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去,对你对他都不好。” 说罢,看陈涯依然无动于衷,她又说道: “我好歹,也是顾家的,顾雨晴你知道吗?她是我的亲戚。你以后想在京城发展,难免会碰到这些人脉,今天大家不打不相识,回头说不定还有碰得着我们的地方。” 话说到这里,一般在京城里混过的人应该都能听出弦外之意了。 先前那句话意思是,咱们世家子弟抱团,你这边欺负陆绍海,回头在陆家不好做人,在其他世家子弟哪里也不好过。 后面一句话则威胁意味更浓。她是顾家子弟,若是在京城发展,总有撞到顾家地盘上的时候,别到时候落在人家手里,后悔当时没有妥协一步。 顾雨桐觉得,自己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涯应该就能听懂了,却没想到,他却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了农村里刚出来的人的蠢笨,一副不懂她话中微言大义的样子。 “你说这是闹着玩的,那我想问一问,如果今天我没有买下这块表,该我给他跪下了,那你能不能还说出‘闹着玩的’这几个字?会不会就这样轻轻放过我?” 顾雨桐一时哑口。 如果灵活一点,这个时候肯定会说“那当然也不会逼你下跪”,但是她突然说不出口。 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 就算陆绍海不是她的男朋友,和她没有这层关系,她也不会觉得,陆绍海一个陆家正儿八经的子弟,应该给一个从农村领回来,甚至都不姓陆的继子下跪。 从潜意识里,她就觉得不应该这样。 而反过来,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陈涯已经从她的第一反应里看出了她的答案。 “所以,你也给我闭嘴吧。”陈涯站起身,盯着陆绍海,“跪下。” 陈涯其实是个性格很冲淡的人,平时很少发脾气。 在高位惯了,他已经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说话也十分谨慎。 因为他每一句话都能引起不小的波澜,每一个情绪都可能影响到许多人。 他时刻注意说话的分寸,因为有可能一个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就让十万八千里外一个人倒了血霉。 但这不意味着他没脾气。 相反,他很有脾气。而且一旦他发起脾气来,就一定要有人为此买单。 柳臣敏那次作秀,让他发了脾气,七星公司归北辰了;陆家的爱华公司让他发了脾气,现在陆家沦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同样,陆绍海也一样。 并不是他喜欢欣赏别人下跪,而是他需要陆绍海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陆绍海瞪着陈涯。 没有半分跪下的意思。 “你觉得你配吗?”陆绍海盯着他,“我也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了,我就问你,如果我不跪,你能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陈涯好像正好如他所料一般,在沙发上重新坐下,端起自己那杯果汁,喝完了最后一点。 “那这样,老先生,”他对面前一直在沙发上喝茶看戏的老头说,“陆老太爷不是欠您三斤桃花一壶酒吗?我帮您要回来,您帮我给今天的事情做个证。” 那老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说道:“你真能帮我要回来?” “既然我说了,那肯定就能做得到。” 老头一乐,说:“行。” 接着他转头向陆绍海说:“后生,我问你一句话,这人随便就能掏一千万拿下,你在他面前失了信,你觉得他真的不能拿你怎样吗?” 陆绍海一滞。 接着他看向陈涯,心道,就他? 他用的不是陈海的钱吗? 身旁的顾雨桐倒知道利害,把他拽到一边小声说:“你今天就服个软吧。” “什么?”他目光难以置信地看向顾雨桐。 “那个老头好像身份不简单,”顾雨桐说,“他好像跟陆老太爷认识,要是让他在老太爷那边递一句,你得多麻烦?老太爷最讨厌不守信的人。” 陆绍海头上汗下:“难道真的要我给这个人下跪?” “今天认栽一回,回头再讨回来。” 说罢,陆绍海转过身,艰难地望向陈涯。 陈涯坐在沙发上,翘着腿,鞋底对着他,一脸轻松写意,说道: “跪吧,还要记住,叫爷爷。” 陆绍海看了看陈涯,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老头,咬了咬牙。 他放下一条腿,膝盖支在地上——光这个动作,他就感到无比艰难,在双手撑到地面上时,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完全崩溃了。 在两个膝盖都跪在百达翡丽源邸柔软的地毯上时,他感觉,如果自己现在出声,发出的声音会像被踹了一脚的狗那样的悲鸣。 看着自己男朋友跪在地上的时候,顾雨桐心疼的同时,在内心隐隐又有些觉得,他这样有点自作自受。 谁让他要去主动招惹别人呢? 陆绍海脸涨得通红,酝酿好半天,他才终于出声道:“爷……爷!” 好不容易做完,他马上爬起身,正准备找回场子,却发现,面前已空无一人。 顾雨桐说:“他已经走了。” 陆绍海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陈总在哪里?” 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陆绍海望过去,只见大概五六个人站在门口,正在往店里张望。 店长马上迎了过去,一边说道:“赵总,怎么今天有空到这里来了?” 说话的人看上去很焦急,说道:“刚才来买表的那个人呢?是个年轻人,不到三十岁,他人呢?” 店长面露难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