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逢雪微微一笑,应下了,却并不是多么在意的样子。比起原著中,他快速 认下厉青锋当兄弟, ④(格格党文?学)④, 什么天材地宝、稀有功法、抢手机遇,都全堆在兄弟面前…… 相比起这种待遇,他现在这淡淡的模样,可就差得太多了。 商挽琴注意到了这点。 她心情有点矛盾,一方面有些开心,觉得乔逢雪远离那二人组是件大好事,但另一方面…… 突然失明的凌言冰,还在里头躺着呢。 假如“剧情”从现在开始改变,今后会如何?蝴蝶扇一扇翅膀,最终引起风暴;角色命运的偏差,最终又会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而她自己,要如何把握这些改变呢? 商挽琴想着想着,就有些出神,连厉青锋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没注意。 之后,还是乔逢雪轻轻一拍她的肩,说“该回去准备了”,她才猛地惊醒,嘴上打个哈哈,心里还转着乱七八糟的念头。 一心二用,笑得就敷衍。 乔逢雪看了她两眼,冷不丁道:“你在担心什么?” 商挽琴还琢磨剧情呢,就随口道:“哦,我在担心凌公子,他真是倒霉,中毒又失明,不知道能不能康复。”——最好别康复,死了算了。 乔逢雪微微皱眉。 他没再说什么,只跟着“嗯”一声,也像很担心似的。 回去的路上,他状似不经意地说:“表妹,你也别太担心。” “呃……我?担心什么?”商挽琴没反应过来。 “担心言冰。”他目不斜视,“你一直表现得很焦急。我还以为,你并不喜欢言冰。” 商挽琴心想:谁担心凌人渣啊,你不懂,我那是焦虑剧情突变。 这话不能明说,她只能打哈哈:“怎么会呢,表兄,你一定看错了。” “哦,是我看错了?” “嗯嗯,你看错了。” 乔逢雪忽然停下脚步。 商挽琴回头,见他神情有些失落。 “想来,是我这个表兄当得不够好,”他叹气道,“表妹都学会和我说谎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勉强笑了一下,仿佛在安慰她。然而,这种强颜欢笑,只让他显得更忧郁。 商挽琴挺看不得这个的。 “你又演我吧?”她小声地、不是很确定地嘟哝了一句,“好吧好吧,我说,我是……我只是担心,凌公子突然失明,表兄你会不会担心太过,干脆不去落月山庄,留下来照顾他!那可就牺牲太多啦!” 这也不算完全的谎话,所以她说得理直气壮。没错嘛,她就是一直担心,乔逢雪要按原著剧情走,头也不回地冲去为凌言冰、厉青锋牺牲。那她的计划怎么办?与其让他给小人当垫脚石,还不如帮帮她呢! 乔逢雪抬起目光。 透过那忧郁的外壳,他冷静地评估着她神情的真伪。见她神色轻松,眉眼轻盈得如夏花绚丽,他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噢,原来如此。表妹 还当我是孩子呢?” 他轻描淡写,还走上前去,轻轻一摸她的头,“放心,我知道轻重。” 商挽琴不妨被摸了摸头,一怔,嘀咕:“我看你才是拿我当孩子。” 他莞尔:“表妹本来就是。” “都说了我已经十九了——十九了!” 两人并肩,彻底离开了那气氛低沉的小院。 …… 凌言冰的房间里,温香也在其中。她正深深蹙眉。 有回春楼的同伴问她:“温香姑娘,你与凌公子交好,一定很担心吧?” 她便一脸惆怅,摇头道:“我与凌公子相识不久,只是看着前些天还健康的人,今天就……心里难受。” 同伴安慰她:“咱们医者,总要面对这些。你啊,别太心软,太心软是当不好医者的。” 温香郁郁点头。 然而,她心中一片冷漠,只有冷静的估量。 凌言冰竟然瞎了,那就彻底不成了。郑医仙的话她听见了,连他都说恢复不了,那就只能是这个结果。 可惜她刚刚才铺好的交情,这会儿就成了白用功。她还不能马上断了,不然容易被人戳脊梁骨。 凌言冰没有利用价值了。 那这玉壶春的可造之材……商玉莲?不行,她已经对自己有了意见,而且这位副门主年龄摆在那儿,不可能再有进一步发展。 其他楼主?要么年纪太大,要么实力不够,要么没有能攀附的余地。 年纪轻、潜力大,还能方便结交的…… 其实商挽琴并不是一个很坏的选择……她本性不坏。从翠屏山回来的路上,她体贴过自己…… 不,那只是多么微小的恩惠,小得根本称不上“恩惠”,她怎么就当回事了? 况且,且不说她们关系这么僵,商挽琴愿不愿意接受她的示好,就算可以……女人又不能娶她!而天底下,又有什么关系比婚姻更牢固? 温香心乱如麻,眼中一时清明,一时黑沉。 最后,她眼神彻底暗下,冷冷地想:如果玉壶春里无人可用,何妨看看玉壶春之外! 在她裙子的内袋中,装着一张纸条。纸条是今天莫名出现的,没有落款,只写了这么几句话: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玉壶春门主有眼无珠,姑娘何不另择明主,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三月初三,乔逢雪不在门中。卯时三刻,城东文君庙,等候姑娘大驾光临。 * 既然凌言冰失明,自然去不成落月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