战不会爆发,法兰克能依旧强盛。 洛泰尔手段还是弱了太多,打仗方面磨磨蹭蹭,甚至好要让梅茨伯爵这种诸侯打头阵,如此如何树立强大威信? 不似路德维希,这位巴伐利亚公爵时常带着亲兵主力作战,可能谋略上不如查理曼,对战争的态度可是与之相媲美。 老臣阿达哈特是智者绝非全能,他在众朝臣众贵族里眼界最高,即便如此眼界依旧有限。倘若他看到了来自北方主教埃斯基尔与兰斯大主教辛克马尔的大量信件,就能基本知晓北方的罗斯这些年不断膨胀的概况。 甚至意识到更离奇的事实——路德维希不但与所有诺曼势力媾和,且签订了渎圣的盟约,他们已经在联合作战。 可是,教士之间的信件岂能让王国前朝大管家看到? 教会也是要尊严的,内部信件藏得真切,即便是倒霉如特里尔大主教赫托,此人因被动挨打知道一些内情,关键情报就是不告诉王室大贵族与重臣。 没有任何人知道亚琛方向发生了什么,斯特拉斯堡方面当前也无暇顾及。 洛泰尔带着谨慎的心情口述,令笔吏连夜书写信件。 在这方面他表现出无与伦比的迅速,于是第二天信使带着国王信件直奔于利希高,直奔马斯特里赫特…… 他命令于利希高伯爵镇守亚琛安全,又令驻扎布鲁塞尔的亲兵将领特里斯坦组织精兵回防亚琛。前提是信件能安全送到,得令的贵族也能立刻办事。 当然,有的信使必须在亚琛传承而过,被授命透过一双眼证明亚琛其实安全无恙。倘若亚琛真的受袭,信使也必须将所见所闻不加掩饰的汇报。 使者们快马加鞭沿着大路冲向梅茨,继而奔向西方…… 他能做出的快速反应也只是这些了。 但是! 路德维希已经不会再给大哥时间,驻扎在美因茨的大军就在繁忙的麦收时期开始南下,第一个目标:凯泽斯劳滕! 一旦开打就是“第三次凯泽斯劳滕战役”,这一次路德维希又是亲临一线亲自挂帅。他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