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如此打扮的人在新罗斯堡太多了。蓝狐也不想再入昨日那般张扬,他已经获悉全城都再讨论 “远征军只有一条船回来”这件事。如果任由民众嚼舌头,白的也能嚼成黑的,若有被误解为战败那可糟了。 蓝狐有自己的计划,且与总督谈好了。今日的工作则是把乌鸫这姑娘放在大神庙里,她以新的身份继续生活就行。 与此同时,罗斯大神庙。朝阳金光照得雪白的世界极为此言,而大神庙那浑身的玻璃片更显壮丽,神圣的感觉顿时就有了。 起初都城民众、各路漂来的商人都会惊讶于大神庙的瑰丽,几年过去人们已经习惯它的存在,也获悉那亮晶晶的不过是大量彩色玻璃片罢了。 至于彩色玻璃的饰品已经再平常不过,反倒凸显了琥珀饰品的珍贵。今日与昨日一样,打着哈欠的维莉卡又被母亲要求去看管着那装钱的箱子。 十岁的她是下一代大祭司,如今身份也是高贵的副祭司。哪怕母亲是个 “小矮人”,可父亲留里克是真的金发壮汉。她继承父亲更多一些,加之生下来就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维莉卡的身高早就超越了她的母亲,再换上一身厚实的衣服是她显得更高大一些。 她是下一代大祭司,在场的下级祭司不得不伺候好这位小主。维莉卡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在整个大神庙里唯有做大祭司的母亲地位最高——也只有露米娅治得了自己的这个女儿。 但维莉卡并非颐指气使蛮横之女,她天生不怕鲜血,现在已经大胆到不由他人在场做防备,就直接割断祭祀鹿的脖子。 城里的老人从这孩子身上看到了当年留里克的影子,曾经还是男孩的留里克,多次大祭祀也是他亲手割断鹿的脖子。 “今天又和昨日一样无聊么?”打着哈欠的小姑娘裹实身子,当前还没人来木箱投币,而拜谒神只塑像的大门已经敞开。 “又是吹冷风的一天呢……”维莉卡戴着木框墨镜以呵护自己的深蓝色大眼睛,同样她也没有如父亲一般头发金黄。 这幅混血的身躯说明不了什么,自己的确是王国的长女。事实上这一切都是露米娅为了锻炼女儿故意为之,所以才令维莉卡在冬日最冷时期的早晨待在户外看着奉纳钱箱,所谓锻炼未来大祭司的意志。 待到下午维莉卡即刻 “下班”,休息一下再学习一些别的。终于,无聊的等待告一段落?有一行人看似不像是商人,也不像是外乡人。 有一些持剑武士护送着两人,正笔直得向着大神庙走来。 “来工作了!你们都清醒过来,我们走。”维莉卡猛然离开座椅,招呼着慵懒的下级女祭司们跟在身后。 她感觉来者身份不俗,由于对方穿着厚实还戴着墨镜,为首的那人感觉有些面熟又实在想不起来。 也许真是个熟人也说不定,至少可定是来大神庙有事。维莉卡急忙摘下墨镜露出自己的真容,顿时那为首的男人身子明显一震,也猛地摘下墨镜。 “是你?狐狸大叔?!”女孩带着笑意清脆喊了一声。 “叫我蓝狐。维莉卡?你怎么待在门口挨冻呢?”蓝狐同样有些诧异居然在户外就见到挨冻中的留里克的大女儿。 待蓝狐一行人走近,维莉卡才故意撒娇般扭扭身子, “哎呀,这都是大祭司的任务罢了。” “是一种训练?也好。正好,我要见见你母亲。” “啊?你们不是来拜谒神只的吗?”女孩吃了一惊。 “拜谒?当然可以拜谒。不过我从遥远的法兰克突然返程,本来是要面见你父亲的,既然罗斯王还在南方,我只好先拜见一下你的母亲。” “这……”维莉卡闭上眼,眼皮下是一双眼睛疯狂转圈。她想了想:“拜见大祭司可以,你的侍卫全部在外。唯独你可以进入大神庙内堂。” “也可。我唯有一个要求。” “什么?”说着,蓝狐立刻将懵懵懂懂乌鸫拉到身前,迅速摘下她的帽子:“必须带上她。” “她?这不是一个男孩吗?” “是女孩,和你一样。甚至……”蓝狐顿了顿气:“和你一样的高贵。” “女孩?她?”维莉卡不由得凑上前,左右大量一番,眼前的人确实面目清秀一些与那些男孩迥然不同,就是过短的头发配上这一身貂皮大衣确实奇怪。 “她是谁?狐狸大叔,她和你什么关系?” “这……”一时间蓝狐竟被问懵了,支支吾吾也想不出一个确切的词形容彼此尴尬的关系。 不料,一直沉默的乌鸫可不想继续被当做物件观摩,乌鸫抬起头张口就来:“我是特莱西娅,我不知道你是谁,你可以叫我乌鸫。我!是蓝狐古尔德松的未婚妻,我是哥德堡伯爵夫人。”话是用拉丁语说得,言语可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乌鸫盯着维莉卡的双眼说了这些,话音未落在场的人们就已经惊得瞪大双眼。 “大叔?”维莉卡不怀好意地斜眼看着蓝狐:“都以为你这辈子不打算结婚,你是想开了?可这个女人,怎么感觉和我一样大。这……不合适吧。” “你这个姑娘,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蓝狐捂着脑袋也不好解释什么。 还是乌鸫继续现身说法:“我们的关系尚未得到确认,只要罗斯王承认,我就是他的妻子。不!哪怕是做他的奴隶,我……也愿意。”最后一语,乌鸫确实是大胆豁出去了。 “好吧。”维莉卡摇摇头,收回对于蓝狐的苛责:“女人,既然你是这样的选择。你跟着蓝狐进来吧。对了,你是以鸟儿命名的女人?你从何而来,为什么会说神圣的拉丁语。” “神圣的拉丁语?”因为话语里有 “神圣”这一定语词,乌鸫吃了一惊,而最大的惊讶莫过于眼前的女孩全程在用拉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