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然瘪瘪嘴，秦烈一个眼刀甩过来，秦然不情愿的收回不服气的嘴脸，小口吃着饭。秦烈看了一会儿，“啧”了一声，道：
“看你吃饭我这个着急，嘴是张不开？非要按粒吃米？”
秦然无语道：
“你快回北疆吧，烦也烦死我了。”
秦烈在秦然的后脑勺上敲了一下，瞥见她头上的珠花，道：
“我不在意这些，只是今日听太子说你珠花戴了好久也没换样式。你若是短这些，便拿府中钱去置办。又或者太子殿下说给你打一套，你怎的不要？”
秦然摇摇头道：
“我有，只是招摇了又要被人嫉妒，与其听那些鸡毛蒜皮的计较，不如素净些，我是用不到这些来显示尊贵的。太子哥哥说给我打一套，更是不能要，我若要了，酸言醋语的又不知道要听多少。”
秦烈点点头道：
“你照应好自己。你既然有数我就不多言了。”
说着，又一言难尽的看着秦然吃了两口饭放下筷子，道：
“你这饭何必吃，剩这么多。”
秦然不可置信的看他恼道：
“你可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秦烈摆手道：
“不说了不说了，我是不懂这京城的女儿家。吃饭都没甚乐趣，长兄一定要有一日带你去北疆瞧一瞧，大口吃肉喝酒的快活日子。”
——
从南安王处回来，秦烈被几个公子哥叫去骑马，秦然一个人无趣，便回了住处。却不曾想被告知林姝妧在内殿等着她。秦然刚一进门，林姝妧便屏退下人，直直的拉着秦然的衣角跪了下来。林姝妧到底是公主，年岁又比秦然长两岁，秦然没见过这个阵仗，忙侧过身去，不肯受这一礼。林姝妧死死的拽着她的袖子，不让她躲开，秦然拗不过，无奈顺着她的意思站定。
只见林姝妧行了大礼，秦然忙去扶她，她不肯起，秦然无法，只得也跪下，林姝妧深深的叩着头，一字一句道：
“求妹妹救我。”
秦然心下了然，执意要扶她起来，林姝妧起身，秦然故作不解道：
“三殿下是皇女，是帝王的血肉至亲，千尊万贵的人，何来‘求’之一字，又何来求我。殿下是惯会开玩笑的。”
林姝妧看着秦然，目光里带了讥讽，道：
“妹妹也是惯会刻薄人的，妹妹在宫里长了这么多年，如何不知道我的处境？我放下身段来求妹妹，妹妹又何需用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我？”
秦然挑了挑眉尖，轻笑道：
“倒是然儿嘴笨，惹了殿下恼火。”
林姝妧见她如此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秦然施施然坐下，放软了声音道：
“姐姐要说什么？”
台阶算是给了，林姝妧闻言面子上虽拗不过，碍于困境到底是挤出了一抹笑来：
“妹妹什么话，妹妹伶俐阖宫内外哪有不夸妹妹的，倒是姐姐嘴笨，不善言辞。还望妹妹不吝赐教，他日父皇忧愁，姐姐一个女儿家不能为父皇分忧，也想为父皇宽宽心。”
秦然垂下眼，一对泪痣盈盈的承在眼下，看着颇有几分无辜可怜。林姝妧等着她说话，秦然却像是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喝茶，半晌方开口道：
“阿伯最疼孩子，嘴巧不巧的不过是表象。殿下说呢？”
林姝妧知道她不愿相助，没再言语，坐了一会儿便走了。回雪打了帘子进来给秦然添茶，低声道：
“姑娘怎的不帮三公主一把？帮一把也算是多个朋友，姑娘在宫里也不孤单了。”
秦然侧头看她，道：
“我一个外人，如何帮了她？我谁也帮不了。”
回雪不解，却也不敢问了，秦然叹了口气道：
“皇上最是疼孩子的，我一个外人尚且多为关心，何况他自己的亲骨肉。我不过是长在姑母身边，皇上常见我，看着长大更为亲切。顺嫔不知争宠，连带着三皇子与三公主都不常见皇上，自然也和皇上不亲近。
说句不该说的，他们不去亲近天子，难道要天子去亲近他们？皇上不喜皇后，为何对二公主青睐有加，还不是因为二公主常去讨人喜欢？公主不比皇子，宠爱着不过分便是，这份情谊非要小时候培养不可。三公主比我还长两岁，眼瞧着都要议亲了。感情又不是朝夕之间能培养的，我惹这个麻烦做什么。”
回雪思索了片刻道：
“既是怕麻烦，又何必要帮五殿下？”
秦然一脸惊讶，道：
“我只当你是聪明人呢？怎的你也糊涂起来？”
“奴婢愚钝。”
秦然摇摇头，抿了口茶，蹙着眉尖咽了下去：
“我不是帮五殿下，我是在帮陛下。五殿下才多大啊，春猎就带着他了？我说了多少遍，皇上最疼孩子，你要记在心里。他不好直接说什么，即便我今日不做什么，总会有个由头就把他放在姑母膝下了。太子哥哥到底和姑母不亲，姑母又无嗣。我若是没许给太子哥哥还好，我许给太子哥哥是板上钉钉的事，既然有了这层关系，皇上不会允许姑母有自己的孩子的，偏生皇上是个念旧情的人，姑母又是自打潜邸就跟在皇上身边的人，皇上不会忍心看姑母如此。五殿下年岁又小，又是这样一个身世，养在姑母身边聊以慰藉是最好的。我不过是瞧见了顺水推舟而已。”
——
晚间，秦家兄妹二人方坐定，外头便传南安王世子和南安王三公子来了。南安王本来家中有三子，偏生南二公子生下来未到始龀便夭折了。
秦烈闻言本想让秦然打个照面就回去，偏生南王世子梁应晟一进来就笑道：
“这么晚，若非有急事要叨扰大妹妹，不然也是不敢来的。”
秦然听闻此言，不好推脱，只得回礼客套一番。倒是南三公子梁应行表情耐人寻味的看了秦然一眼。秦然装作没看见，低下头摆弄衣角的穗子。
梁应晟客套了一番，好半晌才道：
“论理这话不该来问大妹妹的，只是这京中的事，哪有大妹妹不清楚的，我们也只得来大妹妹这