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不要犹豫了。”
嬷嬷幡然醒悟,倘若皇后出事,她这个贴身嬷嬷,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小心将玉佩塞入怀中,嬷嬷深吸一口气,推开殿门,离去了。
而在屋中的范嘉钥,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面对着铜镜,将面庞上的泪痕拭去,再次抬眸,那么决绝在眼底浮现,她又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了。
此刻还有一件事情,是需要她范嘉钥亲自去查看的。
她要确认,皇上的消失同扶烨有没有关系。
如若真的做实,那她弑君的名号,就能转交给他人了。
——
纯妃倚靠在暖榻上,惬意地享受着宫人的侍奉,捻起一块山楂糕,面色红润,整体看起来康健活力,半点没有昨日的模样。
说句一夜回春也不为过。
掐算着时间,从宫女手中接过小瓷瓶,拔开塞子,将瓷瓶中的颗粒倒在手中,随即放入托盘上的白瓷盅内。
浅红色的颗粒,遇水即化,白瓷盅内的清水,瞬间变红。
纯妃面色不改,捧起白瓷盅,一饮而尽。宛若白莲绽放的面庞,难得有些松动,一丝狠决浮现,今天她的主要任务,便是拖住皇后,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口中有些微苦,纯妃挥手让婢女退下,再次捻起一块山楂糕,口腔中的微苦瞬间被山楂糕的酸甜给替代。
不知过了多久,忽而听到太监的尖声:“皇后娘娘驾到。”
昏昏沉沉的纯妃猛然清醒,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范嘉钥面色阴沉进入殿内。下三白的眼眸以及紧绷的唇角,都展现出她此刻的心情不佳。
这却正是纯妃最喜欢看的,皇上后宫不充裕,连带着子嗣也不多,这么些年,纯妃处处小心谨慎,就是为了减弱存在感,让皇后忽略他们母子的存在。
起初纯妃也不敢多想,可后来太子昏庸好色的名声,阖宫上下传的沸沸扬扬,她才动起了心思,太子的位置扶林可以,那她的儿子当然也可以。
纯妃起身温顺对皇后行礼。
视线落在纯妃那种近乎谦恭的面庞,范嘉钥心中格外的堵,半天才开口:“纯妃面色红润,精气神也不错,看来见儿子还真是一剂良药啊,见了一眼,什么都好了。”
话语里的夹/枪/带棒纯妃听的真切,但面上却不显。
“臣妾不比娘娘,能时刻见到孩子,故而才想念的紧,还请娘娘谅解,但臣妾相信,皇后娘娘的慈母之心同臣妾是一样的,为人母亲,都希望孩子过的好。”
纯妃低下脖颈,熟练地扮演着温顺谦卑,从前是在皇上面前演,眼下是在皇后面前演,没什么区别。
范嘉钥冷冷一笑,在心中重复了一边“慈母之心”,这玩意她从前是真有,可看着不争气的孩子,慈母之心早就被消磨完了,她的心里如今同枯槁没什么区别了。
“说了这么久的话,还没让娘娘坐下,当真是臣妾的不是,素兰快给娘娘看茶。”
桌案上摆放着两个茶盏,一看就是扶烨同纯妃讲话时所使用的,目光在桌案上的茶盏打转,范嘉钥伸手贴住茶盏杯身,有些余温,说明人走了有一会儿了。
心中明了,范嘉钥开口:“宫中还有要事等着本宫处理,茶就不劳烦纯妃了。”
范嘉钥起身,就朝着殿门走去。
纯妃唇畔勾起一抹冷笑,背对着范嘉钥脸上的纯善消失的无影无踪,脑海里谨记任务。
“娘娘等等,臣妾还有一件要事禀报。”
皇后疑惑回头,不知道纯妃还要搞什么。
纯妃脸上浮现出阵阵绯红,如同闺阁中的少女,面色娇羞,缓缓开口:“拖娘娘的福,臣妾觉着自个儿好似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