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旁的乔逢雪却是才知道这事。一怔之后,他便对青萍真人一礼,肃声道:“晚辈不知此事,前番 对真人多有得罪,是晚辈的不是。还要谢过前辈对表妹的照顾。” “⒉⒉” 一事。 “哪里,哪里。”青萍真人微笑加深。她一边笑着,心里一边道:我也信你的鬼,真是有事放狠话,无事嘴就甜,也不知道玉壶春那老东西从哪儿拎出你个外圆内方的小东西! 商挽琴在旁边听得迷糊,问:“什么得罪,什么事情?” 但那两人同时对着她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 青萍真人收下了承月露,承诺说会立即着手救治凌言冰,又让他们各自回屋歇息。 乔逢雪婉拒了,说:“言冰命悬一线,我非得亲眼看着他好起来不可。” 对此,另二人都不意外。 商挽琴盯着青萍真人手里的玉盒,很有点想上手去抢,到底是理智战胜了冲动。她又见那些拂云门弟子跑来跑去,俨然已开始准备救治用的器具和术法。 看来这个凌言冰是非救不可了。 她撇了撇嘴。 这时,青萍真人看她一眼,面上掠过一丝笑意。 接着,她就转向乔逢雪,一本正经地说:“虽然有了承月露,可想要着手为凌言冰小友拔毒,还需花上一日功夫作准备。我知道乔小友心急,可命数的事情,都是急不来的。” 乔逢雪眼睫一动,神情显出些意外。他正想说什么,却听青萍真人又重复道:“命数的事,都是急不来的。” 他对上那位老人的目光,从中看到了一种意味深长。他略垂下眼睫,顿了一顿,才叹了口气:“也好。” 商挽琴惊讶起来。她看向青萍真人,却见后者对她挤眼一笑,神态顽皮。 之后,等乔逢雪回屋去睡了(他一沾床就睡着了),商挽琴也去洗漱一番。她原本也觉得疲倦,洗了脸却又精神起来。 一精神,就觉得肚子饿。 还没到中午,幸好厨房已经冒起了白烟。商挽琴循着香味摸过去,进厨房跟人家套了套近乎,一起夸了一会儿拂云门和青萍真人,最后顺利地叼走了一只大肉包子,还给芝麻糖摸了两块绿豆糕。 边吃边走。清爽的冷风扑面而来,举目就是绿意,近处高高低低的建筑也颇有韵律,是不同于繁华城市的景色。 美景当前,包子也变得更香了。 拂云门的弟子们都已散去,开始了一天的正事。留在此处的人不多,所以没走几步,商挽琴一眼就看见了青萍真人。 老人仍然穿着玄色曲裾,袖口深红的云鸟纹显出古朴而神秘的意味。她站在前方的山坡上,抬头望着什么,衣袂飘飘,似传说中的仙人。 “真人。” 商挽琴赶紧吃完手里的肉包子,并拿芝麻糖的背揩了一下手(差点被啄),就跑上去。 青萍真人看过来,还是带着悠然笑意,眼中又有些神秘意味。 商挽琴小跑到她跟前,说:“刚才谢谢真人。” 青萍真人悠悠 道:“谢我?我又没做什么。” 商挽琴嘿嘿一笑:“我知道真人是在帮我。”她说的是凌言冰的事。 青萍真人面上笑意加深,嘴里却说:“老喽,已经听不明白年轻人的话了。” 商挽琴挨蹭过去:“真人,我现在明白了,您说会支持我做的任何事,原来不是玩笑话。您真是高风亮节、宅心仁厚、善解人意、文武双修、博闻广识……” 这张口来一串好话,还一脸甜笑,怎么看怎么有事相求。青萍真人呵呵一笑:“行了,要求什么?” “帮表兄看看病,行不行?”商挽琴眨眼作天真状。 “咦,你表兄没说?”青萍真人一怔,“倒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不可为之。” “不可为……?” “十六年前,玉壶春的老头儿就邀我去看他的小徒弟,就是你表兄。我算出他命数非常,我若要尽心救他,他必须随我来山里隐居、清修,三十岁后才能出山。” 青萍真人解释道:“你表兄那时不过十岁,却一言回绝了,连老头儿都劝他不动。因此,非我不愿,实不能为也。” 怎么又是命运论哪…… 商挽琴想了想,道:“可真人说我是因果,我请真人救表兄,不该是顺应因果吗?” “你还真脑筋灵活。”青萍真人笑了,却还是摇头,“你做什么都可以,可我不行。若我贸然出手,说不准反而酿成大祸。” 商挽琴明白了,也不强求,再行一礼表示感谢。 “真人,还有一事,”她渐渐有些相信这位老人,说话也随意一些,“鹤影潭下那只恶鬼……真人果真对付不了吗?” 青萍真人的眉毛像是动了一下,但她有那么一张布满皱纹的、沧桑的老人的面容,神色波动就不大明显。 “你是问什么?”老人说。 商挽琴就继续道:“表兄说那是金级恶鬼,我看也是,可论实力……虽然它的鬼域规则有些罕见,可我怎么觉得,和您相比,它并没有多厉害?真人,您可是像台风一样追着我揍啊!” 她有点夸张地比了个手势。 青萍真人唇角动了动,却没能笑出来,反而神情有些郁郁。 “看出来了么……也难怪。”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 “你说得对,却也不全对。那只金级恶鬼受了伤,实力也并不算很强劲。但是,对我而言,那只恶鬼有些特殊……”说到这里,老人露出一种奇怪的犹豫之色,好似说出接下来的话,需要下定某种决心。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那是我女儿的魂魄。” 商挽琴很意外。 青萍真人闭了闭眼,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