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 把她扶起来,看着她小口啜饮着自己水杯里的水,嘴巴像猫猫一样嘟起来,陈涯顿时有了一种自己在奶孩子的错觉。 本来他是没打算特地进来送水的,所以这杯水本来是陈涯自己喝过的,现在路爱爱正对着他刚才嘴巴碰过的地方。 不过他想,都这样了,也没有必要提醒她了吧。 “唔、唔……嗯,咕咕……” 看着路爱爱喝完了水,陈涯把她轻轻抱起来,给她盖上了被子。 “着凉风寒的话……家里倒是有点常备感冒药,就是不知道是否对症。” 陈涯正准备离开,小拇指却一紧,回头一看,只见路爱爱捏紧了拳头,拳头里紧紧攥着他的小拇指。涂 “……” 陈涯一只手抓着她的拳头,另一只手用力把自己的小拇指往外拔。 少女的手捏得更紧了,手指关节发白,愣是没拔出来。 在听到自己的小拇指发出“咔咔”一声不详的响声后,陈涯放弃了往外硬拔手指。 “我去给你拿药啊。” “……”对方没有反应,就好像一具尸体一样。 除了手依然攥得很紧。涂 “那我不走了,你放手行不?” 对方依然没有应答。 “行,行,我服了。您真是个祖宗。” 陈涯脱了鞋子,爬到床上,在路爱爱身边躺了下来。 路爱爱的手依然攥着他的小拇指,一点都没带松开的。 陈涯不管了。 反正就算一起睡,吃亏的又不是自己。涂 路爱爱躺在极近的地方,近到一转脸,就可以看到她的脸、她的嘴唇、她挺翘的鼻子、她颤动的睫毛。 少女均匀的、似乎略有潮湿的呼吸喷在陈涯脸上,凉丝丝的,陈涯能感受到她的胸膛起伏,甚至能听到她规律的心跳。 “扑通、扑通、扑通。” 陈涯干脆转过身,手撑着头,认真打量着路爱爱的脸。 仔细看时,才发现少女是标准的瓜子脸,脸上一丝化妆痕迹都没有。 他每次见到顾雨晴时,对方都化着妆,因此对比下来,路爱爱的脸少了几分惊艳。 但在这么近距离观察她的脸庞,会发现少女的脸十分精致,并不输给顾雨晴。涂 而且有种清水出芙蓉的美。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说回来,自己“白玉京”这个名字,典出的地方,和上面这句还是出自同一首诗。 从少女的表情来看,和昨天没有区别,和前天也没有区别。 不如说,自从见到她以来,她一直都是这副表情——那就是无表情。 那是一种“天崩地裂了也实属正常”的表情。 无表情,无态度,无情绪。涂 丝毫看不出她的手机里会收到那种消息。 陈涯不知道那个“妈妈”是不是她的亲生妈妈,如果是的话,那也太可怕了。 正在神游之际,少女松开了紧握着他小拇指的手,陈涯刚感觉手指上的血流开始恢复,屈伸着麻痹的手指,正准备离开时,路爱爱一个翻身,又抱住了他的胳膊。 陈涯感受到了她胸膛的温暖……还感受到了她并没有多少规模,却依旧柔软的乳房。 他不能动,感觉稍微动一动,就会成为骚扰。 所以只能身体僵硬地躺着。 “爸爸……”涂 少女发出微小的声音,陈涯转过头,只看到她头顶的刘海,身体蜷缩如同无助的小兽一般缩在他身边。 “……” 感觉今晚上会是一个难熬的夜晚。 …… …… 第二天石川栋在公司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 昨晚好像是回寒天气,晚上突然降了温,他在折叠床上把被子给蹬了,早上起来喉咙还有点疼,赶紧喝了杯热水压压惊。涂 “石总,早上好。” “嗯,早。” 女生跟石川栋打完招呼,端庄走回自己的工位,石川栋盯着看了一会儿。 她叫秦素兰,是公司新招录的实习生,搞美术的,是个应届毕业生,论年纪还比石川栋大,他得叫一声学姐。 但因为公司刚成立不久,相互之间还不熟,她估计还以为石川栋也是小老板。 “秦素兰,来活了,策划那边还没做需求表,你来得早,干脆我和你一起对接一下,有些事也更能说得清楚。” 石川栋走了过去说道。涂 秦素兰看了他一眼,挪开椅子笑道:“行,终于来活儿,到这儿两天都没什么工作,一直在学习,我领着工资都有点心虚。” 石川栋没有跟她废话,带着笔记本直接跟她说起了需求。 昨天陈涯跟他把大的框架都讲过,内容也不算多,他也能讲。 “首先是这个游戏的主题,游戏名字叫《羊了个羊》,风格是卡通偏可爱类型的。” 秦素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笑了:“羊了个羊,名字还挺可爱的。嗯,记住了,卡通类型。是日漫风格的卡通风格,还是喜羊羊那种风格的?” “喜羊羊那种,儿童卡通,”石川栋说,“羊的形象采用简笔画,越简单越好,一眼看上去要让人感觉很傻。” 秦素兰点头,在自己笔记本上写着,又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