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自己身着黄金甲的父亲,留里克一步一个脚印缓缓走上线,在无数战士、百姓、富商的关注下,向着“伟大国王”单膝跪地行战士礼。 “父亲!我回来了。” 这一跪可是给老国王很大的触动,奥托的身躯在剧烈颤抖,这令搀扶他的战士们能清楚感受。 “起来吧!我的儿子!快走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就身材与面容而言,留里克几乎就是年轻时的奥托。老人抚摸着儿子的脸,抚摸着金色的胡须,一直摸到了脖子。 奥托知道今日的光荣全部属于儿子,身为人父对于此事固然非常骄傲,但作为男人也有一丝嫉妒。 终究在自己的年轻时代罗斯还是偏安一隅之地,而今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比起奥托的深沉,尼雅难掩激动,兴奋的双眼挤出泪滴,她直接扑在儿子身上享受这片刻幸福。 罗斯王室已经是庞大家族,这一瞥正是王室成员们高调的自我战士。 留里克凡是在诺夫哥罗德的妻妾们这番都抱着孩子参与这场盛会。 年幼的孩子们对他们的父亲普遍有些陌生,不过几个大一些的孩子急不可耐的挣脱母亲的束缚,高高兴兴奔向自己的父亲,就将留里克团团抱住。 卡尔、奥斯本、奥列格,同父异母的三兄弟是现在诺夫哥罗德的年长王子们。 雷格拉夫才是事实的大儿子,最为西方诸国与教士们承认的麦西亚合法国王,其人早被 安排去了法兰克世界。 某种意义上雷格拉夫对于留里克只是人生中的过客,这个儿子有地位、有身份,但罗斯不会再给他提供巨大资源。 雷格拉夫的福祉要由自己去争取,他的双料贵族血统与西方贵族的认可正是其政治资本。 至于这小子终究能得到怎样的成就,留里克已经不想过问。 当然,倘若这小子在西方世界遭了严重灾祸,身为父王会拉他一把。 现在,抱在自己身上的三个臭小子才是地位极高的三人。 在所有的王子里,奥斯本的身份最为高贵。 留里克唯独将这个儿子高高抱起,干脆直接扛在肩上,仿佛是在托举明日的太阳。 他故意给王后斯维特兰娜示意眼色,挤眉弄眼已胜过千言万语…… 城市的喧嚣仍在持续,下午时分市场恢复开放,它比之以往更加热闹。 四支新编旗队的战士们,人员主要来自诺夫哥罗德与姆斯季斯克两城,固然军营在大城诺夫哥罗德,留里克第一时间落实他的许诺,当大军陪着国王完成大城招摇过市后就解散了。 所有参与远征的战士们放假两周,这期间若非必要不会发布任何的集结令。 年轻战士们的任务就是在自己家里待着,他们要养精蓄锐吃好喝好,再检查自己的武备,最后以最佳状态迎接新的挑战。 假期从下午就算开始了,战士们可以立刻回家,也可在军营里逗留一番。 每个战士都享受一 些战利品,尤其是一些从南方世界掠夺来的成色不错的法兰克与东罗马银币。 固然罗斯王国这些年来一支饱受着输入型通货膨胀的困扰,然这份困扰正为发展所弥平。 一方面是人数不算多、靠着战争红利掠夺到大量现金的战士。 一方面是人口极为庞大缺极度缺乏现金的斯拉夫、芬兰农民。 罗斯本身不产银,过去的十多年时间,环波罗的海经济圈的大部分流通货币最终落在罗斯手里。粮本位策略是对冲银币过多的手段在,真正要稳定商品价格,要么是王室的国库存放大量现银且非必要不流出,要么是将钱币以正常商业形式流入到最广大的农民手里。 这个时代,进行长距离贸易的成本可是普通农民所承担不起的。一个普通农庄的农夫非必要才不会跑到数百公里外新罗斯堡做生意,对于他们诺夫哥罗德就已经是生活圈子里的“超级都市”,即便如此一样是抱着赶集的心态,一个月去上两次就够了。 银币与粮食的官方兑换比,靠着国王的权威与强大军队捍卫,一批又一批的毕业书吏进行统计汇算,如此确保各个农庄每个月都能用银币按照官方价格,顺利兑换到份额内的粮食。 至于粮仓里有多少存粮,每个月支度自有记录。 财富的极度不平均在自然缓和,至于说它已消解掉了矛盾也谈不上。 如此诺夫哥罗德与新罗斯堡的商业意义 极为巨大,两城商业越是繁荣,就越能消解社会矛盾。 公平的说南征斯摩棱斯克,参战战士们并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巨额财富。 当地贵族们有得尽是些不动产与实物资产,大家最喜欢的金银珠宝不多,再按照比例对战利品划分后,个人得到的钱币不多。 即便如此也是一笔横财。 年轻的战士们立刻开始在诺夫哥罗德城里采购,他们购买新衣服、靴子、帽子、皮带与布袋,购买蜂蜜、果干、冻肉和酒类。 人们极为欢迎这些出手阔绰的小子,所谓战争红利莫过于此,凡是在大城摆摊的商人们都得分享到了利益。 战争红利层层传导,那些冬季忙着做针线活儿的妇女,都因为快速卖掉了自己的货得到了银币,再用这笔钱去农庄买些别的必要物资改善生活。 如此繁荣会持续多日!毕竟那是一群刚上战场的年轻人,他们第一次宝剑沥血,也第一次得到战利品,他们有着超强的消费渴望以证明自己拥有着“支配权”。 好吃好喝的都要买,新衣服新装备更要买。 他们尤其要多买一些皮带、布袋和靴子,这些制品是本城的优秀特产。 他们必须多买,毕竟这些小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