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江时宜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确定自己有没有回去,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告诉她答案。
这见鬼的世界,没有她是不能转吗?
旁边有穿着白大褂的人,见她醒了,拿着瞳孔灯在她眼睛上快速扫了扫,然后问了她一些身体上的问题,对答完后,医生拿出手机发了一条语音,对年觅翎说:
“姑娘,最近多喝清淡的白粥,不要吃辛辣食物,咬你的蛇都没有毒,手上的伤也处理过了,但如果不注意,出现感染也是比较麻烦的,所以要注意一点。”
江时宜点点头,从屋外进来一个女人,穿着制服,向她微微颔首:
“年小姐,我姓奈,叫我小奈就行,靳先生让我照顾你,有什么需要的请您随时告诉我。”
江时宜看了看那女人,心中平淡。
靳渊的性格不像是会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人,书上也从没有对年觅翎如此过,请医生护理,还有专人使唤,太奇怪了。
医生走后,小奈拿出来一部手机递给她:
“靳先生给你的,没有电话卡,也没有网,不过可以看时间。”
“那怎么不干脆给我一个手表呢?”
江时宜问,小奈笑了笑。
手机里面没有联网的软件,只有几个单机游戏,还有手机自带阅读器里面的几部小说,连消遣的东西都考虑到了,看来是打算关她在这里很久。
看了看时间,现在是秋天,年觅翎大四的上学期,很多人都在准备考研,她的毕设还没有开始,所以就算消失很久,学校和老师也不会关注到。
而她父亲……怕是想当然地觉得靳渊不会对自家女儿做什么,而原本的年觅翎在外面也几乎不联系她爸,所以大约再过一个月没回家,年鸢也不会觉得有问题,所以很难指望上。
小奈做的午饭很好吃,江时宜吃完后昏昏欲睡,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晚饭在桌子上已经放凉了,压着一张小奈写的字条,让她回锅热一下吃。
吃完晚饭,倒是不困了,蹑手蹑脚地走到屋门处,轻轻地拧动把手,门居然开了。
小奈没有把门反锁,也许是靳渊没有交代,也许只是她忘记了。
江时宜脱了鞋子,溜着墙根走,二楼的走廊空荡荡,每个屋子的门都紧闭着,走到客厅,也没有人,她松了口气,寻找楼梯下楼。
只看到了电梯,但是走电梯的声音太大了,她决定还是再找一找楼梯,也许就在走廊尽头的那扇门里。
到了走廊尽头,推门,却推不开,便往回走,电梯那边突然传来叮的一声。
江时宜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连忙打开一扇门躲了进去。
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江时宜在屋里继续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在门被推开的时候,躲进了衣帽间。
好巧不巧,这屋子是靳渊在这里的卧室,外面传来男人的喘气声,有些沉重,听起来很累,又好像受了伤一样带着隐忍。
靳渊进屋后将灯打开,躺在沙发上,胳膊上有一排深深的伤口,是被狼咬伤的。
有一头狼跑了出来,把刚进门的他袭击了,还好他用花瓶把狼砸晕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苏医生,速来,我被狼咬伤了。”
透过衣帽间的缝隙,江时宜能够隐约看到外面的情景,靳渊正斜躺在沙发上,胳膊上的伤口血流不止,他用衣服紧紧按住,面上有些许薄汗。
门被敲响,小奈走了进来,神色紧张:
“靳先生,方才我去年小姐屋里,她……不见了。”
靳渊抬头看着她,突然想通了什么,难道是年觅翎把狼放出来的?
几乎咬牙切齿地说:
“去找。”
小奈退了出去,江时宜松了口气,靳渊突然向衣帽间看了过来,然后站起身朝年觅翎的方向走来。
江时宜火速构想该怎么逃离面前的情况。
靳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又走回沙发拿起手机通话,背对着衣帽间。
江时宜轻轻地推开了衣帽间的门,向他的卧室转移,如果靳渊卧室的窗户能打开,她就有机会逃跑了。
靳渊打电话时很专注,又背对着年觅翎,所以并没有发现她,江时宜顺利地到了靳渊的卧室,将卧室门反锁。
很清脆的上锁声,靳渊自然听到了,江时宜冲到卧室的窗户前,将窗户用力打开,探出去半个身子往下张望。
下面很高,不过旁边有管道可以攀爬,靳渊没有过来撞门,小奈不在楼下,江时宜顺着管道爬到了地面。
也许受伤的靳渊没有精力搭理她吧,正想着,江时宜跑向别墅的围墙边。
围墙边满是杂草,没有可以借助爬上的工具,正绞尽脑汁的时候,大门突然开了,一辆车开了进来,她跑了过去,在大门即将关上的时候,一个箭步,顺利到了外面。
随着大门合上,站在二层落地窗前的男人也收回了视线。
“年觅翎,胆子很大,我们来日方长。”
他手里拿着的一份文件,是A大的转校通知书。
苏瑾气喘吁吁地爬楼上来,带着医疗箱大步流星地走到靳渊跟前,一边询问一边查看他的伤势。
林中,江时宜顺着大路向下,路上没有一辆车,也没有路人,周边甚至连村落也没有,一片寂静。
走了一个小时,终于看到些许灯光,江时宜松了口气,正要跑过去,眼前却突然一黑。
紧接着,天旋地转,重重地摔在地上。
晕倒的一瞬间,她还在想着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靳渊凝着她,神色莫名。
苏瑾说她晕倒在了大路上,所以把她带了回来,而她,居然是光着脚走了几公里,脚上的皮磨掉了一层,全是惨不忍睹的血和泥的混合物。
这么想逃离这里,可是又回来了,江时宜看到靳渊的时候,脑中想到了两个字:绝望。
靳渊勾唇:
“你是有多舍不得这里?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