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迅速完成了作战安排。 在罗斯,每一个旗队都是独立的作战单位。五百名经过训练的披甲战士,在当今的欧洲已经能应对大部分的作战行动,现在留里克带兵极多,每个旗队应付一个贵族堡垒化的庄园一定绰绰有余。 一个旗队对付一个庄园,骑兵队则在外围区域游弋。 敌人堡垒庄园的数量远多于罗斯军的旗队量,注定罗斯只能优先针对几个庄园进行残酷野蛮的「拔钉子」。 如此其他庄园看到惨剧一定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会逃亡,而一旦逃离就是骑兵们的杀戮之刻。 一切作战只针对有围墙的贵族庄园,那些无任何防御措施的农庄,皆默认为平凡人定居的自由集体农庄。它们,严禁劫掠。 目标被进一步精确,全军有了战术分工,剩下的就是一系列强攻。 对于斯摩棱斯克主城,这里的人们还没有在偷袭中缓过劲。恐慌蔓延整个定居点,偏远的农庄也开始得到消息。 可是,大家除了看到那烟柱外并没有见到罗斯人的影子。住在森林里的人们始终过得闭塞,既然从没见过敌人,不过是一些传闻,且匪徒盯着有钱的贵族打,与我何干? 偏远农庄纷纷表示漠视,依旧过着自己的冬季生活,当警告不当回事。 而那些贵族们依旧陷入在极端的思想混乱中,有的人想逃,见其他人不走那么自己也不动身。 至于发动武装,确实有人开始动手组织民兵,奈何响应者寥寥。普通人从大祭坛逃亡者嘴里听说了一系列添油加醋的说法,甚至说那些骑马匪徒是吃人的怪 物,是从沼泽里钻出的恶鬼,是混沌神的使徒…… 贵族自己也陷入分裂,「老爹」带着一些人还是愚蠢投敌,大家诅咒他是自取灭亡。 他们可以做出一些决策但绝不可能形成合力,而且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一些农民离开贵族庄园的庇护,回到简陋的家后拿着细软果断逃走。也有佃农、农奴迫于生计实在跑不掉,他们陷入深深纠结,毕竟比起遭遇匪徒袭击,现在就这么逃了也是要在极寒中冻死。 就在这种留守者集体犹豫不决之际,罗斯军来了! 起初是骑兵突然乍现,之后是铺天盖地的雪橇大军,浩浩荡荡如洪水、如流凌。 蓝白色旌旗猎猎,伴随着号角声鼓声,罗斯军各部发动全面进攻。 战术已经布置下去,留里克只能祈祷他们能基本施行。 各步兵旗队的雪橇奔向各自目标,留里克因为着急没有令哈康一伙儿画一个庄园分布图,现在已经毫无必要,各旗队本着先到先得的原则开始对自己把持的目标发动强攻。 因为留里克已经许诺,一个旗队攻破目标庄园,所掠财宝尽是自己的,罗斯军士气大胜。 阿里克带着第一旗队的百战老兵,他们办事极为犀利。 扭力弹弓向城垛发射标枪、铸铁弹丸,它们打得木桩木屑横飞,据守的人纷纷阵亡。 这个庄园被一个旗队的四支百人队团团围住,留里克本没计划邀请这群老家伙,而今还是老战士们表现出最强战斗素养。 三十余人在阿里克亲自带领下,合力拽着捆绑松木的麻绳,此简易攻城锤迅速撞垮木门与附近木墙。 大门轰然倒塌,阿里克身先士卒得拔出两把钢剑冲入庄园,待命的战士们鱼贯而入。 他们立刻与贵族的武装侍卫爆发冲突。在绝对的武力压制下,人数寥寥的贵族侍卫纷纷被杀。 「将他们全部杀光,抢掠金银,全都是你们的!」 在呐喊中前进,现在的阿里克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小儿子吉尔。 吉尔作为留里克的二侄子,生来就是战士的命运。小家伙带着匕首跟着叔叔们冲杀其中,看到的尽是乱糟糟的杀戮,也就跟着大部队加入厮杀,虽然全程只是看课。 那些都有年轻人组成的四个旗队,留里克本担心他们因缺乏经验,以至于在作战中可能心慈手软。 然而他错了。 事实恰恰相反,四支年轻的旗队继承着老兵的军魂,他们以好勇斗狠为荣,以面对敌人毫不手软,向国王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四个旗队分别拔钉子,因必须分兵留驻大祭坛军营,他们兵力有所缩减,攻击力依旧强劲。 士兵不断蹶张十字弓压制敌人,旗队长也安排人员提防敌人从小门逃跑。 他们不断撞击大门,乃至抛出绳索使徒把木墙拉倒。毕竟不是所有贵族都修造出足以站人、有城垛的围墙。 说白了这些围墙提防的是本地农民,它防得是窃贼可不是军队! 简陋的木墙把拉倒,年轻战士们冲入,他们见人就刺毫不留情,人们高呼着奥丁,以浑身是敌人之血的姿态,仰天向诸神宣告自己完成了个人的血祭。 同样,梅德韦特作为诺夫哥罗德总督,他的斯拉夫旗队早已维京化。战士们多用长矛,随着木墙被拉倒,持矛士兵鱼贯而入,迅速冲垮坚守的敌方武装者,最终杀尽该贵族全家。 「该死!他们是邪神使徒吗?」一位贵族六神无主地凝视正在逼近的惨剧。 侍卫头目紧张劝谏:「大人我们快逃跑,再不走一切都完了。」 「蠢!你以为我不懂?该死……」 侍卫头目知道老大是舍不得家财,见老大不为所动,考虑到自己还得活命,索性撂下一句话:「大人保重,我们自己逃命去了。」 就在这贵族的唾骂跺脚中,侍卫们集体打开禁闭的木门,他们甚至牵走了马厩里所有马匹,套上雪橇就开始集体逃亡。 见状贵族也顾不得太多而加入逃亡队伍。 这可给等待开荤的各部骑兵战斗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