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觉得你也喜欢我,有什么办法呢?” 他沉默片刻,道:“可你也说过,因此有些 怨恨我。” “没错, ☧(), 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商挽琴叉腰,一脸骄傲,“我最大的优点之一,就是很能自己扛责任!温香应该学学我!” 他瞧着她嘚瑟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了。 “你啊……” “好,我明白了。”他眉眼柔和下来,“表妹是好孩子,我都知道的。” 商挽琴一抖:“噫,我都十九了,今年秋天就满二十了,不要再叫我‘孩子’,好肉麻的!” “好罢,快些回去,肉麻的好孩子。”他笑着,不顾她的抗议,起身按着她的肩,将她轻轻往外推,“你也吃过午饭了,总算能好好休息了吧?” 商挽琴下意识走了两步,又扭头:“你怎么知道我吃过午饭了?” “我想也知道,表妹不是会饿着肚子睡觉的人。”他理所当然,带着点调侃,“况且,你一身肉包子味道。” “……噫!芝麻糖,你快来,我们不要理他了!” 她心想,睡是不能睡的,她还得去看看温香究竟如何呢。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芝麻糖“扑棱棱”飞到她头上。 乔逢雪多看了那银色的小鸟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一促,旋即神态又恢复正常。 他目送表妹远去,然后坐下,手指轻轻一扣椅子扶手。 兰草法象光华一闪。 清脆的响声响起,四周有水一样的波纹荡开。 他神色变得淡如冰雪,声音也同样如此。 他冷冷地说:“雪寒,进来领罚。哦对了,先把屋里的垃圾扔了。” 桌上那精心制作的药膳,已经冷透。 他坐得远远的,嫌恶似的,看也没往那里看一眼。 * 温香踉跄着跑开。 她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今日奇耻大辱……奇耻大辱!从未受过这般的奇耻大辱! 她完全忘记了,当年父亲去世后,败家子的兄长险些将她送去给富商当妾,就为偿还赌债。那时,她也是这样通红着脸,满心想着“奇耻大辱”,而乔逢雪推开她家的大门,从风雪中走来,平静地告诉其他人:“滚,这是我们玉壶春的人。” 她是多么喜欢他…… 不,她是多么喜欢他所代表的那种权力啊。 分明孱弱之躯,却能驭使神妙的法术。玉壶春的门主,冰魂雪魄的天下第一驱鬼人,走到那里都让人敬服。 那样的显赫与强悍,宛如遮天蔽日的大树;只要走进他庇护的范围,就能从此高枕无忧。 不是没有察觉过他的为难和疏远,可她暗暗揽镜自照,心想:这样柔弱、聪慧、美丽的女人,又对他一心一意,他哪能不心软。 她如此自信,也全然忘了,这毫无力量的美丽甚至不能够让她那赌棍兄长心软。 她心里乱糟糟的,不知跑到了何处,但还注意着没有跑出拂云门的范围。她牢记这是翠屏山,山中 有一些恶鬼, 据说不强, 是青萍真人留给弟子们练手用的,可那也不是她可以应付的。 她站在原地,茫然四顾,最后不知怎么地,她冒出一个念头:不行,不能这样放弃。 之前她也这样想;无数次都这样想。 而且她也付出了行动:一年前,她根据祖传的秘密药方,将一种药碾成粉末,一些加入他的汤药,一些作为他使用的熏香。那气味并不浓烈,全然就是清苦的药味,可如果遇到她自己佩戴的香料,就能产生类似催/情的作用。 她是豁出去了才这样做的。 而且她明明感觉到,他的目光已经渐渐多地停留在她身上。 可为什么从去年年底开始,一切就变了?对了,是从商挽琴被指认偷了二百两银子开始,难道他知道…… 温香深呼吸几次,慢慢平静下来。不行,不能放弃,她还是这样告诉自己,要再想想办法。 她的目光停在了不远处。那是凌言冰的住处。 凌言冰,据说也是难得的驱鬼人高手。 而且,如果不出差错,明天他就能康复。 假如…… 为什么不试试? 她看得出来,他眼里有野心。都那样虚弱了,却还是挡不住那种丑陋的、嫉妒的眼神。 温香有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心道:是你们逼我的。 旋即,她理了理头发和衣衫,露出温柔的笑容,不慌不忙地往那头走去。 她唯独不知道,有一丝淡淡的黑气,从她眼里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